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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是天使又是恶魔，他们从不考虑自己的行为与言语会对别人造成怎样伤害。

    小班若哭着问夏妈妈“妈妈，我是不是傻子？”

    夏妈妈一个愣神，连呼吸都开始疼起来。夏妈妈不停地反问自己“为什么？”

    一个无眠夜后，夏妈妈开始伤心自责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对儿子的那么多的关注后，反而忽略了需要更多照顾的女儿。

    可能害怕邻居家的小孩再次向围着自己扔泥巴，也可能是因为妈妈有时间陪自己玩了，小般若是不再出门玩了。

    夏妈妈身边也有了两个小尾巴。而夏妈妈的事情很多，需要洗衣做饭，在农忙的时候，又需去地里干活。当这个时候，小般若总是被安排着跟弟弟在一块，也许是当姐姐的天性，小般若很是认真地看管着小扣扣，隔绝一切她觉得危险的东西。

    夏爸爸一直保持着跟小般若讲故事的习惯，只要一有空就抱着小般若去森林里，坐在歪脖子树上讲刚背会的故事，每当讲完，小般若总是很高兴地给爸爸一个甜甜的脸颊吻。

    听的故事多了，小般若的脑海里最多的也就是故事了。在小扣扣闹的时候，小般若就开始搜肠刮肚地想故事。但是，小般若是记不清爸爸讲的故事的。也只是知道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公主和王子的故事，里面还有七个像自己一样高低的小大人。

    在这种混乱地记忆下，小般若愣是凭自己的想象，讲出了一个奇怪地故事，虽然逻辑什么的是乱七八糟，但是不耽误一个说的带劲，一个听的开心。真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在下一次夏爸爸再讲的时候，小般若格外认真起来，使劲地记着故事情节，等闲的时候讲给弟弟听。渐渐的，小般若说的越来越流利，故事情节也越来越精彩。再后来，小般若已经不需要努力地复述夏爸爸的故事了，她已经能通过自己的编造一个个奇幻玄妙的小故事。

    而这都是春忙的时候，夏妈妈和夏爸爸忙碌的脚不离地，没有注意到小般若的变化。

    当夏天来临之际，夏妈妈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心悬浮在半空，唯恐一个呼吸打断小般若的讲话……

    十分钟后，夏爸爸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地长大了嘴巴，到无声地笑眯了眼睛。夏爸爸搂过夏妈妈，轻轻地拍着背，无声地安慰着这个哽咽的女人。

    他们静静地来，又悄悄地离开。

    夏妈妈靠在夏爸爸的怀里，边哭边笑……

    “我要告诉他们，他们都错了，我们的小般若不傻，她会叠自己的小棉被，她会洗自己的小手帕，她会照顾弟弟，她会讲故事……”

    人都说为母则刚，面对邻居的流言蜚语，面对公公婆婆对自己的刁难，夏妈妈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独自用瘦弱的肩膀扛着。

    夏爸爸用粗糙的双手温柔地擦过夏妈妈的眼泪，望着已经结出硕果的枣树，轻缓而坚定地话随着果香飘入空中……

    “她只是学习的慢而已，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有时候，感动很简单，只为一件小小的事情。

    这一年小般若六岁。

    在小般若的好胃口和夏妈妈的精心喂养下，小般若白胖白胖的。小扣扣与小般若也相差不到两岁，但小般若的小胖身板是小扣扣的整整两倍。

    夏妈妈分析其原因，一方面是，小女孩比小男孩早发育，另一方面，小般若是喂啥吃啥，小扣扣是挑挑拣拣，比如，小扣扣不喝有着怪异味道的牛奶，小般若能一口灌下；小扣扣吃鸡蛋只吃蛋清，小扣扣吃一个鸡蛋另加弟弟给的蛋黄，等等。

    经过一番观察，夏妈妈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关于胖瘦问题的真理，开始了为小扣扣增重为小般若减重的喂养目标。

    在增重方面，夏妈妈着重增加小扣扣的营养，每日早晚两顿必须喝奶，把煮蛋换成蒸蛋，这样小扣扣也能吃下整个鸡蛋。

    奈何，用夏妈妈来说牛奶是实打实地无污染的绿色农家出产，用小扣扣来说，牛奶是没经处理有怪味的，无论夏妈妈是如何地威逼利诱，皆以小扣扣坚定地执行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洁情怀。而蒸蛋在小扣扣有了抿一口就吃去蒸了几个时辰的专业水平后，对蒸蛋是腻歪到憎恶了。

    在夏妈妈想出来的两招宣告失败后，只好把关注点转到了小般若的减肥计划来寻找成就感，从来没减肥过的夏妈妈知道的健康减肥方法也只有运动。于是在每日的早晨，夏妈妈催着夏爸爸出去溜小般若，乖乖呆呆地小般若从没想过拒绝，每天在夏妈妈的喊声下起床，叠被子，然后洗脸，跟着夏爸爸出去跑。

