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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华是出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容海川的。
杨春华已经很久很久没想起容海川了……在她那凄凉的寡妇童养媳生涯里,容海川曾经是她生命中的一抹亮色,他就像是一根小小的火柴棍儿,点亮了她身边那绝望的黑暗……尽管很微弱,尽管只有一瞬,但是杨春华依然感谢了容海川,感谢他给予自己的一切——也正是因为有了容海川,杨春华始终不曾真正绝望。
但是杨春华依然很久没有想起容海川了。不是杨春华将容海川忘记了,而是杨春华决定将容海川藏起来。虽说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不会使记忆中的男子褪色,但是杨春华却知道,容海川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过去,自己已经成了戏子。身份有别,地域有别……每次想起,也只能加重心中的痛,所以不如不忆。
所以姐妹们在议论说有年轻人跟着戏班子四处打转的时候,杨春华始终没有想要向戏台子底下多看一眼。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小姐妹口中被调侃了很多遍的年轻人,竟然是容海川,竟然是自己珍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这天晚上,已经很晚了,一群姑娘就在戏台后面打地铺睡觉。杨春华却是尿急起来。戏台后面没有马桶。即便有马桶,杨春华也不习惯在一群姐妹跟前很响亮地小便。她本来是一个极粗俗的乡下童养媳,如果不出意外,等她年纪渐长,她也会学着用非常粗俗的方言来骂娘。但是容海川曾经教过她一个字“礼”,尹玉蝶又是用她那倔强的性子将姐妹们的某些习惯扭转过来。
好在这处演戏的祠堂边上,是有厕所的。所谓厕所,其实就是两口粪缸,上面架了一个木架子,让人可以坐着而已。
粪缸上面架了芦苇棚,前面还有一扇破木门,遮不了风挡不了雨,但是可以遮羞。
唯一的缺憾就是厕所不分男女。据谢柳生介绍说,上海的厕所都是分男女的——上那儿小便得将门给扣紧,而且要谨慎一些,别让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将拉锁扯坏了。
手上没有灯。好在月色也还明亮。杨春华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摸索着上前,拉开了木门,伸脚踩上去——结果,她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她后退一步,尖声叫起来;却听见一个急促地声音:“求求你,别叫,我就在这儿打个盹……春华?”
杨春华听那人声音,忍不住迟疑地问道:“海川?”
那人站起来,走了出来。明亮的月光就像是一面镜子,柔和的光线打在容海川的脸上,杨春华发现容海川脸上的表情竟然与自己如此雷同——一些惊喜,一些迟疑,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声音。
杨春华终于发出了声音:“你怎么在这里?”几乎同时,她也听见容海川在问:“你过得好不好?”
杨春华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她哽咽地说道:“我过得很好。吃得饱,穿得暖,师傅也喜欢我,很少骂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海川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去了上海,但是我却没有学会怎么与人打招呼……后来我就回家了,回家之后才知道你去学唱戏了……我就想看看你,于是就跟着戏班子……”
“晚上没地方歇息……你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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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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