游鱼浅水，划破水面欢快地跳跃着，海鸟破空，飞舞盘旋，降落在了甲板上。

    叶天心有所感，微微一叹，轻声唱到：“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兆？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浑厚的嗓音，懒散的唱腔，浓浓的情谊，洒脱的心境，演绎出了一首叩击心扉的红尘赞歌。

    曲调时而高亢，时而缓和，时而优雅，时而深情，哀而不伤，大气磅砣。

    叶天的嗓音空旷辽远，那百转千回的声音将这首词演绎的动人呒比，直指人心，最后一句乃是点题之笔，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只羡鸳鸯不羡仙，便是这个意思吧？

    不可否认，叶天一举一动皆是潇洒好看，便是挠头，摸鼻，皱眉，冷笑，偏头都说不出的可爱，发乎真心，出乎自然，让人感到舒服。便是那洛仙，也有些自惭形秽。

    叶天唱罢，众人皆沉醉在他自然营造出来的情意氛围，以及他感动人心深处最柔软部分的歌声中，尤其是词，写的入木三分，深情无限。搞得四周的那些大老爷们都想大哭一场。

    “啪啪啪”

    掌声雷动，即便很不情愿，第一层之中的大老爷们还是献出了自己的掌声。

    洛仙回过神来，目光柔情似水，继而缓缓说道：“公子，这首词叫什么名字？”

    叶天微微一笑：“刹那芳华，咫尺天涯，只羡鸳鸯不羡仙，便叫刹那芳华曲吧。”

    “刹那芳华曲，果然好名字。”洛仙美眸一亮，灿若星辰，唇间一笑，让人恍惚迷离，果然是刹那的芳华。

    叶天微微仰首，叹了口气道：“刚才听仙儿姑娘弹奏，似乎总有股郁郁之气在胸中，在下便以此歌谣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看开一些，不要总让自己生活在忧愁的包围之中……嗯，小生的话有些多了，就此告辞，仙儿姑娘，后会有期！”

    向洛仙作了个揖，叶天迅速起身，穿过层层帘幕，向楼下走去。他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公子！”

    叶天停住身形，但却没有转身。

    洛仙的声音传了过来：“多谢公子关心，如果有空，公子可随时来洛神舫，仙儿必竭诚相待……”

    叶天长笑一声：“这不必仙儿姑娘吩咐在下也会常来，希望下次来时，能如愿一睹仙儿姑娘容颜！”

    说罢也不回头，径直走下了楼梯。

    洛仙望着叶天消失的身影，脑中想着刚才他唱歌谣时的洒脱的身影，轻轻摘下覆在脸上的纱巾，绝美的面容已是泪水潸然，她认出来了，她终于认出来了

    “小姐！你……”

    晓兰做洛仙的丫鬟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洛仙的眼泪，难免惊叫出声。

    洛仙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再次见到他，心里的激动实在是难以抑制。

    一连数天，叶天都未去过洛神舫，他担心洛仙会认出自己从而让自己做事变得顾首顾尾起来，毕竟洛仙也是一个美女。叶天总不能当着美女的面去泡别的女人吧。

    四天之后，叶天要离开，在离开之前，叶天决定见一见洛仙。

    吃饭午饭，沐浴更衣之后，叶天摇身一变又成为了风度翩翩的公子爷，一个人径直朝秦淮河畔行去。

    下午的秦淮河稍显冷清，不过人也不少，晚睡的姑娘们大多才刚起床不久，梳洗完毕后娇慵地站在楼上向着路上的行人抛送秋波，不像晚上拉客那么生猛，但也别有风味。午后来秦淮河的大多都是些清闲无聊之人又或者是自负风雅的文士，来这里的目的也更加纯粹一点，肉欲上的追求少一点，更多的是寻找一种红袖添香的气氛，以期激发灵感，因此这个时候，稍懂诗书，会点琴棋的姑娘会更受欢迎。

    因此像以才情出名的洛仙，以风雅自诩的洛神舫，在这个时候，反而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叶天走进洛神舫，发现这里面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满了人，每桌都有几个巧笑倩兮的姑娘相陪，或饮酒作乐，或抚弄丝竹，或执棋对弈，或临窗赋诗，有的甚至找个舒服的位置酣然入睡，享受着姑娘们玉手的按摩服务。下午洛神舫的布置稍有改变，临窗的舱板被移去了大半，冬日暖烘烘的阳光可以直接照入船舱，显得更加明亮舒适。

    叶天四下张望了一会，却没有发现独孤鸣的身影，媚娘远远地就看见叶天上船，她对叶天的印象极深，连忙迎了上来，拉着叶天笑道：“公子终于来了，这几天仙儿姑娘总提起公子呢！”

    绕是叶天知道媚娘只不过是奉承敷衍的话语，心下也不禁一阵舒坦，笑道：“媚娘你真会说话，对了，前几日那无双城的独孤鸣来了没有，听说他快要成婚了……”

    媚娘笑了笑道：“独孤公子天天都来，今天他还带来了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在音律上的见识极高，仙儿姑娘刚刚邀请他们两人上楼论琴去了……”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叶天听出这首曲子并非洛仙所奏，显然就是媚娘说的独孤鸣带来的公子所奏了，心中嫉妒加上不悦的表情很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

    媚娘察言观色，知道叶天心下颇为不爽，连忙说道：“公子，仙儿姑娘吩咐过，如果公子前来，可以不必通传直接上楼去找她，媚娘这就带公子上楼吧？”

    叶天心下才稍微舒服一点，不置可否地跟着媚娘朝楼上走去，楼梯上传来的琴音愈加清晰悦耳，叶天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温柔恬静，与世无争的情怀。叶天心中一阵感动，嫉妒的情绪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般猛然熄灭，他娃儿，这尼玛的肯定是一个女子所奏。

    叶天何许人也，自然听出了这点。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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