    夏爸爸怕把自家的乖娃子给累坏，跑步的速度是龟速地，往往是别人在前面走着，一大一小在后挪着。

    两个月后，夏妈妈把一个篮子吊在杆秤下，抱着小般若放到篮子里，夏爸爸一手提着秤杆，一手拨着秤砣。夏妈妈知道这个小家伙的重量后，感觉是不可置信的，在夏妈妈的坚持下，夏爸爸几次调整秤杆，结果是一样一样地，两个月下来，明明确确地增重了五斤。

    夏妈妈摸摸小般若的小粗胳膊小粗腿，疑问着难道是长了肌肉？夏妈妈苦思增胖地问题出在哪里的时候，夏爸爸乐呵呵地举起小般若玩飞飞。

    看着俩儿闹腾的家伙，夏妈妈冲上去就捏住夏爸爸的耳朵，吼道：“你给我安静点，没看见我在思考吗？”

    夏爸爸一手摸摸被捏疼地耳朵，一手把小般若放到地上，大声地笑着说：“小家伙这是越运动，胃口越好，吃的越多，两个月才胖了五斤，也不是很多。再说了，小家伙胖点好，可爱。”

    夏妈妈懒得理这个溺爱孩子的爸爸，洗洗手开始做饭。等熬小米粥的时候，夏妈妈看见拿着玩具小剪刀给弟弟剪指甲的小般若，心想着，胖乎乎的……挺可爱……。

    片刻后，夏妈妈看着吃的无比幸福满足的小胖妞，内心动摇了：其实不减肥大概也是可以的，身体健康应该就行了吧？！。

    殊不知，夏妈妈的一个犹豫，小般若一直保持着……圆润的身材……到高中！

    单看小般若在这两个月内没有感冒，夏爸爸也感觉运动还是必须的。夏爸爸看见亲戚家回家过年的大学生正在玩篮球，卖了自己收藏的不舍得喝的酒，骑了三个小时的车去市区给孩子买了个篮球。

    小般若抱着有她三分之一大的篮球，远看：一个没注意，那就是一红一蓝的俩儿球！夏妈妈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晚上，夏妈妈对夏爸爸说：“别人家的也就是给娃子买个气球或者软球玩，你倒好，竟然买了一个又大又硬的篮球，了解的知道你是想让娃子接触大学的地气，不了解还以为你在折磨娃子呢。”

    夏爸爸一个思量，决定：还是不告诉她，这个球是用一瓶五粮液换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就凭小般若的能掐出水的小嫩手，拍这么大的球，想都不用想了。小般若直接穿的厚厚的抱着球滚，自己一个人咯咯地傻笑，玩的不亦乐乎。

    小扣扣团起来也就是球的大小，估计小般若把两者当成一样的东西了，一会抱抱弟弟，一会抱抱篮球。在床边做棉衣的夏妈妈难得看到，总是傻傻发呆的小家伙正纠结地皱起了小眉头。

    无良的夏妈妈放下手头的活，对着小胖妞问道：“又想玩硬硬的可以滚着玩的篮球，又想抱软乎乎的弟弟，怎么选择呢？”

    别管此小胖妞是否听懂夏妈妈的话，单看皱的更深的小眉头便知此妞正烦恼着呢……。

    等小般若能拍起球的时候，小般若已经七岁了。

    在这年的九月一号的时候，小般若被夏妈妈送进了学校。干干净净、上课守纪律不说话、直挺挺地背着小手听老师讲课、再加上个子矮这个事实，小般若在入学一周后，被班主任安排坐在了第一排。

    在课间，校园是孩子的王国，各种各样的游戏，他们总是能组织起小群体来一块玩，而小般若却是远远地被排除在外。

    周围的小朋友有邻居家的孩子，在短短的一周内，全班甚至邻班都已经知道一年一班来了个傻子。小朋友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在有了老师看管后，他们不会明目张胆地欺负小般若，只是不理不睬。

    一直待在家里的小般若不知如何主动与同学们说话，她甚至害怕靠近他们。每当课间，小般若总是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看书，她始终记得妈妈说自己比别人笨，要勤奋学习才能追的上。也许这样想着，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小般若从未对爸爸妈妈主动说学校里的一切，在夏妈妈询问的时候，小般若也只是沉默。随着小般若长大，遇到她不开心的时候，无论是怎么与她说话都得不到回应的，夏妈妈也习惯了小般若偶尔的沉默，也没当回事地继续谈其他的事情。

    在突然变冷的一天，夏妈妈拿着小般若的棉衣来到学校。看到是班里其他小朋友吵闹着玩的，而自己的女儿小般若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发呆，仿佛整个人间已与她分裂。在那一瞬间，夏妈妈浑身一颤，感觉……世界已经停止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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