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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慧痴对着白心若大吼。
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质问,历经无数世沧桑的白心若突然觉得万分委屈,“我、我想跟你死在一起。”她双手垂下,楚楚可怜的解释。
“滚!”慧痴的吼声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在头顶之上几米远的乌云里,有郁郁雷声传来。
“我只是……只是……”白心若想让心爱的人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但是慧痴的身影已经虚化成影子——无相神功,他的脸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鄙视、厌恶与嫌弃。
无论如何,白心若也说不出那两个字:“爱你。”她感觉自己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怎么也摇不动讨好的尾巴。除了可怜兮兮的看着慧痴,渴求他的怜悯,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做。
慧痴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不懂事的、残忍的女人。自己施食给数十万饿鬼,要做一件利益众生的事情,她却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把善行做成了恶行。这样的人,不可饶恕!
“去死!”慧痴吼道。
白心若的心“砰”然碎裂,泪水迷朦了她的双眼。
九子鬼母的手指对着慧痴一戳,直接穿过了慧痴的胸膛。
“不——”白心若失声大叫。哪怕慧痴如此绝情,她也不想看到非痴死。
但是慧痴浑然无事,他的无相神功可以把有相之体转化为无相之影,真有什么攻击能伤害到影子吗?
九子鬼母的手指从慧痴胸膛中抽出,手指上甚至没有带着一丝血。慧痴的胸膛有如被树枝搅乱的水中倒影一般波动着,很快就恢复如初,甚至连僧袍上都没有一丝裂纹。
剑过无痕。
白心若突然间明白了,早前慧痴被九子鬼母一指击得倒飞十几米,额头还留下一个巨大的伤疤,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那个本事接下九子鬼母的一击,而是因为他心甘情愿受那一指。
因为尊敬。
也许这份尊敬之中,还夹杂着爱慕——当然以慧痴的情商而论,他是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白心若想不明白,事实上自从她听说九子鬼母以来,她就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女神的性格与自己极其相似。为什么明明性格相似,慧痴对九子鬼母那么敬重,对自己却那么厌恶?
另一边,数以十万计的饿鬼道众生已经动了。它们正在享受美味的甘露雨,突然之间天降火球,烧死、烫伤饿鬼无数,它们的情绪从欣喜转为惊诧,又从惊诧转为愤怒。
所有的饿鬼都仰天痛叫:“恶——”然后一起向白心若冲来。
九子鬼母竖掌一劈,将慧痴的身体从中劈开,然后一把向白心若抓来。
白心若心如死灰,“也许,只有我死在他的面前,他才会为我流下一滴心疼的泪水吧?”这么想着,她没有闪避,任由九子鬼母把自己抓到手中,拿了起来。
慧痴冷冰冰的看着白心若九子鬼母捏到手中,心里不但没有涌起一丝悲悯,反而觉得活该。当九子鬼母提起手时,慧痴的两爿身体重新粘合到一起,那裂在两边肩头的脸上,都挂着如愿以偿的欣慰。
“他是如此恨我,如此的巴不得我死。要不是他身为和尚不能杀生,他早就亲手杀了我了。”白心若明白了慧痴的心意,突然间涌起强烈的恨意:“不不不!我还不能死,我要和他纠缠到底!”
