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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恍忽间觉得,他就像踏着阳光而来的,是阳光的化身。
景玄此时也看到了他,因为他实在太‘出众’了。
“李然,你怎么在这里?”他故做一脸的惊讶。
李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来进些东西卖卖。”
景玄颇为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手中拎的东西,但却没问是什么。
“你拿了这么多东西,还要坐公车?”
李然的脸更红了,为了节省成本,他也只能如此。
景玄微微摇了一下头,李然这个人还不错,平时省吃俭用,学习刻苦,而且对他也是十分忠心,不管他来不来上课,总是第一个跑到教室给他占座。
景玄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将车门打开,转头对李然说:“上车”
“上车”景玄又说了一遍,口气不容辩驳。
李然只好拿起手里的大包小包塞到车里,人也跟着坐了进去。景玄给了司机一百块钱,关上车门。“学校见”
李然摇下车玻璃“玄哥,你不回去吗?”。
景玄眉毛轻挑“你先回去吧”
“那我在学校等你”
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景玄也转身走进热闹的市场,他要在这里亲自见证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
中午十二点整,一辆黑色轿车自大路缓缓开来,车行的速度很慢,像是在有意消磨时间。
湛蓝的天空,巍然而立的北大桥,几只海鸥在桥边盘旋,时而聚首,时而分散。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就如每天都在重复这个时刻。
市场上依然嘈杂,大桥上依然车水马龙。
黑色的轿车驶上北大桥。车的后排中间坐着一个干练的中年人,此时一脸虔诚,目光不时瞥向窗外。车行到桥中间的时候,速度更慢,而此时时钟刚好指向十二点过五分。
没有人会料到,就在这个平静的中午,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北大桥从中间断成两截,水泥块杂砸着车辆一起往下跌落,掉入到大海之中,尘烟四起,碎石崩塌声不决于耳,海面上被击起无数水花,有的甚至形成了小漩涡,掉下去的车辆很快就被海水所吞没。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呆,一时间忘记了手头上的工作,很快,人潮便将北大桥围了起来。
大桥依然在节节断开,就像丢了基石的房屋,再也不能站稳。
车辆更似要下锅的螃蟹,挣扎着,拼命着,但依然改变不了被煮熟的命运。
在惊慌失措而又扼腕痛惜的人群中,只有一个人淡然自若。
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早就知道,他从李然的脸上看到了北大桥会突然倒塌,而李然当时就乘坐在那辆公交车上。
此时,这辆公交车也跌入到了海底,再也不见浮上水面。
他救了李然,其实,他可以救所有的人,但是,他又有必须要除掉的人,有时候,得到一些东西就得失去一些东西。
黑色的轿车正处在大桥的断口处,第一个掉下几百米高的大桥的就是它。毫无疑问,坐在这辆车上的人也无能幸免。
景玄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立起的衣领挡着他的下巴,他在笑,轻狂的笑,得意的笑,他甚至笑出了声音。
十二点五分,成田,你见到神仙了吗?
我就是你的神,主宰你命运的神。
嘴角的笑容更深,大仇得雪的快感,存在的证实,这一切都让景玄体内的灵气极速高涨。
“永别了,成田”
让你的金钱和你的权力陪你下地狱吧。
这条复仇路我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最终的结果是。
我赢了!
景玄倚在路边一棵大树上,慢悠悠的抽着手中的烟看着依然尘土飞扬的大桥,无数的消防车救护车警车从四面八方驶来,桥边立刻被戒严。
而此时,景玄的电话也和着警笛声响了起来。
景玄正兴奋激动的心被这铃声吓了一跳,还好打电话来的是条子。
“小玄,你在哪呢?”条子的声音很着急。
景玄说:“外面”
条子更急了,语气中透露着担心“你知道北大桥塌了吗?”。
“刚听说。”心想,条子消息还真灵通。
条子嘟囔起来:佛祖保佑,落落今天说要跟她爸爸去天王寺,希望她不要走这条路,唉,从刚才到现在,她的电话就一直打不通........担心死我了........
条子以后说了什么,景玄没听到,他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可能,花落不会在车上,成田只带了三个人,这是我亲眼从他脸上看到的,为了证实这一点,昨天晚上我还特地跟他见的面。
难道,老天在跟我开玩笑?不,是老天在耍我!
