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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内,一袭紫衣的赫连轩和一身青色衣裳的赫连祁把酒言欢,似有一种不醉不归的兴致。
“九哥,你说十三哥这个王上当得痛快吗。”赫连祁笑眯眯的看着正在倒酒的赫连轩。
“他痛不痛快我是不知道反正你我二人难得能远离朝堂上的纷争也算是不错的。”
“这一生也没什么好争得了。她都不在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赫连祁眼眶泛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赫连轩听到此处不禁握紧了酒杯,苦笑道“这日日买醉花前月下的日子也不错。”
赫连祁忽然邪魅的笑了笑“九哥,你知道这最近在这汴京中什么最有名吗?”
赫连轩挑了挑眉笑道“你这小子,又听说了什么?”
“现在这迎春阁可是在汴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说这迎春阁中来了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姿色容貌实在难得,此女子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最为擅长的竟是霓裳羽衣舞,那些看过此女跳舞的大臣家的世子们都说此女只应天上有,我倒是想会会这个女子。九哥不妨陪我前去看看。”赫连祁笑了笑玩弄着手中杯子。
“其实你只是想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美吧。”赫连轩一下子就猜中了赫连祁的小心思,赫连祁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他只是好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如此让人称颂。
二人来到了迎春阁外,人满为患,赫连轩拿出一锭金子递给了老鸨子,那一脸脂粉的老鸨子都笑开了花马上给安排了两个上座,赫连祁看向那老鸨子刻意问道“听说这里有个国色天香的姑娘姿容乃是人间绝色,可否让我们看看到底是名不虚传还是言过其实呢?”
那老鸨子立刻掐媚道:“二位爷,这美不美的您一会自己看便知晓。若是待未央姑娘出来献舞后您二位觉得言过其实,我愿意给二位原数奉还这礼金。”
“好了你下去吧。”赫连轩实在是不想看见那张掐媚的老脸,便打发她先下去了。
一柱香之后全场在一阵琴音中渐渐安静下来,赫连轩和赫连祁看向那一身红衣的女子从楼上慢慢的走了下来。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身着一身浅红色低胸拖地百水裙,高高的美人髻上几只金色镂空簪子和一朵鲜艳的牡丹花,格外的妖娆妩媚。脸上蒙上了一块红纱,虽看不清容貌可是那双眼睛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此女在中间的台子上停住,伴随着悠扬的琴声,旋转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妖娆妩媚摄人心魄。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沉浸在刚才的舞姿中没有缓过神来,一阵叫好声响起,才把赫连轩和赫连容拉回了现实。他们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在跳这支舞,没错就是当年的沐吟寒。
沐吟寒刚要转身回去谁知一个声音传来是那么的熟悉“不知姑娘可否把面纱摘下好让我等开开眼界,姑娘舞技如此精湛想必这相貌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吧?”赫连轩一脚就踏上那台子走到距离沐吟寒的不远处。赫连祁也跟着上来了,好奇的看着她。
沐吟寒心下一紧,她没想到竟能这么快的遇见他们。握了握衣袖没有做声。
赫连轩看她没有作声便嘲弄道“什么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不敢真面目示人徒有虚名罢了,十四弟我们走吧…”
二人刚要转身离开,只听见一声极为好听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位公子既然想看,未央定不会让二位公子扫兴”说着便摘下了脸上的红纱,精致的小脸高挺小巧的鼻子杏眼弯眉朱红的唇,这张熟悉的脸,他们怎么会忘记。赫连轩惊呆了,赫连祁马上冲上前去抱住了沐吟寒激动的说道“寒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沐吟寒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急忙把他推开,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旁的丫鬟锦娘护在了沐吟寒身前说道:“这位公子您认错人了,我们家姑娘不是公子口中的寒儿,请公子自重。”
赫连祁极为自责的看着沐吟寒:“寒儿你怎么不认我呢,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还是你掉下悬崖之后失忆了?你跟我们走吧,我和九哥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相信我”
台下的人都愣了,纷纷起哄,赫连轩一挥手暗处的侍卫便现身拿出了安王府的令牌这些平民百姓自是吓得纷纷散了出去,连一旁的老鸨子都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头行礼。
赫连轩径直走到沐吟寒面前,锦娘依旧护在沐吟寒身前,赫连轩越走越近,沐吟寒拉了一下锦娘示意她退下,锦娘便退到沐吟寒身后。赫连轩在距离沐吟寒半米的地方停下,就那样仔细的看着她,不,准确来说是审视。
“敢问姑娘芳名?家乡在哪里?可否患过什么失忆之症?”赫连轩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容貌一样可是声音却不一样,并且她的左眼下有一小颗泪痣。可是无论她是谁他再也不想失去她。赫连祁差异的看着赫连轩,他也越来越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子道底是不是沐吟寒。
沐吟寒魅惑的笑了笑,颇有风尘女子之感,一点也不像当初那个高贵的她。
“民女名叫雪未央,家乡在柳州,三年前因家道中落,继母便把我卖到了这汴京迎春阁。民女也不曾患过失忆之症。”
赫连祁一脸茫然的看着沐吟寒他实在是不能相信这世间竟能有如此相像之人,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和寒儿却截然不同,寒儿永远是那么的高贵守礼,出尘绝世像不是人间烟火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确实那么的魅惑至极,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风尘女子的媚态,却不令人反感。
“二位公子若没什么事,民女就告退了。”沐吟寒微微施礼,便离开了。
看着那妖娆多姿的背影,赫连轩和赫连祁,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九哥,你说她真的是寒儿吗?”赫连祁看向一直盯着那抹红色背影的赫连轩。
“如果她是寒儿在这短短的半年中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神态形姿,怎么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你没看见她的左眼下有颗泪痣,寒儿而并没有。她的后颈有一只蝴蝶的刺青,以寒儿的脾性断然不可能在自己的玉体上刺如此艳俗之物。建章你去派人调查一下雪未央的身世,”
一旁随行而来的建章走上前“是,王爷。”
沐吟寒打开窗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主子,他们会相信您说的话吗?”锦娘不由得担心起来。
沐吟寒关上窗子,走到主位上坐下,似乎并没有太过担心。朱唇轻启却是恢复了往日的声音不再有魅惑之感“若不信,也没有办法。但至少他动摇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去让绝影准备一下我的‘身世’,务必万全。还有我还活着的事情暂时不要通知绝痕和允哥哥,现在还不是时机。”
“是,主子。奴婢明白怎么做。”锦娘倒了一盏茶端了过去。
沐吟寒接过茶,细细的品味起来。忽然看向锦娘“这茶?”
