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所谓的东大陆……”

    “不过，不是在东大陆上，是四国之地，你知道吧？”

    张清烛知道，这个世界相对于前世的地球，那可就大得太多了，就他所知，就此时龙虎山所在的这片大地上，据龙虎山的道人说，被龙虎山探明的区域，就已经比得上是前世的一个大陆了，而这，还只是这片大地上很小的一个区域。

    相信，所谓的东大陆和西大陆也同样如此，同样的地域广大到让他这个地球人感到震惊。

    这个世界，虽然科学技术的发展，程度是不如前世的地球，可是，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秘力量的存在的，这样的超自然力量在很多时候，都要比所谓的科学技术要来得更加称心如意和得心应手，有些时候，科学的应用，是有所不及的。

    不过呢，时代的进步，显然是无法靠这种最能体现在个体身上的力量来推动的。

    在这个世界，历史或许已经给出了明证了！

    对于这一点，小道士倒是有着本能的乐观信心，并不认为会因为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而有所改变。

    除非，神仙的降临。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着那种无所不能的仙神，那自然是两样。

    可是，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可能了!

    这个世界的一个基本前提，灵气越发地匮乏，这个现象对应的本质，是超自然力量越来越被压制。

    甚至是有可能会趋近于无！

    “四国之地？”

    “这个是知道，不过不多……”

    “那里，曾经被魔女一族重视，似乎是挑选出来的一个地方，为了某种目的，不过，最后又给放弃了……”

    “其中的缘故，很可能跟太阳教和光明教有关系。”

    “似乎，这两个强势的大教派都一同选中了四国之地，一次来作为进军东大陆的桥头堡。”

    “东大陆，在这么漫长的时间下来，似乎只有佛教能够站稳跟脚，而太阳教和光明教，还要看……”

    “魔女一族，或许就是不想过于靠近这两个大宗教，所以选择了退让。”

    “魔女教派的实力很强，可是跟这两个有着无数信众的教派比起来，缺点是很明显的。”

    “可如果只是在强者的较量上，只要不是大规模的决战，魔女教派并不惧怕，也不显得要差一些，这里面，包括你们龙虎山……”

    “也包括，包括教皇……”

    “太阳教的教皇，光明教的教皇……”

    张清烛中感觉，这最后的一句，有点魔女惯常给人的感观，那种阴恻恻的印象，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张清烛知道它的意思，听出了言下之意：

    “包括龙虎山……”

    “包括教皇，而龙虎山的教皇，当然是……”

    “包括龙虎山天师！”

    对于这一点，对于魔女教派的实力，他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只是，如此直接地与龙虎山作对比，自然还是会有些不适应，龙虎山与龙岛作为这片大地上的两大巨头，霸主的实力，这样的一个事实，总是塑造头脑里的观念的最有力的支撑！

    突然来这么一下，听那个意思，暗藏的意思，像是在暗示着魔女一族可以灭掉了龙虎山一样，想当然地，也是本能地，有了一些应激反应，不愿意相信。

    作为一个龙虎山道人，不管他对龙虎山的观感如何，他自然是愿意相信龙虎山屹立于绝巅，无可撼动，除了……

    还是老赵威猛啊!

    心里是有些别扭，可嘴上不会去跟着反驳，略一点头，略过此节，说道：

    “这里是吸血鬼的古堡。”

    “吸血鬼，有能力穿越空间？”

    其实，就他的判断，对于龙虎山的道人来说，应该是不可以的，可龙虎山不行归不行，那是不是其他的生灵不可能呢？

    是未知之数啊！

    没准，吸血鬼就有这个能耐！

    精灵一族和吸血鬼一族，同被龙虎山归类为长命种，可是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在上古的那个年代，吸血鬼，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种族，只是以死的形式来实现长生，而精灵一族，在那时，依旧只是物种的寿命更长久一些而已。

    要是讲历史，似乎吸血鬼是要来头大一些。

    不过呢，就眼下的现实而言，森林精灵应当是更胜一筹，森林精灵没有种族繁衍上的烦恼。

    “这里是吸血鬼的古堡？”

    “穿越空间？”

    “连通了四国之地?”

