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连落落都不喜欢医院，我也不去。”老太太还真跟小孩子似的闹上脾气了。

    “不是，不是！”司徒落觉得自己额头冒汗了，“我不是不想陪您去医院，只是……”

    老太太立马和颜悦色，“这么说，你答应了？还是落落有心！”

    啊？司徒落被老太太堵的说不出话来，无奈地点点头。

    他站在一旁，似乎舒了口气，“我们周末来接您，现在让关岳送您回去好吗？”

    关岳扶着奶奶，扭头对司徒落挤眉弄眼，立即改口，“大嫂！周末见哦！”然后他压低声音，在司徒落的耳边低声轻语，“要借机上位哦！”

    司徒落咬牙切齿，她毫不怀疑，老太太是这家伙故意拉过来，抓她的现行，叫她难堪的。

    老太太更绝了，她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程致恒，转头还对司徒落扬了扬眉，“回去补觉，不要出来送了。”

    司徒落从没见过这样率真又促狭的老人，像个老顽童。她被这个老顽童弄的哭笑不得，她的脸一定红了，因为火辣辣的烫。

    这家人就这么喜欢捉弄人？

    那天的程致恒更无耻，司徒落有点无地自容地解释说，“你别听关岳的，我不是什么借机上位，实在是没法拒绝老太太。”

    “我知道你不是借机上位，你这是顺杆爬！”

    这太伤人自尊心了吧？

    回学校的路上，司徒落赌气没不想跟他说话，只把艾雯给她的银行卡甩给了程致恒。

    程致恒开着车，只斜了斜眼角，扫一眼被司徒落放在中控台上的银行卡，扭头看司徒落，“这是什么？”

    “三十万，先还你。”司徒落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觉得面子上拉不下来，才梗着脖子，“剩下的，我会尽快想办法。”

    一道刺耳的急刹车，程致恒几乎是横移将车拐上另一条道，冷冷问，“哪来的钱？”

    司徒落扶了扶自己险些撞上中控台的额头，捡起因为车子猛然摆动而掉在地上的银行卡，重新放在中控台，“当然是挣的呀！”她有些得意，“直播间挣，你放心光明正大！”

    程致恒看都没看一眼那卡，淡淡地说道，“蹭朋友的名气挣钱不说，借别人的钱还自己的债，你还给我合适吗？”

    “咦！”司徒落像看先知一样的看着程志恒，心想他是怎么知道这钱里有借的？

    那个直播间他又不是没了解过，大概估算就知道，三十万是那个直播间这近一个月以来粉丝刷的礼物。钱全在这张卡里，就说名司徒落欠了别人的钱，来还他的。

    被人揭穿，司徒落吹胡子瞪眼，知道自己在怎么坚持这家伙也是不会收的，干脆就收了起来。不要算了，这部分钱可以当做她和艾雯还有阿琪三人后续的周转金。

    “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别向我催债。”她开玩笑缓解气氛。

    因为程致恒的脸寒霜一样，一言不发，她都不知道还钱不要就算了他为什么生气。刚才明明在生气的是她啊！

    “咦！”司徒落又咦了一声，惊奇地问道，“你也看我们直播？”

    “我不看那玩意！”程致恒不屑滴说，然后他很巧妙地转移了司徒落的注意，“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他不仅不要那些钱，而且更加过分地对她说，“如果，你答应了奶奶要做她的孙媳妇，那我善意的提醒一下，你最好别跟那个直播间扯上什么关系，她老人家不会喜欢程家人在媒体公众面前亮相。你如果最近闲着没事做，我给你列个管理类的书单，去看看。”

    司徒落：“……”

    不是吧？不过就是哄老太太高兴而已，要那么认真？还列书单，督促学习还是要把她往程家孙媳妇的方向培养？

    “我又不是你真女朋友，你不能按程家人的标准要求我。”司徒落理直气壮。

    “别人不会当我们是假的，你自己答应的，就必须做到。”程致恒霸道地说，“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给你的书目，你去学校图书馆找不到，家里书房都有。多看书学习对你有好处。别钱串子似得老想着挣那点零碎，眼光要放长远。”

    这次司徒落真的生气了，不再跟程致恒说一句话。

    她看着程志恒发在微信里长长的书单，心情郁闷。毕业之际，谁还有心思看书啊！话说回来，她生气也不光是这个破书单的事，关键是，他怎么能说她辛苦挣零碎呢？一个月挣三十万，是零碎？

