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手中长剑宽大,不便调转方向,只得以短刀对战,手起刀落,又有两名南淮士兵倒在了血泊中,可山洞中源源不断有南淮士兵冲出,小林只得且战且退。
野原雄顾不上香莲儿,转身来助小林:“别退!金银都在里面!小林君,堵住洞口!”
小林索性弃了手中长剑,只以短刀近身搏杀,洞口狭小,一次只能冲出顶多三人。小林一人一刀犹且不惧,更何况野原雄加入,两人把住洞口,南淮士兵纵然气势再骇人,也无法冲出,很快洞口处就倒满了一具具尸体。
“什么时候岛上来了这么多人!”野原雄一双大手左右乱抓,抓住了南淮士兵就往地上猛掼,拳打脚踹,小林则是一刀封喉,动作凌厉,也不拖泥带水。
香莲儿撑剑爬起,刘之云传授的一身内力尚未融会贯通,又是女儿身,刚刚那一下着实撞得不轻。见野原雄和小林二人堵住洞口残杀南淮士兵,香莲儿怒吼一声就要是上前为南淮士兵解围,身后传来响动,大队东倭兵已至。
“夫人快走!”一名南淮士兵刚刚喊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按住面门,从洞口拖出,一脚踢向下身,不等他惨叫出口,已被踹出老远。
“夫人…”另一名南淮士兵刚刚喊出两字,就被小林一刀封喉,将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捂着喉咙软倒下来。
“别出来!快进去!”香莲儿朝洞口处喊道,却无济于事,洞里的南淮士兵仍旧悍不畏死地一个个往外冲出,又一个个地倒下。
大队东倭兵发现了香莲儿,互相使了眼色,狞笑着围过来。而山洞那边,野原雄和小林两人仿佛不知疲累一般,虽然杀了一个又来一个,但是二人越战越勇,南淮士兵的惨叫令他们兴奋不已。
“花姑娘!”最前面的东倭兵朝向香莲儿扑过来,香莲儿虽已受伤,但是也不是寻常东倭士兵能拿下的,脚尖轻点,便跃上大石,跳到石壁上。
“夫人!里面没人了!不用担心我们了!”最后两名南淮士兵站在洞里,对外面喊道:“快走!等大军来了,再杀回来不迟!”
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一眼,一人手持大刀,大刀朝小林砍去,自己却撞向了野原雄。
野原雄被他撞得连退两步,不慎被脚下的南淮士兵尸体绊倒,跌了个屁股墩,却还是抓住了这名南淮士兵。小林短刀架住士兵的大刀,一把磕开,持刀逼上来,一刀破喉。
另一名南淮士兵对袍泽的死置若罔闻,从洞中跳出,凌空一枪,扎向小林胸口。小林侧身闪躲,长枪穿过皮甲,被小林一把将枪头攥在手里,南淮士兵猛地发力,皮甲被长枪撕开。
“八嘎!”小林抬起一脚,向跳起的南淮士兵一脚踏中,从空中踩到了地上,活活踩死。
野原雄从地上爬起,踩着南淮士兵的尸体,手忙脚乱地向洞里跑去。小林扭头望向香莲儿,伸出石头舔掉短刀上的血迹,一脸邪笑。
“没…了,都…死了。”香莲儿望着空荡荡的洞口,有些难以置信。
石壁下的东倭士兵争先恐后地向石壁上爬着,谁都想做第一个俘虏这个“花姑娘”的东倭武士。
香莲儿猛踏几步山壁,一脚蹬出,一个后空翻,正好跳到了东倭士兵们的上空。
“月凌虚空!”
香莲儿催动内力,整个人停滞半空,身上的东倭皮甲炸裂四散,露出里面洁白轻衣,仰头望去,真如天边的一轮明月一般。
明月洒下了月华。
无数剑气以香莲儿为中心,向下倾泻而出,山洞前的这片空地,东倭兵狼嚎鬼叫起来。运气好的还能惨叫两声,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断首断腰,来不及惨叫便横死当场。
小林也被一道剑气划破胳膊,就地翻滚,躲进了山洞。
剩下的东倭士兵就没这么好运了,剑气其迅如雷,其密如雨,一道道剑气不断挥下,侥幸苟活的东倭士兵纷纷退了回去,而山洞前的东倭兵尽皆丧命,无一存活。
香莲儿从半空坠下,跌在了东倭士兵的尸体上,恰好看到躲在山洞中的小林,奋力将最后一道剑气挥去。
小林在洞中无法躲避,挥刀硬抗,手臂被齐齐砍下,掉在地上。
香莲儿再也没力气了,眼睛慢慢闭上,朦胧间,仿佛看见了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李定星站在自己刚刚停留的山壁顶上。
“傻木头…”
小林不知是疼的还是气得,面容扭曲,伸手在地上的断臂中抠出短刀,从山洞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刚刚退出的东倭士兵也壮着胆子,一点点地向香莲儿挪动过来。
“嗖!”