    听不出有啥情绪，似乎是在表达愕然，而又显得太沉静，可要是说一点都不意外，也不像。

    “吸血鬼，跟魔女一族一样，你们龙虎山应当注意一下。”

    沉吟了片刻，魔镜说了一句，听着像是告诫，小道士立马感到有点不吉利。

    “你的意思是……”

    张清烛滑到嘴边，发现自己对魔镜的深意的猜测还是很模糊的，于是就闭嘴不说了，转而说起了另一出：

    “听说有个说法，吸血鬼这个称呼，不是外人给吸血鬼乱取的……”

    “是有一定深意的？”

    “好像，有个延伸出来的说法，吸血鬼，是天上的魔鬼？”

    “魔鬼啊？”

    张清烛在意识里，故作惊讶，放大了自己的情绪。

    这是听张扶风道人和森林精灵，还有不熟悉的老魔女杜拜尔的交谈中说起的，他有一种感觉，总觉得，里面有故事，可能会透露出一点点很关键的端倪。

    只是，这一句，那些高人们就提了一句，像是顺嘴就那么一说，完全是恰好想到了就说一嘴，可他就是觉得，里面没那么简单，水深着呢……

    “魔鬼？”

    “天上的魔鬼？”

    “好像……”

    “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只是，那可是一个很老很老的故事了。”

    张清烛一听还真的有故事，赶紧请教：

    “您给说一说。”

    对于这种感觉故事，他都几乎有一种笃定了，必定是关联着重大的隐秘的，可是，同时，也可以感受到，几乎是对眼下的现实，不起一丁点的作用，都是些久远到已经可以忽视时间的事情，具体的时间可能根本就弄不清楚。

    “几乎，没什么用？”

    魔镜自然感受到小道士的兴起，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嗯。”

    小道士没说啥，沉吟一声，点点头，这个动作算是示意魔镜继续往下说，但也不催促。

    “相传，呃，是一个神话故事。”

    “还是老掉牙的创世神话，不过呢，更久远一些，更久一点的创世神话……”

    “嗯？”

    “这个话，怎么理解？”

    “创世神话，不是已经到了尽头吗？”

    “创世，不就是具体分明的世界的起始点了吗？”

    “再往前，那就是一片混沌蒙昧了吧？”

    张清烛觉得奇怪，在这里插话进来。

    “唉，谁说不是呢……”

    “这就是西方世界的奇怪之处，也是被东方世界所蔑视的一个原因。”

    “历史，出现了断层……”

    “嗯，刚好，这个故事刚好有所涉及……”

    “也就说，西方世界，有两个创世的神话，一个是创世神，一个是造物主。”

    “而现在要说的关于吸血鬼的来历，就是比创世神还要古老的造物主的创世神话。”

    “相传，人类与吸血鬼是同一个种族，那个种族的先民都被当时的至高神造物主所钟爱，当时的他们并不在大地上生活，而作为神的眷顾者，他们生活在神的神国……”

    “应当，是在天界吧？”

    “最后，吸血鬼的始祖因为嫉妒，嫉妒人类的始终更受造物主的宠爱和眷顾，于是在嫉妒的原罪的驱使下，杀害了人类的祖先。”

    “嗯……”

    “造物主自然很生气，做出了永恒的审判，残害骨血的罪人，永生都只能靠吸食鲜血而活。”

    “于是，自然成了另外一个物种。”

    “永生，也是永恒的惩罚！”

    “其中，并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样，并不只有光鲜的外表，优雅的举止，以及令人类艳羡的所谓不死。”

    “不死的永生，是永恒的痛苦，无法解脱。”

    “这就是，名为嫉妒的原罪。”

    魔镜原本还稍显轻浮的讲故事的口吻，不知不觉间散发出沉重感，流露出沧桑与疲惫，渲染出一点黯然的神伤。

    “故事完了？”

    “那人类怎么没绝种呢？”

    张清烛一边听着，可是等了还一会，没听到声息了，这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天大的隐秘，已经说完了。

    那还真的是，一丁点用都没有啊！

    “呵呵，那不是还有你们东方人嘛？”

    “你们东方人担负起人类繁衍的重任。”

    对于魔镜的奉承，作为一个穿越者的小道士，丝毫没有迷失，并不怎么感冒。

    他只觉得奇怪，在这个真的有神的世界，这可是一个极为重要且极端严肃的问题，不能简单地以“世界各民族对人类起源的浪漫想象有着共同之处。”之类的句子作为结论。

    都在一片天空之下，总得分出个胜负吧？

    谁大谁小啊？

    没有斗过？

    不可能吧？

    肯定是发生过神战的，而且，必定是大战，将整个天地都给打崩了的程度。

    “呵呵……”

    感受到小道士心里的不以为然，它以为是小道士误以为自己是拿一些随口乱编的说辞来糊弄他，以为自己是将他当作是一般孩童，年幼无知而好糊弄。

    就本心而言，这样的形象，魔镜自问是有过，不过很快就打消掉了这样危险的想法。

    一个能够得到魔女一族看重被选出来去肩负蓝眼睛传承的小孩童，你能够将之看作一般吗？

    那可是很危险的！

    而随后的观察，也印证了魔镜的谨慎并非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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