锦娘笑了笑答道“绝影师兄说您喜欢吃甜食,奴婢便把茶中加入了茉莉花碾碎的花粉,还有蜂蜜。这样茶香既能保存,又有一种甘甜之感。”
“还是你有心。”沐吟寒放下茶杯,走到窗口前,看着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主子怎么了?”锦娘也向下望去,好奇的看着沐吟寒。
“没什么,只是希望若有来世能生在寻常人家而已。”说完一滴清泪便滑过眼角。
一个月后,未央宫内,一身黄袍加身正在批阅奏章的赫连容,忽然龙颜大怒手狠劲的拍在龙案上,正在一旁研磨的凡柔温柔的看着赫连容“陛下,怎么了?何事如此动怒,说给臣妾听听可好?”
“还不是朕的好哥哥和好弟弟。连日称病不上早朝,却整日留恋在烟花之地!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份弹劾他们玩忽职守的奏折!”赫连容生气的把奏折扔了出去。
凡柔优雅的站起身,一身紫色低胸水袖拖地百褶裙,上面绣着美丽的夕颜花,青丝婠成飞天髻,斜插着四只流苏金凤钗,精致的鹅蛋脸,整个人都显得优雅端庄。捡起刚刚被赫连容扔出去的奏折,重新的放回那一摞被批改完的奏折中。
“看到陛下如此为难,臣妾却不能分担陛下烦忧,自是内心愧疚不已。其实臣妾以为九爷和十四爷这样做不一定是流连于烟花之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凡柔轻轻的给赫连容揉着肩膀一脸的温柔。
赫连容一脸的欣慰轻轻的握住纤细的手,凡柔先是一怔,然后反握住赫连容的手,她第一次认真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手心的温度。半年前,北门之变,先王驾崩,三子夺嫡。王宫内血流成河,将士们各为其主奋力厮杀。她女扮男装,跟随着她父亲定南王的军队前来保护赫连容。那时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俊美却刚毅的男子,她第一次见到他就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惜那个时候,他的怀中抱着的是另一个女人,他失去那个女人的时候跪在忘情崖上哭的撕心裂肺,他那时可是堂堂的一个王爷将来继承大统的储君啊,从那以后她再没见过他笑的样子。
福寿带着众宫女太监,端着侍寝的牌子走了进来。
“陛下您看今晚是不是该翻牌子了?若是再不宣娘娘们侍寝恐怕太后那边奴才也不好交代啊.”福寿极为为难的看着坐在未央宫的主位上的赫连容。
赫连容看着呈上来的牌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凡柔,看了半天眉头紧锁质问道“淳妃的牌子怎么不在这里?”
凡柔听了之后攥紧了衣袖紧张的低着头,福寿吞吞吐吐的说“是、是是王后娘娘说淳妃娘娘的身体不好暂时不宜侍寝让奴才把牌子暂时放起来。”
凡柔看着赫连容赶忙说到“臣妾前些日子身体是不太好,因此王后娘娘才会把臣妾的牌子先放起来。”
赫连容听完颇为不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今晚去德阳殿。朕也好久没吃过你做的梅花糕了。”
凡柔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笑嫣如花。
玉芙宫内,一身金色低胸凤袍头戴繁重后冠珠翠的姜芷晴,怒火中烧,美艳的脸因为怒火显得分外狰狞把手中的玉杯狠狠的摔碎“淳妃这个下贱的狐媚坯子!”
一旁向来很是会看眼色见风使舵的翠屏端着一杯茶上来献媚道“娘娘息怒。”
姜芷晴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媚眼如丝,轻轻的勾起嘴角,阴险至极。“咱们走着瞧…”
又是连续一个月赫连轩和赫连祁二人没有去上过早朝,但是每隔两三日都会去迎春阁中想单独见雪未央一面。可是她却总推脱身体不适为由并不想单独会面他们。今日却直接请了他们过去,未免令人意外。
沐吟寒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低胸烟笼拖地裙,一半青丝绾成简单的发髻后面的青丝自然垂于腰间,头上仅几只素银簪子作为点缀,甚是清雅,坐在赫连轩和赫连容的对面。
“小女子今日备好了菜肴,只是想谢过二位王爷的厚爱和关照,才能使小女子不必像其他姑娘一样接客。”沐吟寒拿起一杯酒敬了二人。
赫连轩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也拿起一杯酒“未央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若要感激就感激你自己长了一张与寒儿一样的脸。”
此话一出尴尬的气氛瞬间凝固,赫连祁也并没有做声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沐吟寒知道他们一定是已经相信自己就是雪未央而并非沐吟寒。
“无论何时二位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都铭记于心。”沐吟寒站起身微微低头行礼,这一顿饭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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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再现绝世倾城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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