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赵起武是在金子的‘呼喊声’中醒来的。

    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手机铃声，迷糊着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顾主任，你好！”

    “你好你好，还没起床吗？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起床了。”顾主任歉意地说道。“那个房子我帮你问了，他们愿意出售，要的价格还算合适，比你那套还低点。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就有空。”赵起武看了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刚才没注意几点了，我半个小时后过去的话，还能赶得及吗？”

    “可以可以，还早着呢！”顾主任笑了起来。“那你到直接去那个地址那里，我现在过去，在那大门口等你。对了，你带着身份证，如果合适你又确定要的话，就先签个协议。”

    “行，我一般出门都带着呢！”赵起武答应道。

    挂了电话，爬起来穿好衣服，跑水龙头那洗了一把脸，到厨房给金子拿了些肉干和馒头，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开水泡了一盆放给它，拍拍它的脑袋，就开始收拾东西。

    一包千岛币就先拿出来放好，带了几件随身物品和身份证，现金银行卡手机都检查好，就准备出门。

    正在大吃的金子抬起头来，满怀希冀的看了他一眼，一直到他走过内大门看不见，也没听到他招呼自己，顿时觉得食物都不香了。

    不过食物还是要吃的，伤心了半秒钟，它低下头化悲愤为食欲，继续大吃起来。

    ……

    赵起武和顾主任以及小杨汇合后，进了人家单位里，不经意就看到了那个孙红玉。

    不过离的挺远，那个女人看起来日子不好过，走路都低着头，估计也没看见他。

    和一个中年肥男谈了一阵子之后，草签了个协议，连定金什么的都没交——这个房子就麻烦，产权不是私人的，对方还得上报讨论，虽说是走流程，也需要几天时间。

    出来之后，顾主任说道：“他们这个还得等几天，我们那边的都差不多了，你看什么时候签字合适？”

    “现在吧！反正签了字你们现在也不会动工，我还能继续住。”赵起武恨不得马上把事情都办好，哪还愿意等。

    顾主任就笑：“没那么快，我说好了是我们准备工作好了，下午还得和其他几方谈一下，你也得过来，有什么提前提出来。这是一个大工程，什么都要谈好再说。对了，你认识律师吗？最好带个律师来，这样你也放心。”

    “行，我问问看能找到不。”赵起武说道。

    “那好。”顾主任点点头，就告辞道。“我们那边还有点收尾工作，本来中午应该回请你一顿的，等着几天忙过去吧？”

    “那都没事儿，你忙就行，咱们以后少不得打交道，时间长着呢！”赵起武也有事儿呢！

    “对对对，时间长着呢！”顾主任高兴的和吃了开心豆似的。

    就算只有现在谈的这套的修缮工作，双方也得最少半年的交道打。等赵起武再买一套更大的，说不定还找他们谈修缮的问题，可不得打好久交道嘛！

    ……

    赵起武和顾主任两人分开，在街头随便买了点吃的，打个出租车回到自家小院，给金子扔点热乎吃的，就给柯子打了个电话，问他借律师。

    柯子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你早该把那房子修修了，天天一个人待在哪儿，和鬼宅似的，也就你不害怕。等下我让公司的律师过去找你，你赶紧修啊，别让我再去你家还是住鬼宅……”

    赵起武嘿嘿一笑：“嗯，我先装修这一套，还在买一套新的。等你来跟我住新的去。”

    “行啊！”柯子一口答应下来，他怎么会知道老赵说的新房，比现在这套还鬼个好几倍。“就这样，你在家等着。律师姓曹，你客气点，我还得喊曹叔呢，家里给找的律师。”

    “好的，那我付给人家多少律师费合适？”赵起武又问道。

    “不用，我们算长期合作，这都算我这儿的，到时候我来就行。你只管客气点就行。”

