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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首先发现了尸体？”付延青问。

    “是我。”很快，一位牧师装扮的男子开口了。

    “你是……”

    “我是为卢杰先生和程雅馨小姐举行结婚仪式的牧师。”男子颇为沉稳地自我介绍说。

    “说说过程吧，你是怎么发现的尸体？”付延青接着问。

    “事情是这样的，”神职人员果然有些不同，这位牧师虽然眼见了死亡，但神态还算平和，“婚礼时间为九点整，预定的仪式是，由程雅馨小姐挽着卢杰先生一同走进教堂，而后由我为他们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大概在八点五十分左右，程雅馨小姐已经着装完毕，等在了教堂门外，但是卢杰先生却迟迟不见踪影，于是我便去侧厅找，结果……就看到了卢杰先生躺在地上，脸色也不对劲，走近一看……人早就不行了……”

    “这么说，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卢杰已经死亡了。”付延青说。

    “是的！”牧师很认真地说。

    “照这么说，卢杰的死亡时间又缩短到了八点三十分到八点五十分这二十分钟之内。”小宋接着说。

    “教堂内有监控吗？”付延青转而询问。

    “教堂一共有三处监控，正门口，侧门口和教堂大厅。很遗憾，所有侧厅都没有安装监控。”牧师很诚实地回答。

    “付队，我观察过了，正门和侧门都通向卢杰被害的侧厅。不过，凶手若走正门，还要通过教堂的大厅才能进入侧门，即要躲过两个监控，而走侧门则可以直接进入，只需躲过一个监控。也就是说，凶手走正门行凶的难度更大一些。”此时，一旁的赵鑫汇报说。

    “立即调取这三处监控录像，婚礼前后出入教堂的人，一个都不许漏掉！”付延青嘱咐说。

    “明白！”赵鑫应声而去。

    “齐桦情况如何？”付延青继续询问小宋。

    “她是额头受到钝器撞击，导致晕厥，已被送往医院，不过性命没有大碍。”小宋回答。

    “就是这根木棍吗？”见小宋手中的证物袋中装着一根不算太粗大，上面却携带着血迹的木棍，付延青不由问。

    “就是它，最关键的，上面也提取到了指纹，与前两者的指纹很相似。”小宋如实说。

    “哦？”听了这话，付延青立即来了兴致，“这么说，杀害卢杰与袭击齐桦的，为同一人？同时，这人也是胸针的主人？”

    “如果指纹的正式比对结果出来后，结论就能证实了。”小宋答。

    “还有个问题，齐桦被袭与卢杰遇害，孰先孰后？能判断吗？”付延青问出了关键。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孰先孰后还不好判断。”小宋诚实回答道，“不过，几个婚庆公司的人员曾反应，他们曾看见齐桦情绪地失控地在教堂大厅里奔跑，最后进入到侧厅就再也没出来，时间大概在七点五十分左右。不知，齐桦是不是在那个时候遭遇了袭击。”

    “齐桦情绪地失控地奔跑？这是为什么？”小宋的描述，即刻引起了付延青的注意。

    “这就不清楚了，在场的人都在忙碌，没人顾得上她。不过，现场出现了三个人的脚印，其中一人脚印只出现在侧厅，通过脚印的位置分析，应该是卢杰的。另外两人的脚印则零散分布在侧厅，楼梯，以及教堂二楼的休息厅。我想，这些脚印恐怕不简单。”小宋猜测性地说。

    “二楼也出现了两个人的脚印？这倒是奇怪了。”付延青皱起眉头说。

    “不过付队，当时的情况应该可以梳理清楚，最关键的一点，齐桦并没有生命危险，待她清醒后，其奔跑的原因和受袭的过程，就有答案了。”小宋提醒道。

    “没错，只有等齐桦清醒。”付延青说道。

    “付队！在死者衬衫衣领处，又发现了一枚血指纹！”就在付延青和小宋对话时，另一名法医小陈突然说道。

    闻言，付延青立即走上前去，果然，在卢杰衬衣后领处，印着一枚鲜红而又清晰地指纹。

    “指纹距离死者注射伤口很近，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吧？”小宋猜测性地说。

    “不好说，初步目测来看，这枚血指纹与注射器以及胸针上的指纹纹路并不一致，应该不是同一个人的。”小陈说。

    “脚印，注射器，血指纹，胸针……”低语着几个凌乱的词汇，付延青的思维，似乎也有些凌乱了。

    “阿杰……阿杰……”此时，付延青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哭泣声。

    “付队，是死者卢杰的新娘，程雅馨。”一旁的小宋提醒道。

    没有应声，付延青径直向着哭声的方向走出。

    很快，在另一间侧厅里，付延青看到了被好几位警员搀扶着，伤心欲绝的程雅馨。

    “阿杰……阿杰……你答应要娶我的……我都穿上婚纱了……你怎么就走了……是谁害了你？！你们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了阿杰？！是不是边潇潇？！真的是边潇潇吗？！潇潇！！真的是你吗？！阿杰也是你爱着的人啊……你真的忍心害死他……”

    失去了丈夫，程雅馨在近乎癫狂地哭诉着，然而，听了她的话，付延青却感到浑身的肌肉一阵紧张，程雅馨居然说，害死卢杰的是边潇潇？可他心里清楚，此时的边潇潇，也已不在人世了。虽然程雅馨尚不知道边潇潇的死讯，但她因何咬定是边潇潇害了自己的丈夫？

    带着疑问，也带着同情，付延青快步向程雅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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