景玄不顾一切的朝出事地点奔去,黄色的警戒线外,他很快就被警察拦了下来。
“我朋友在里面,让我过去”他已经歇斯底里。
警察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进去太危险。”
“让我进去,求你”景玄抓住警察的衣服,朝他大叫。
落落,你不在车上,你不能死。
景玄在心中一遍遍的祈求,可他不知道向谁祈求,老天在玩弄他,他认为自己掌握了全局的时候,有人却在坐壁上观。
是不是正应了条子那句话:泄露天机,必遭天谴。
他看得很清楚,花落不在车上,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却是:成田死了,爵爷死了,贝勒爷死了,李瑞冬也死了。
还有。
花落死了。
遇难的名单不断更新,还有一部分尸体正在打捞。电视上在大幅报道北大桥塌陷事件。最后总结了事故原因,因为年代久远,桥基受海水腐蚀而又在近期被不知名的船只撞到所以导致整个大桥的断裂。
一切都是偶然,可也是必然。
景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不看电视,不看报纸,不上网,他把自己完全封闭了。
他在复仇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当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却不知道自己正在亲手将她送上一条不归路。
是他害死了花落,亲手为她打开了地狱之门。
风吹过,窗台上的那盆山茶依然迎风怒放,只是不小心掉下一朵,花瓣苍白如纸,犹如人的面孔。
如果自己当初带她走,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
电话响起,是条子。
“我在门外,给我开门”
景玄木讷的站起身,行尸走肉般的挪到门口。
门刚开了一条缝,条子便冲了进来,不给景玄任何解释的机会,迎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景玄的脸上,他的鼻子嘴里全冒出血来,身子向后一缩,倒退两步贴在墙上。
条子这一拳打得他,很疼。
“是你干的,是不是?”条子揪起他的衣领,挥手又是一拳,景玄觉得耳朵轰鸣,有失聪的感觉。
“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是不是........”条子像发了疯一样,双眼通红,牙齿紧咬,一拳接着一拳的往景玄脑袋上擂。
景玄不回答,不闪避,任由他发泄。地板上溅满了血,通红的血看起来格外狰狞。
他越是沉默,条子就越生气。
和他做朋友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他是这样可恨,恨得他咬牙切齿,恨得他几乎想要掏出刀来给他一刀。
他的拳头并没有停止,而且一下更比一下狠,景玄被他打得倒在墙根下,看似像死人一样,不动不逃,也不吭声。
条子又是一拳挥下,只是拳头到了半空突然被人握住。
这股力量让他大吃一惊,对方丝毫未用力,而他的手已经不能动弹。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而同时,一只黑猫从屋子里跳出来,它蹲在景玄的身边,喵喵的为他舔着脸上的血。
“够了”星宝甩开条子的手,大眼睛狠狠的盯着他“你想打死他吗?”。
条子别过头,拳头握得紧紧的,手上的血一滴滴的往下落。
是他害死了花落,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会去同情他。
可恶!
星宝俯下身为景玄擦着血。
“你以为痛苦的只有你一个人吗?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不明白吗?他跟你一样,一直深爱着那个女人。亲手害死最爱的人,这种痛苦岂不是要比你痛上三分。”
的确如此。但这不能成为他害死花落的借口。
条子颤抖着身子,上下牙齿咬合在一起咯咯做响。
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兄弟,这句话在嘴边徘徊,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不想失去的再多了,哪怕现在恨他,怨他,不能原谅他,他还是不能不把他当做兄弟。
“好自为之吧”条子扔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星宝要送景玄去医院,景玄执意不去,他在卫生间里随意处理了下伤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狼狈,像是失了灵魂的死人........
灵魂?
景玄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星宝激动的问:“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找到死了的人的灵魂,就可以给他们重生对吗?”。
星宝并没有否认“是的”
景玄欣喜起来“那就是说,我只要找到落落和哥哥的灵魂,就可以让他们重新回到我身边,是不是?”
“是”
景玄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眼中发出希望的光芒,紧紧抓住星宝的臂膀“快去找灵毁,我们这就动身。”他说着,就往门外走,刚走了几步,却发现星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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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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