    “好的好的。”赵起武也不多和柯子见外，一听就明白，人家这律师肯定得是业界大佬，谈钱没啥意思，要是自己请就这么点小事儿还不一定好请，不客气能行嘛！

    想着这么大律师，肯定要搞好关系，赵起武就在屋里扒拉开来——想搞好关系，那肯定得送礼呀！

    找了半天发现上次卖药材卖的太干净，自己都没留什么。也就剩了点鹿茸，这东西都是牧民们收集的，他收的时候没多想，后来才觉得卖了不合适，反正也不多，就放家里了。

    也没个合适袋子装，找了个塑料袋装了些。

    和金子玩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赵起武赶紧去开门。

    挺板正的一个律师——形容人用板正是不怎么合适的，但是赵起武看到人就想到了这个词。

    大热天的衬衫领带西裤，皮鞋锃亮，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曹律师没等他开口就先问了一句：“你是赵起武？”

    老赵赶紧点头：“你就是曹叔吧？我是赵起武。快请进请进。”

    “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直接去办事吧？”曹律师说道。

    “那好，你稍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咱们就出发。”赵起武说了一句就准备往里面跑，随即反应过来。“曹叔你先进来，里面凉快点。”

    “行，你收拾吧，我在这等会儿就可以。”曹律师也没多客气，迈步进了门头下的阴凉处。

    赵起武跑进去就挎着包跑了出来，顺带还拎着那一个塑料袋：“麻烦曹叔了，我这也没什么东西，就一点鹿茸……”

    “不用不用。”曹律师推辞。

    “这是我收药材的时候，从牧民手里收到的，来路没问题的。”赵起武怕人家觉得来路不清不收，解释道。“柯子也没说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你就收下吧！这个强身健体的，药材肯定都不会错，我和保安堂长期合作的，药材都是给他们的，绝对没问题。”

    “那行。你是开车还是一起？”曹律师看他说的实在，也没再继续客气。

    “我还不够拿驾照年龄呢，没得车。”赵起武不好意思。“凑你车吧！”

    “行！”

    ……

    大半个下午，赵起武就和曹律师泡在了古建筑保护所，不过赵起武基本不用说话，就听。

    大部分时候都是顾主任和对方谈，赵起武只要觉得合适，点头就可以。

    签字前就换了曹律师来谈，翻看了一下，指出了几个小问题，其他几方修改一下，赵起武字一签，剩下的就是交钱等开工了。

    交钱可以立即办，不过开工肯定还得等，至少等那个大破院子买下来。

    字一签就没事儿了，赵起武也不好继续赖曹律师的车回去。

    目送人家离开，就自己打了个车，先到银行再取了点钱，然后回去带上了金子，腾云驾雾朝着洛市方向飞去。

    敲开方四毛的家，这次方四毛就没废话，直接招呼他进去。

    一边走一边问：“小老板不会是来催货的吧？才刚开工，时间太短，我连模子都没做好呢！”

    赵起武笑道：“不是不是，那个不急，我准备先买点别的。”

    “那感情好，你随便看，看中哪个合适就说。”方四毛说着还打算去干活。

    赵起武喊住他：“你先别忙了，我这次要的多点，还想要现挖出来的，你得来帮我看着点。”

    “怎么？”方四毛一愣。

    “你看着点，别让真家伙给我拿走了，也别让我拿到太假的家伙。”赵起武说着，突然一个小孩窜了出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拍了一下金子，顺带给个小治疗，免得小孩跑的太快让它误会。

    金子多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往地上一趴，老实的很。

    方四毛先是一惊，随即就竖了个大拇指：“这狗要得，怪不得大老板都花大价钱买这样的狗，真聪明。你先看货，等我一下。”

    说着几步上去，拉着刚跑来的熊孩子：“给你说了别乱跑，又跑后院来干嘛，滚去写暑假作业去。”

    正兴高采烈的鼻涕娃当即就苦着脸：“我来学学干活，以后挣钱哩！”

    “滚滚滚，没个文化干个屁的活。”方四毛推着熊孩子就走。“你连字都不认识，能会造东西吗？”

