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玉放倒了那个大个子,刚站起来就看见那个光头朝着自己飞来,一头撞到自己的胸口。
这一下就好似惊涛拍岸,赵廷玉直感觉胸口像是重锤给砸了一下,仿佛胸骨都快碎了,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一头撞到那匹枣红马身上,马吃痛,嘶叫着撒开四蹄跑走,将不远处看热闹的人冲的四处逃窜。
赵廷玉摔倒在地,脑袋嗡嗡的响,眼前漆黑一片但是还有些意识,感觉胸腔里一股热流翻腾上来,“哇”的一口血从嘴里涌出。这一下赵廷玉是彻底的没劲儿了,想要站起来但是手脚已然不听话了。
光头上前踩住赵廷玉的脸:“小子,你很硬气是吧”!说着,往赵廷玉身上啐了口唾沫。
赵廷玉耳朵嗡嗡的响,视线也模糊。光头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只看着他嘴动和那张紧凑的脸扭成令人恶心的状态,朝着自己吐口水。
光头挪脚转身离去,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光头扭脸:“你谁呀”?
赵廷玉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两句的谩骂声,接着是噼噼啪啪的一小段打斗的声音。此时的赵廷玉渐渐的缓了过来,坐起身来就看见光头和那两个跟班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巷子。赵廷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要是让那矮子跑了自己的东西可就找不回来了。
他立刻爬起来追了上去,刚到巷子口就不见了三人的踪影。只留下了他们扛着的那个麻袋扔在巷子口。
赵廷玉很是纳闷,四下观瞧,周围看热闹的人差不多也都散了,究竟是什么让原本胜券在握的三人跑的如此狼狈。
正当赵廷玉不解的四处看时,麻袋里“呜呜”的传出一阵叫声,接着颤动了几下。赵廷玉见状先是一愣,上前轻踢了两脚又立即退了两步,麻袋颤动一下再无其他动静。
赵廷玉走上前拆开麻袋,从袋子里扑出一个女子。发髻凌乱,汗水夹杂着泪水把脸上的妆容都弄花了。双手被反绑,嘴被破布握成的团堵着。女子刚才那一扑,从麻袋里探出了小半截身子,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就不是寻常人家,即使是被污垢玷染也掩盖不住上面的刺绣图案,单单那柔顺的面料就能让寻常百姓家望尘莫及。
瞧她的模样不过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想来定是那个大户家的千金小姐。赵廷玉蹲下身,一手从姑娘的脑后把她抄起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拿去她嘴上的破布,问道:“你是谁呀”?
姑娘眼中泪花翻滚,大口的喘着气一个劲的抽泣根本说不了话,所以并没有回答。
此时的赵廷玉是面朝巷子里背朝着巷子外,蹲着身子低头看那姑娘问话。而那个姑娘则是仰面对着赵廷玉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从赵廷玉的后面看去就像是两个人在亲吻,加上姑娘一个劲的呜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两人就在巷子口,离着大街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方才一番打斗使得有不少人在远处观看,虽然现在散去了不少,但是仍有好事之人壮着胆子前来观看。见到这一幕全都在一旁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路人甲:“啧啧啧,哎呦喂在大街上就……”!
路人乙:“就是呀,真不害臊大庭广众的”!
“原来是那些人绑了他媳妇啊,难怪这个孩子刚才这么拼命你”!
“别瞎说,这孩子才多大呀不见得是两口子吧,你没听见那个姑娘还哭呢嘛”。
“不会吧,难道这小子是个采花贼,不能吧,这才多大点儿人,能干这个”?
“不能吧,刚才挨打的时候还有人替他出头了呢,要是个淫贼谁帮他呀”!
“万一人家不知道呢”。
“哎,别瞎猜了,快走,来人了”。
两人叽叽喳喳嘟囔着看来一小会儿,但见一个小姑娘,一身白衣服,脚步轻盈,身姿笔挺婀娜,手里拿着一对短铁枪。
来的这位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杨琳。杨琳本来在别处闲逛,见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刚过来人就散了,原本要走,却又看见几个人对着巷口指指点点。
走到近前一看,见一男一女正在亲热,女的被套在麻袋里纸篓着上半截身子,还委屈的不住的哽咽。
杨琳心中想道“这还用问,男的绝对是一个无耻淫贼”。当即大喝一声:“住嘴”!
