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告白胡列娜

    “信仰这种东西，好似火种。”

    “灰烬中的火种，仍有复燃的可能。”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站在海神圣殿外围的城墙上，林朝辞俯视混乱的城内，随处可见大批手无寸铁的海神岛居民被当场击杀。

    鲜血染红了地面。

    甚至汇成了一条条小溪。

    顺着排水沟，潺潺的流淌下来。

    “你这个刽子手！”

    “必定不得好死！”

    “我们强。”

    “因为反抗失败了。”

    刚刚发表意见的人已经被你杀了！

    这意见发不发表，还有个屁用啊！

    “若是一只百万年的大鲨鱼呢？”

    懂的越多，看人性，看现实，看的就越清晰，对人性，对现实，也就越不抱有希望及侥幸心理。

    林朝辞伸手一抓，极其精纯的五十二级魂力爆发，屠戮这些魂力等级最高不过是魂圣，最低仅有魂王的海魂师，轻而易举，不足挂齿：

    “诡辩！”

    “这世界的本质，就是如此。”

    也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林朝辞产生愧疚之心。

    “我喜欢你，也想占有你。”

    “正义又能怎样？”

    “你们弱。”

    发表自己的意见？

    发表个屁！

    身后，胡列娜强忍笑意。

    “不过，你并不是曹丞相。”

    仍存于海神圣殿周围的海魂师们大声驳斥林朝辞的说法，吃着不能飞行的亏，纷纷调转矛头，一边向林朝辞所在的城墙方向冲杀，一边大声呼吁着其他的抵抗力量，不要听林朝辞的胡言乱语。

    然而，他小瞧了林朝辞的冷血。

    这都是什么冷笑话。

    “绝对不可能！”

    而其说出的话，却令胡列娜蓦然冷静了下来。

    一名海魂师崩溃的大吼大叫。

    “不过是我，是强者，一念之差！”

    却并非不喜欢增长阅历。

    “别跟我说你们没吃过，魂师需要的营养是普通人的数倍，不吃肉，你们的身体早就崩溃了。”

    “正如你们吃鱼。”

    嗤笑一声，饶有闲心的，好似是在回答问题一般，摊摊手，自言自语，语气轻松却满是坚定：“我之英雄，彼之仇寇，人类总是认为自己是最仁慈的，认为自己受到伤害是不应该的，然而，即便我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可我还是要说几句，当你们沾染上荤腥的那一刻，你们的手上，其实就沾满了另一只生物的鲜血。”

    “它愿意被吃掉吗？”

    随后，摇头笑道：“人类才是这天底下最残忍的生物，也是最没下限的生物，虎毒不食子，然而，人类在灾荒时，甚至会易子相食，部分人类甚至为追求那不必要的口腹之欲，取下鱼籽、蟹籽，乃至将活鱼硬生生做成刺身，即便很香，我也吃过，却并不能证明，伱就是无罪的。”

    “你们会的。”

    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令林朝辞害怕。

    “那么，它为什么不求饶呢？”

    这两个“没有人”是一个意思吗？

    “所以，你们斥责，辱骂。”

    望着那些被罗网成员一拥而上，因失神而失去生命的海魂师，林朝辞微微摇头，听不出任何怜悯，也听不出任何愧疚，语气依然是那般平淡：“即便是天使神，也敢承认自己的黑暗，承认这世间的黑暗，而海神教导自己的信徒，却只教导了他们，他们是绝对正确的，他们是绝对正义的，他们是绝对善良的，这些假大空的谎言，让他的信徒们沉浸于他编制的泡影中，做个美梦，然后被我这个外来者，或其他的外来者，一盆凉水下去，从梦中浇醒，这才发现，他们的一切认知都是错的……”

    说罢，拿出水壶。

    “刽子手嘛……”

    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某个游戏中水神芙宁娜的仪态，只不过，少了几分乐子人的特性就是了。

    “可悲的犹豫迟疑。”

    “所以，你们的眼泪就会流下。”

    却也并非不喜欢明悟道理。

    “因为你们打不过它。”

    一名魂圣级别的海魂师，瞪着双眼，撕开冲冲防线，冲到林朝辞脚下，欲登楼击杀林朝辞，却被林朝辞隔空一抓，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更是一个让你看清我三观的时候。”

    “任凭他们狂吠，只有死路一条。”

    林朝辞面无表情的放下手。

    令不知多少反抗者迷茫的站在原地。

    “即便听懂了，又有谁，愿意放掉一盘即将下锅的红烧鱼呢，且，它还并不是你们的同类，让自己饿肚子，只为了放掉一只生灵，在你们眼中，在你们的想法中，是不值的，对吧？”

    吓了胡列娜一跳。

    只是……

    “可是……若这只鱼不是鲤鱼，而是鲨鱼呢？”

    “正如你刚刚所见。”

    林朝辞蓦然回头。

    言辞中的逻辑相当清晰。

    旋即，被林朝辞隔空一捏。

    “它愿意死吗？”

    只不过，林朝辞却并非胡言乱语。

    林朝辞义正言辞。

    “那么，它为什么不反抗呢？”

    “所以，我们杀戮，侵略。”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他不喜欢学习。

    接触的越多，懂的就越多。

    “邪恶又能怎样？”

    “定然是不愿意的。”

    临死之际，他如此说道。

    他只是不喜欢那些枯燥无味的重复性练习题，及，那些没有意义的废话，故此，他在来到这方宇宙后，一直在以一个谦虚的态度接触知识。

    “而你们既然吃了鱼，又有谁考虑过鱼的想法呢？”

    即便失去了气息，也依然瞪着双眼。

    “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

    “故此，得证——制止旁人杀生的人一定是比旁人更强的人，制止住杀生这种行为的，也不是怜悯，不是慈悲，而是更大的拳头，更锋利的武器，乃至，记录于书本之上的四个字，以杀止杀！”

    “所以，我们的眼泪不会流下。”

    “如此而言，海神波塞冬做错了。”

    “不可能！”

    “因为你们听不懂。”

    声嘶力竭的斥骂。

    小小的开了句玩笑，话锋一转，林朝辞依然恪守着自己的礼貌，即便这种礼貌比较新奇：“既然你说完了，那就有请下一位演讲者发表自己的意见。”

    似乎是从这些海魂师扭曲的表情中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林朝辞淡定一挥手，一片片碎肉炸开：“很好，既然没有人想要发表意见，那就没有人吧……”

    瞪着大大的双眼。

    望着那些烧杀掳掠的罗网成员。

    似乎是发现了目标。

    “这，也是我想教你的道理。”

    “说的很好。”

    整个人，顿时炸成了碎片。

    “可笑的自我否定。”

    “它的话，你们是否会听呢？”

    “你呢，也清楚我的感情关系。”

    “比较复杂。”

    “所以，如今，我也就借着这个场面跟你说句实话，问句实话，请你暂时放下那些害羞与矜持，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你喜欢我吗，胡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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