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起武上午腾云驾雾去了一趟西疆的著名苹果产地，买了一车的苹果。

    因为能飞，当然要跑远点进货，这样苹果和别家的不一样，生意就好做点。

    关键不是进货的问题，而是父母知道了自己在跑生意，不用再瞒着他们，这才是最重要的。

    中午吃过饭，赵起武去接柳清影上学。

    柳清影还在好奇他昨天回来的时候，从哪儿弄到的水果。

    面对柳大个的追问，今天的赵起武格外牛气冲天：“你有的吃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吃了鸡蛋你还得打听母鸡是谁家的呀？”

    “哼，你就不说吧！迟早我会告诉你爸妈去，说你在学校里不学好，天天往外跑。”柳清影恶狠狠地说道。

    “去吧去吧！”赵起武得意的很，就等这句话呢。“赶紧去，要不我停下来你下去啊？”

    “咱们什么关系呢，我还能真去告你的状吗？”柳清影这丫头太鬼精了，从赵起武的语气就听出来不对，当时就改了话风。“赵起武，那水果你还有吗？”

    我应该有还是没有呢？

    见到柳大个服了软，赵起武犹豫了一下就得意道：“当然有，不过你想吃，那得看你表现。”

    “骑车累不累呀？给你捶捶背。”柳清影小心思转的比他快多了，瞬间小拳头就轻轻敲了上去。“怎么样？舒服吧？”

    “还不错，哈哈哈哈！”赵起武得意的很，蹬车都有劲儿了！

    心里美得很：想不到你柳大个也有今天！

    柳清影一边敲着他的背，一边细声细气地说道：“你不会把水果都放宿舍吧？小心被同学们摸走吃掉。”

    “没事儿，我放……熟人家里了。”赵起武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心里的得意不翼而飞。

    好险，差点就被这小妮子套出话了！

    租房的事儿虽然父母知道了，但是他可没打算告诉别人。

    “谁家呀？是彭大富家吗？”柳清影还在嘀咕。

    “你不认识的。”赵起武不敢多说了，再说就得被这丫头把实话套出来。

    幸亏也快到学校了，到了镇上人一多，柳清影就不好继续给他敲背继续套话，让他又躲过一劫。

    ……

    送了柳清影进宿舍，赵起武出来的时候还不时朝背后张望，生怕这鬼精的丫头跟踪自己。

    还好，柳清影还没做出这么没品的事儿。

    出了学校觉得安全之后，赵起武回到出租房，坐上三轮车就腾云驾雾飞了起来。

    车里有一车香蕉，昨天中午进的货，现在去西萨省虽然打算采购药材，但是蚊子腿虽小也是肉，小生意也是要做的。

    一车香蕉运过去，轻松挣个两三千块，买药材的本钱就回来了，傻子才不做这生意。

    上次在人家诊所门口卖光的，这次就换个地方，但是还卖三元一斤，反正就这个价，不打算多赚。

    卖完了之后逛着就到了上次那个小诊所门口。

    他是来找扎西的，总觉得人家让他挣了那么多钱，他要不补偿一下，就觉得占了人家天大便宜。

    扎西没在。

    赵起武也不意外，他想着虫草是野生的，扎西也不可能天天来卖虫草。

    找了附近的药材摊位的小摊主们，赵起武没话找话和人家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一个小摊主：“上周末这里有个卖虫草的叫扎西的小伙子，你认识吗？”

    “我认识叫扎西的可多了，你找哪个？”那个小摊主倒是问起他来。“你知道你要找的扎西是哪儿的吗？”

    赵起武摇摇头：“你们这里，叫扎西的人很多吗？”

    这个小摊主有点逗比，听到赵起武问，嘿嘿一笑，小声说道：“你等着……”

    然后就大声喊了起来：“扎西，扎西……”

    这里是诊所门口，算是这个城市的繁华地段，小摊贩不少，人流量也比别处大点。

    小摊主喊了两声，赵起武就听见了附近好几个答应的声音。

    再一看傻了眼，附近的几百个人里，至少几十个都朝这边张望的。

    ……

    接下来赵起武又问了附近其他的小贩，发现没一个认识那个卖给他虫草的小伙儿。

    最终无奈之下，他就想到了那天帮腔的中年妇女，好像那女人是从诊所出来的。他隐约还能记得那女人的长相，就准备进去诊所碰碰运气。

    真不想进，打一枪换个地方才是他的策略，一个地方去多几次容易变成熟人。熟人多了，他就怕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进去之后有人问他是不是来看病的，他说是来找人的，人家以为是来找熟人的，就让他在里面转悠起来。