突然的这一声喊吓了赵廷玉一跳,回头“啊”了一声。
赵廷玉回头往上瞧,杨琳是手持短枪向下看。二人四目相对,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迅速从脑海中闪过。对方的眼神中透出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但是这个感觉从杨琳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因为刚才的情形让她坚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采花贼。
杨琳呵道:“无耻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
赵廷玉立即放下那姑娘回身解释道:“啊,什么淫贼,刚才只是……”。
不容赵廷玉解释杨琳便插话道:“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看我不拿你去见官”!
赵廷玉站起身:“不是的,你听我说”。
赵廷玉一站起来杨琳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年龄与自己相仿,甚至还有可能比自己小一点。
杨琳:“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做这种事情,本姑娘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看枪”。
说着挺枪就刺,直逼的赵廷玉连连后退。
杨琳是把赵廷玉堵在巷子里,两个人打着打着就进了巷子。这里窄小,正好适合杨琳的一对铁枪短兵相接。
赵廷玉见来的是一个女的又有误会,于是招招忍让只顾躲闪。可仅两个回合赵廷玉就发现,自己压根儿就不是她的对手,虚张声势的说道:“你再打我可真的还手了”!
方才两人一交手杨琳便探明了赵廷玉的斤两,自己更是志在必得,那会理睬赵廷玉的话。左手挺枪照着赵廷玉面门虚晃一枪逼的他往右闪,右手枪结结实实的朝赵廷玉扎来。
刚才虚晃的一枪已经逼的赵廷玉紧贴在了墙上,现在扎来的这一下再难躲闪。眼见枪尖直奔太阳穴而来,杨琳却枪风一变,一枪挑起赵廷玉胸前的衣服,接着往回一抽。枪挑破衣服抽了回来,赵廷玉被这一下带的往杨琳站的方向扑去。
杨琳右腿向前猛的顶出,膝盖硬生生的顶在赵廷玉的肚子上。疼的的他立刻弯下了腰,杨琳身体后倾,右腿一个高踢正中赵廷玉的下巴,踢的赵廷玉向后仰翻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杨琳看着倒地的赵廷玉:“小淫贼,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去见官”!
赵廷玉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你才是淫贼,不问青红皂白”!
“还嘴硬,看打”!
杨琳双枪齐出直奔赵廷玉的脸侧扎来,赵廷玉一缩身子整个人往前一翻。赵廷玉轻功好身子灵巧,这一招是他在山上与虎相搏之后琢磨出来的,本意是绕到敌人后面迅速的一招鲤鱼打挺站起身,从敌人的背后下手以图制住敌人。但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赵廷玉考虑这一手的时候是面对的老虎。可这次面对的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姑娘。
赵廷玉一缩身子整个人往前一窜竟从杨琳的胯下钻过,接着身体一转躺到地上一招鲤鱼打挺,一伸腿正好蹬在了杨琳的屁股上。这回好了,在杨琳的心目中赵廷玉是把‘淫贼’的这一名号坐实了。
杨琳往前踉跄几步站稳,回头看向赵廷玉的眼神都变了,心里面又羞又恼。赵廷玉也意识到不对,想要解释但看见杨琳的样子自知已是百口难辩。
杨琳恼羞成怒:“小淫贼,我杀了你”!大喝一声直取赵廷玉,双枪舞的呼呼生风,招招狠恶。
赵廷玉一味地躲避,但仅仅只是一个回合,脸上丶肩膀就已经被杨琳划出了三道血印。而杨琳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大有将赵廷玉置之死地的态势,对着赵廷玉一通猛打。
赵廷玉本来就技不如人,赤手空拳更加不是杨琳的对手,可他想要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而说清楚的前提就是要先制住杨琳,但这一切前提就是要先夺了她的兵器。
侧身躲开杨琳刺来的枪,纵身一跃,双脚借着一侧墙的力从杨琳头顶越过弹像另一边,趁机一把抓住了杨琳左手的短枪,接着右手变手刀状打向杨琳的左腕。杨琳右手挥起短枪搪开赵廷玉的右手,一脚踢开赵廷玉的右手,顺势往后一转身,双枪枪尾相接相向一拧变作一把长枪。双腿若打坐一般交叉身体下蹲,回身往斜上方一招回马枪直奔着赵廷玉的前心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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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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