    一直给熊孩子推到前院才拐回来，陪着笑道：“娃子们就不懂事儿，还以为咱这手艺活不要文化。那都是没吃过亏才会说的话，别看咱这手艺活，不懂点知识，那是会闹大笑话哩。”

    赵起武一想也是，但凡方四毛多点文化，就造不出来滕王阁的青铜器——估计那些玩意儿挖出来就是回炉重造的命了。

    接下来就是挑选青铜器，他给钱给的爽利，也不咋讲价。

    方四毛就也爽利，挖出来哪个东西先自己检查，有点失误不能给他也直接给他指点出来，只挑那些没错漏的东西，也即是方四毛觉得做的比较完美的东西。

    两人说起来也算老乡，这生意做得就顺畅，方四毛还乐意给赵起武指点，也让他增长了不少的眼力劲儿。

    赵起武心里算着的，小件五百万，大件八百万，总共凑够接近两个亿的就行。

    至于差的那点，田中那老小子还欠自己钱，不让他还点怎么行。

    因为小件多点，总共数量就是三十多件。

    然后没带车，没法拿，赵起武看天也不早了，就给方四毛说让他弄个板车，给自己送村外的大路边。

    方四毛要留他一顿饭，拉着人非得不让他走，好说歹说，答应下次来一定在这儿吃饭，才算被放过。

    站路边等了一会儿，看人们都在家吃饭，应该没人注意到这里，就腾云驾雾卷了一地的东西，连带金子一起飞去了京城。

    把金子留院里，他也不吃饭，挎上包准备卷着东西出发的时候，又留下几个大件——上次卖的的东西那些家伙们不知道鉴定多少次了，自己要不涨价，对不起他们的眼力。

    ……

    田中边二等了一天面具人的电话，结果一直没等到，晚上一身疲惫的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吃口热乎饭，就看到了陌生本地号码。

    这次他就不敢怠慢了，因为总觉得会是那家伙。

    接起来果然是那家伙的声音：“东西带来了，就在上次你们找人的那路边，你来吧！”

    田中郁闷：“为什么在那里，城里不好吗？”

    “偏僻点方便你黑吃黑啊！”赵起武呵呵冷笑。“你快点带钱来吧，不然我等不及就走了。”

    田中现在还没打算黑吃黑，要吃也是等赚得差不多，查到了对方来历之后再说——当然再查肯定就不能派四个傻子去跟踪，得用别的办法。

    听到面具人口口声声黑吃黑，田中倒是担心起对方会这么干。

    于是饭也顾不上吃，一边申请去拿钱，联系鉴定大师们，一边开始招呼小弟。

    等他带着钱，带着鉴定大师，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立刻吩咐一帮小弟们守着下山路口，连路都给封了——常在河边走的人，为了不湿鞋，都只能这么小心了。

    到了就见到了一堆东西，乱七八糟的堆在一个破布上，还有新鲜的泥土味道。

    当时就一阵心疼，不但他心疼，后面几个鉴定师更心疼，小跑着就扑了上去。

    田中边二还得帮忙让后面的车赶紧过来，把带的灯光扯上去，让鉴定师们工作。

    再看面具人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就来气：“你怎么能把这些宝贝都这样堆放，不知道会损坏它们的吗？”

    “给了钱它们才是你的，不给的话……”面具人说了半截话就不多说。

    田中气结，就算不给钱，可你不是都答应交易了吗？这也算我的了。

    但是没法说，和这个面具人只能用钱讲道理，其他的都白搭。

    几个鉴定师轮流鉴定三十几件青铜器，一个比一个慢，各种敲打放大镜研究，赵起武都有点想打瞌睡了，他们才鉴定完。

    然后又凑在一起开始讨论。

    这次赵起武不着急，趁着他们讨论的时候，正好再听几个专业名词，下次换个地方去卖东西就能用上。

    等到他们给出一致意见，田中和老赵几乎同时开口：来谈谈价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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