    她嘟嘟囔囔前脚回到宿舍，艾雯后脚就到了。

    “司徒落！”艾雯破门而入，大声的尖叫，“真的是你？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阿琪气喘吁吁地紧随其后，一进门直奔她的大茶杯，仰脖子牛饮，一看就知道她腿短跟不上艾雯这个运动健将，给累的。“我……”阿琪吞咽下最后一口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也看见了。”

    329宿舍的咋呼，司徒早见惯了，可她还是因为艾雯的嗓门皱了皱眉，“见鬼啦？大呼小叫的？”

    “比见鬼刺激！”艾雯和喘粗气的阿琪挤眉弄眼。

    司徒落装出一副鬼样子，没好气的白她们一眼。宿醉后她脑仁疼，没精神跟她们闹，转身就往上铺爬，“都给我闭嘴，姑奶奶我要睡觉。”

    和艾雯处久了司徒落的语言风格，常常会在各种风格之间无缝切换。

    “咦！给我下来。”艾雯一把把司徒落从上铺扯下来，和阿琪一起将她摁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如实交代，那男人怎么现在才送你回来？是不是？是不是？”

    “哪个……男人？”司徒落慢半拍才想到，这两货应该是看见刚刚送她回学校的车了，但她佯装不知。

    “你能有几个男人？”艾雯作势要掐司徒落的脖子。

    “没有，没有……”司徒落一副害怕的样子，赶紧往阿琪身上靠，“搭了顺风车……而已！”

    “小妮子！不说实话是不是？”艾雯不依不饶，阿琪一个劲儿在旁边附和，“快说，昨晚有没有酒后乱，性？破了没？感觉怎么样？”她神情狡黠地一迭声地问。

    司徒落对艾雯语出惊人，说话生猛，不敢表现任何鄙夷，因为那样只会加重她生猛的程度，绝对不会使她改良。

    司徒落有点垂头丧气，一副老实交代的样子。“就是……”司徒落欲言又止，“还是算了吧！”

    艾雯和阿琪屏气等下文，听她这么说，泄出一口气，两面夹击掐住了司徒落的脖子。司徒落一阵哀嚎，老实交代。

    艾雯重重拍了一下司徒落的背，“哇！这程老太太简直就是神助力啊！下一步是不是该啪啪生孩子了？”

    “咳咳！都是有粉丝的人了，咱们内涵一点，不行吗？”司徒落气愤地说，“现在的关键是，他不让跟你俩直播，不露脸都不行。”

    “淡定！淡定！”艾雯满不在乎，“你的前途重要，直播就是毛毛雨。你现阶段的重要任务就是借机上位，先跟他那个了！别犹豫直上。”

    司徒落闭嘴，打算不再说话。

    “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客气，好男人可不是天天有。生，米、熟饭再说，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白痴到牵个手怕传染病。”

    司徒落一听，就炸了。

    去年刚和叶磊确定关系，有天下了晚自习，叶磊送她到宿舍楼下，有点依依不舍，拉她到旁边的树下东拉西扯说了半天。两人聊得很开心，后来不知怎么的，叶磊就要亲上了。司徒落临阵逃脱，一颗初……、吻没成。

    回宿舍后，司徒落满脸通红，问艾雯亲亲会不会得传染病，唾沫吐来吐去好像很不卫生？

    这事被艾雯和阿琪取笑了好长时间。

    艾雯这不是故意讽刺她吗？

    司徒落咆哮：“艾雯，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给、、破了？”

    艾雯假装害怕，“行啊！你来啊！我和阿琪还打算上网给你买个颗粒玩具，上一课，这下省钱了。”

    司徒落被艾雯满嘴跑火车给气的，霍然起身向艾雯扑过去，她非要撕一把她的嘴。

    艾雯不是躲在阿琪的身后，就是绕着桌子跑。

    司徒落追了两圈抓不住，隔着桌子伸出芊芊玉指，指着艾雯，“你过来，我告诉你，还要什么颗粒玩具啊？”

    艾雯和阿琪突然满脸的惊诧，表情奇怪地连连指司徒落的身后，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司徒落以为她指的是自己，故意向她挑衅，语风骤变，“不用颗粒玩具，我今天也能把你给破了。阿琪，帮我抓住她。”

    倏然，她从艾雯和阿琪做死装的表情中意识到什么，扭头向后。

    天呐噜！这回糗大了！这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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