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姐！”

    刘玉暖看着场外一身白色骑装的姜君，欣喜地大声喊道。

    姜君方才那一箭，算是在众人面前大大地打压了灵犀公主的气势。

    宇文让看到她出现在这里，方才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难看至极。

    姜君拎着弓箭走到场内，分别朝灵犀公主和刘玉暖行了行礼，“见二位公主在比试箭法，姜君一时手痒就射了一箭，还望两位公主见谅。”

    刘玉暖连忙回道：“无妨无妨，姜姐姐百步穿杨，阿暖还要多跟姐姐学习。”

    “是你？”灵犀公主看到姜君，面露诧异，心中诸多困惑一起涌现出来。

    “灵犀公主，别来无恙。”姜君莞尔一笑，“我是大岳的凰字大将军，同时也是昭王府的姜侧妃。”

    灵犀公主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一个小小侧妃竟敢扰乱公主之间的比试！”

    她话音刚落，刘瑾戈就淡淡道：“姜君虽只是侧妃，但也是本王不久以后的昭王妃，还是皇上亲封的凰字大将军，此等身份可不小。”

    “侧妃就是侧妃，未来的事还说不定呢。”宇文让皮笑肉不笑道。

    皇后娘娘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温柔地说道：“比试本就是为了博皇上一笑，又何必在乎身份尊贵呢。

    且咱们的这位姜侧妃确实是皇上和本宫中意的昭王妃，皇上，您说是吧？”

    皇上满意地打量着姜君，哈哈大笑道：“确实，姜丫头在朕心中，就跟朕的女儿一般，还是一个比儿子还中用的女儿。”

    姜君朝皇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俏皮一笑：“多谢皇上厚爱，姜君愧不敢当。”

    灵犀公主见姜君一个侧妃如此得皇上皇后还有刘瑾戈的喜爱，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她自知箭法压根不是姜君的对手，眼睛转了转，对姜君微微一笑：“姜侧妃如此得人喜爱，想必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吧？

    不知是擅长歌舞，还是擅长琴瑟，今晚夜宴，灵犀可有荣幸一饱眼福？”

    姜君在心里翻了一圈白眼，觉得这个灵犀公主还不如当初嚣张跋扈的赵怜可爱。

    她微微一笑，回道：“让灵犀公主失望了，姜君除了惹人喜爱外，实在一无是处。”

    众人听了她的话，嘴角不自觉地都抽了抽。

    一无是处还惹人喜爱，若有所长那还得了。

    此话乍一听是谦虚，再一听分明就是刺裸裸的炫耀。

    灵犀公主话里有话，绵里藏针道：“姜侧妃实在是谦虚了，你与本公主好歹也算故人，故人远道而来，姜侧妃就让我开开眼吧。”

    宇文让站起身，信步走到姜君身边，彬彬有礼道：“是啊，本皇子听说大岳最重家世才貌，姜侧妃家大业大，容貌更是国色天香，只有这才华，还未展露人前，本皇子实在好奇得紧。”

    来者是客，姜君默念这四个字，才没有在文武百官和南楚使团面前发火。

    刘瑾戈见姜君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开口替她说道：“本王的这位侧妃什么都好，就是不擅长歌舞琴瑟。

    灵犀公主珠玉在前，只怕贱内拙姿实难入各位法眼。”

    宇文让轻笑一声，语气促狭道：

    “不过就是想看姜侧妃舞一曲，昭王殿下与姜侧妃却如此推脱，莫非是瞧不上我们南楚边隅小国？”

    姜君默默攥紧拳头，憋着一股气在心里。

    但想到她在南楚给他留下的烂摊子后，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她微微一笑，客气道：“二皇子言重了，既然二皇子和灵犀公主不嫌姜君笨拙，不怕姜君的舞姿污了二位的眼睛，那姜君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献舞一曲，她再推脱下去，旁人就要瞧不起她这个堂堂凰字大将军了。

    刘玉暖抿嘴一笑，跑到姜君身边，拉住她的手，悄声道：“姜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杀一杀那灵犀公主的气焰，她方才逼我陪她射箭，我都委屈死了！”

    姜君瞅了眼沉着脸的灵犀公主，小声问道：“我刚那一箭还不够吗？”

    刘玉暖用手拢住嘴巴，不甘心道：“不够不够，灵犀公主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会，可高傲自大了，你如果样样都比她强，看她还如何得意！”

    姜君见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二人身上，轻咳了两声，快速说道：“我在南楚就听说这位灵犀公主舞姿优美，天下无双。

    像我这种半吊子，勉强不丢脸就已经很难了，别对你姜姐姐要求太高。”

    若说射箭，她还能压那灵犀公主一头。

    但要她在舞姿上也压过灵犀公主，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她答应夜宴表演，也不过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罢了，指不定会如何出丑。

    刘玉暖面露沮丧，“那好吧，不过晚上你可千万别丢脸，可惜我舞姿平平，不能让那个灵犀公主好看。”

    她一想到灵犀公主逼她比试箭法，害得她在文武百官和南楚使团面前丢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长这么大，她这个堂堂嫡公主，何曾丢过这种脸。

    姜君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幸灾乐祸道：“可不是嘛，同样是公主，差别也太大了。”

    刘玉暖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说道：“姜姐姐，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一定一定要站在阿暖这边。”

    “放心吧，作为你的嫂嫂，自然会站在你这边。”

    姜君一手揽住刘玉暖的肩膀，眉眼带笑道。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如此举止实在不够端庄，连忙将手收回，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身侧。

    宇文让见她二人悄悄话说得差不多，开口笑道：“既然姜侧妃答应了，那本皇子晚上就拭目以待，静候姜侧妃的惊艳舞姿。”

    姜君冷冷看着他，回道：“好说好说，到时候还请二皇子睁大你的——狗眼。”

    当然，“狗眼”二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但是宇文让显然也从口型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并不气恼，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姜君看了心里直发慌，直觉告诉她，她惹了个了不得人。

    皇上看上去甚是高兴，他站起身，笑容满面道：“那就等夜宴，欣赏灵犀公主和姜丫头的舞姿了。”

    姜君尴尬地笑了笑，后悔自己沉不住气，这时候出现。

    早知如此，不如留在南楚多闹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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