    幸好诊所不大，进去转了一下就看到了那个中年妇女，厚着脸皮过去：“大姐，我想问一下，上周那个在诊所门口的小伙子，你还记得吗？”

    中年妇女看了他半天才想起来：“哦，你是那个买虫草的。你问那个小伙子？虫草有问题吗？”

    “不是，我就是打听一下他。虫草没问题的，我还赚了点钱的。”赵起武说道。“就是想找他，看能不能给他帮点忙，上次收的虫草，给他价钱低了点。我不知道那虫草那么值钱的。”

    “那小伙子离这挺远的，是那尼那边的牧民，只有他们那的虫草才有那么好的。你要想找他，估计得去那边打听打听。估计不好找，他们牧民经常换地方的。”听说不是坏事，女人就热情起来。

    “那尼？”赵起武一愣。

    “那尼市。”女人笑了笑。“北方，有个城市，叫那尼市。他是那边来的，你要找他，得去那边去。你可以打听一下，那边人很少来这里的，离这里很远，几百里呢！”

    赵起武随身携带着他在镇上小商场买的全国地图，这会儿赶紧掏出来：“麻烦你给我指一下地方行吗？”

    “你还真要去？”女人愣了一下。“最好过一段再去，那边最近下雪了！”

    虽然发愣，但是还给赵起武指了指地方。

    见赵起武收起地图要走，女人又说道：“你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里下雪的厉害，不要乱跑，有危险的。”

    赵起武回过神来，对女人道谢：“我知道的，谢谢你了，我等以后再去。”

    “那边来的人不多，你去了就打听来这里卖虫草的，可能会有线索……”他都走了，中年妇女还在背后喊了一句。

    ……

    实际上出门他就开上三轮车，找没人的地方飞上了天。

    再然后他就发现，哪里是最近下雪了，现在那边就在下雪。

    不过他也不怕，躲云雾里，什么风霜雨雪都不怕，就朝着那边飞了过去。

    只是不熟悉路，飞得不敢太高，要看着下方的公路。

    这时候路上也没什么车，他看看时间也充裕，就没飞多快。心里还在犯愁，叫扎西的人那么多，就来过西萨市这个线索，恐怕不好找呀！

    西萨省太大了，赵起武只是按照地图比例粗略算了一下，从西萨市到那尼市的距离就超过了三百公里，不算公路绕来绕去的，直线距离也过了两百公里。

    真不知道那个扎西为什么跑这么远来卖药材。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零星小雪，越往北边风雪就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

    赵起武感觉自己飞得都离地不到五十米了，还是看不清路上什么情况。

    他试了试散开包围自己的云雾，顿时被风雪迷了眼，赶紧又挡住了自己。

    快到那尼市的时候，赵起武就打算遇到人了打听一下，结果遇到的人真不多，或者说就没有。

    赵起武在玉州省那里，天气就算恶劣的情况，也只是暂时的。他也不知道在西萨西疆等地，出行的时候那是必须听天气预报的，像这样大雪连续下的时候，根本没人出门。

    只能离了路，在周围找村落和牧民们打听。

    第一家看到的牧民都不怎么顺利，他在附近停了三轮，准备步行过去问一下，结果刚下三轮散开云雾，一条黑乎乎的长毛大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他就汪汪狂叫起来。

    吓得他几乎本能反应地招来云雾飞上了半空，三轮都还扔地上呢！

    狗一叫，帐篷里出了来人喊了几声。

    赵起武赶紧来到三轮车斗里，冒出头来：“大叔，我是打听路的……”

    那人听懂了他的话，一张口却说的他听不太懂。

    “我来找扎西，前几天他去了西萨卖虫草，虫草？你明白吗？”赵起武连比划带说的。“采药的扎西，年轻人，他说话我能听懂。采摘虫草的……”

    说了半天，那大叔连连点头又摇头的，最后朝着一个方向指点了一下。

    赵起武明白了，抱拳表示感谢，上三轮车，上档位走人……

    雪下得他也找不到路，胡开一通离得远点，就开着上了天。

    这厮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却不知道，那个牧民大叔目送他离开，然后看了一眼他刚才停三轮的地方，当时就哆嗦了一下。

    接着慌里慌张的进了帐篷，片刻之后又出来，把外边的大狗也叫了进去。

    那停车的地方只有两道离去的车辙，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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