一支羽箭仿佛从虚空处破空而来,正中小林头颅,贯穿而过,将小林整个人带飞,钉在了墙上。
“八…”小林终究没骂出来,身子软下,死了。
山壁顶端正是李定星,一箭刚刚将小林钉死在墙上,身后传出无数喊杀,数不清的南淮士兵从山壁上跃下,向畏缩的东倭士兵冲了上去,展开厮杀。
陈广和楚周扶起昏迷的香莲儿,欣喜地抬头喊道:“公爷,夫人没事,昏过去了!”
李定星心中稍安,在下方战场扫视一眼,再度搭弓上箭,瞄准了山洞:他没看到野原雄。
山洞中,野原雄看到地上完好无损的金银财宝,捂着心口开心地笑道:“金银还在,金银还在。”
外面的喊杀声传进洞里,野原雄皱起眉头:“一个女人而已,太吵了!没东倭武士的风度!”说完,野原雄从一个宝箱里翻出一件中土衣服,大红袍,绣着凤凰,凤凰展翅欲飞,极其华丽。
“这么好看的衣服,肯定是大官穿的!”野原雄将大红袍套在身上,也顾不上是否得体,负手在身后,踱着步子就向洞口走去。
野原雄刚刚走出洞口,他愣住了:怎么突然间冒出了如此之多的中原人?东倭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几乎已经见不到东倭人的身影。
山壁顶上的李定星包括洞口前的陈广,楚周等人也愣住了:这东倭人怎么穿着凤冠霞帔,新娘子的新服就出来了?还穿反了…
“沐猴而冠!”李定星短暂地错愕之后,鄙夷地说了一句。
“嗖嗖嗖”连射三箭。
野原雄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身体反应极快,听到羽箭的破空声,左右手连抓,两支羽箭被他抓在手中。
“卑鄙的中…”野原雄的话戛然而止,他觉得胸口很凉。低头望去,一支羽箭的箭羽在胸口外兀自抖动。
“嗖嗖嗖!”又是三箭。
野原雄被射倒在地, 胸腹大腿再中三箭。
野原雄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伸手扶着洞口,想要用身体遮挡:洞里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
陈广持枪在地,在野原雄身后又补一枪,彻底将他刺死在洞口。
“枭首,传谕全岛,不降者斩!”李定星站在山顶冷冷地说道,随即跳下,跑到香莲儿身边。
“夫人无碍,这不是夫人的血。”楚周说道。
香莲儿一身洁白轻衣,血迹都是斑斑点点,明显不是她的血。
李定星不住地点头,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香莲儿浑身是血,李定星浑身是土,李定星紧紧地将香莲儿搂在怀里…
……
京城中,皇宫里一派热闹景象,御前殿外,搭起了一个巨大的戏台子,戏台上唱戏的,杂耍的,变戏法的江湖艺人们轮番登场,上台表演。因何如此热闹?无他,只因今天是大启太后的诞辰!
赵易执此时很头疼,穿越过来半年多,斗倒了奸臣,收复了藩地,兵锋东指,正要大展拳脚的时候。王振良跑来告诉他,你妈生日了…
这也不怪王振良,老太太自先帝去世后,三年来一直闭门不出,吃斋念佛,连皇帝每日的例行请安见礼也早都免了。只在自己寿宴和年关之时才出面一下,宫中对此习以为常,也就没人告诉赵易执。
赵易执的神识曾经遍布京城每一个角落,虽然多数地方并不在意,但是独独漏掉了后宫,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一个妈。
“皇帝啊…皇帝?”一声呼喊将赵易执的神思拉了回来。
“啊,皇太后…可是这节目不好看?”赵易执怎么也喊不出来“母后”这两个字。
太后微微笑道:“皇帝有心事?”
“回皇太后…儿臣…没有心事。”赵易执回道。
太后笑了笑:“有心事就和娘说,别放在心里。”
“儿臣知道。”
太后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易执一眼:“有心事就和娘说,别放在心里…”说完,转身离开了。
除了身边的婢女和赵易执,谁也没有注意到老寿星已经离开。
赵易执低下眉眼,百无聊赖地望着戏台上的节目,对于后世早已有了电视和网络的赵易执来说,这节目没有一点可看性…
何月儿身为易小刀夫人,也参加了这次盛会。只是易小刀官居五品,无奈何月儿的位子只得在角落里,但是这不影响何月儿看得津津有味。
葛辞风避开人群,慢慢踱步走到了何月儿身边,何月儿见葛辞风到来,连忙起身,正要开口见礼,葛辞风却将何月儿一把按回座位。
何月儿有些不悦,葛辞风这举动颇有些无礼,但葛辞风靠近何月儿耳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何月儿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我打探到了你父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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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父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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