九子鬼母正张大了嘴,要将白心若放到嘴里生生吃了。
白心若突然用力吸气,“嘶嘶”,无数的空气涌入到她那愤怒的胸腔里,甚至吸出来的风力还吹动了九子鬼母的长发。她的身体涨大一圈有余,甚至撑开了九子鬼母的手指。
九子鬼母也不由微一愣神,两只眼睛漠然的俯视着已经握在掌心的白心若。
白心若突然嘟起嘴,对着九子鬼母的食指用力喷出胸腔里的空气,“呼”,她吹出的是长达三米的火焰。
原本普通的火焰是伤害不了九子鬼母的,但是白心若喷出的火焰包含着愤怒的力量,竟然将九子鬼母的手指燎起一个水泡。九子鬼母吃疼,失手将白心若扔到地上,举起手指轻轻吹气。
此时饿鬼道众生已经围了上来,白心若用力喷着火焰,逼退饿鬼道众生,自己转身就跑。她的脚尖每在地上点一下,就有熊熊火焰从地底涌出——这是她的阻敌的法术。
地底涌出的火焰足有一米多高,烧得几个饿鬼满地打滚。但是这更增加了饿鬼们的愤怒,它们前仆后继的追逐着白心若。数十万饿鬼如潮水一般从左、右、后三方涌向白心若。
白心若一边跑一边还击,杀退几只饿鬼,就会有更多的饿鬼涌上来。
慧痴站在车顶上,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
“她那么爱你,你却巴不得她死?”九子鬼母对慧痴说。
依然有无数的饿鬼从车两旁跑过,白心若的身影却已经远得看不到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就盼她死,她坏了我的好事,我……”慧痴突然发现自己内心里残忍的一面,几乎不敢面对那么残忍的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得道高僧,跟白心若那处恶毒的女人完全不同。没有想到,自己恶毒起来比白心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白心若倾向于自己动手杀人,而自己则被慈悲束缚住了,更倾向于借助他人的手杀人。
得道高僧跟杀人魔鬼,居然会那么相似。
“人人心里都住着恶魔,”九子鬼母吸着自己生疼的手指说,“你还不能降伏心魔,做心的主宰,那有什么?我修行了几万年,也没能降伏心魔呢。”
慧痴心生悔意,当下坐在车顶,一心一意的念起大悲咒来——他到底是恨白心若的,压根儿没想到出手救她一命。不过经九子鬼母指点,他倒是很愿意在白心若死后帮她念几遍《往生咒》,做些回向什么的。
此时矿洞里,任秋玲前方那只巨大的泥坛子里,伸出了四只细长尖锐的指甲,颜色漆黑。有三根指甲准确的钩住了金光闪闪的坛子口,中指指甲却颤抖个不停,像是害了什么病一样不停的抖,始终抓不住坛子口,反而把上面装饰用的铜矿结晶划得纷纷掉落。
“咔!”最后那根指甲终于钩住了坛子口,然后四只指甲一起用力,在坛子口上压出了深深的切痕。坚硬的铜矿结晶也挡不住这些指甲,被从中切开。
坛口的泥土纷纷掉落,与此同时,坛子里响起了一种“骨骨”的声音,似乎有一条巨大的蚯蚓正通过洞穴。
一颗长满黑色鱼鳞的人头从坛子口里冒了出来,脸上大部分都被鳞片覆盖,不过勉强可以分辨出是人的脸,脸颊处的鳞片极大片,而眼睛处的鳞片则相对细小些。
那张脸上漠无表情,甚至眼睛也是紧闭着的,口鼻也没有冒气,不知道死活。
任秋玲紧张的握紧了枪,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人长满鱼鳞的双肩也冒了出来,肩上满是污垢和泥土,臭不可闻,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澡了。
紧接着,那人的身体冒了出来,上半身就那么倾斜着支在坛子口。他的左手已经长满鱼鳞,现在软软的垂了下来。右手还像人手的样子,只是上面长满了黑色的尖锐的疣子——估计再给他点时间,这些疣子也会变成鳞片吧。
这个人,一直用右手如钩的指甲钩住坛口,随着他身体出来,右手也软软的垂了下来。
“啪!”那人突然睁开双眼,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住任秋玲,他的瞳仁如蛇眼一般,细长如线。
“任秋玲,不认识我了?”那人无视任秋玲举着的枪,俯视着任秋玲,“我是武志军啊。你不是一直想抓到我吗?哈哈哈哈!现在,跟我关在同一个密闭的矿洞里,是不是感觉很紧张,很害怕啊?”
任秋玲垂下了枪,仰脸轻蔑的看着武志军那张半人半鬼的脸,“害怕?你在说笑话吗?我研究过你犯罪的资料,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可怜虫。你只敢对女人下手,而且是独自在家的女人。如果你把我当成那些只会化妆的弱女子,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对付你都用不到枪,就凭这双拳头也能打得你哭爹喊娘!”她把手中的两斤半扔到祭台上,拉开了架势,“来吧!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我让你见识见识女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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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高僧·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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