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星下午睡了很久，晚上就有些睡不着。虽然喝了酒，但可能是因为喝得太克制，并没有对他产生助眠的作用。

    他从小都是很自律的人，所以也基本上没有失眠过。但今天是真的睡不着。他回想着她那天在他房间里说过的每句话。她一定是想告诉他些什么。可她为什么不能直说？她是一名特.工，所以，难道是机构里有内鬼？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

    她说“波，倒刺激！”或许是她已经有了突破性的发现，但怕被机构里的内鬼发现，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告知了他。那么，她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什么呢？她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放弃研究吧！

    如果真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那么为了她，自己应该怎么做？

    对，此时自己最该做的，是避过秘密研究机构完成这个研究，然后上交给国家！对，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自己已经签了保密协议，终生不能再参与类似的科研工作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茫然！

    他若是真的获得了成果上交国家，那么他很显然违背了保密协议，而这个协议正是和国家安全部门签署的，最终会有什么后果很难说。

    他就这样想了很多，快天亮时才睡着，所以就起得很迟。陈妈妈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说话做事，这让陈晓星感到很不自在。

    他在家里休养了两天，就受不了了。闲下来他就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虽然他很悲伤，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悲伤。所以他又一次走进了脑科学研究院。

    这次他的加入有了些争议。他走之前，他主持的科研项目一直没有进展。蒋萌波虽然属于国际重大发现，但他没有发表，也就没人知道。现在蒋萌波他又已经无权发表了。

    于是他拿出了一张国家一等功的证书。他参与的是涉密项目，所有成果都不能发表，最多也就是拿个一等功的证书了！

    但这很有用。这充分说明他的研究并不是没有成果，而是不能发表。于是会议结束后，他就去办入职了。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科研室。他以前用来办公的这间屋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少了面对观察室的玻璃前的那排仪器。观察室里则是空荡荡地，只剩下了四堵墙。里面动物实验室估计也差不多，他也没去看。

    这里很久没被使用，所以很脏。他得先把这里清扫一下，然后再招些人，和他一起搞研究！但是，研究什么呢？他最擅长的东西如今不能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了！

    他花了一些工夫把屋子打扫干净，又找来拖把拖了地，然后洗洗手，再次走进了陈院长的办公室。

    他故作轻松地说：“老头，我来了！”

    陈院长没介意他这样幼稚地掩盖情绪，他问：“你有什么事？”

    “老头，别这么官方，放轻松些！”

    陈院长笑骂：“那么，臭小子，你想干嘛？！”

    陈晓星严肃了起来，他坐正身子，问：“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以前的项目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再做，但我也不会别的，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

    陈院长想了想，说：“转到心理学上？不过那样就没必要待在这了，开个心理咨询室更有利于研究！”

    “我想打擦边球，搞不了以前的研究，搞搞梦的其它领域行不行？”

    “我建议你别这么做！被约谈可不是好经历！”

    陈晓星苦恼地将双手插进头发里，发狂似地低吼：“这还能怎么办？啊！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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