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这个时节就叫秋季,会有零落的鲜花,会有泛黄的银杏,还会有归家的期盼。
------陈浚络
施塔恩贝格这个在古巴伐利亚州时期的一个小城市,在这里曾是帝后们寻幽览胜的好去处,当人们登上伊尔卡赫哈峰,就可以将施塔恩贝格湖的美景一览无余。可末世浩劫之后,再美的风景都会化作历史的尘埃不复存在,而施塔恩贝格湖的湖水也早已在光荣之日那天,被突如其来的炙热核爆飓风给蒸发得干干净净,再经过百年的风化侵蚀,此时的施塔恩贝格城就是一座一无所有的鬼城,了无生气。
而此刻在干涸的湖底,一处突起的砂岩之后,萨麦尔正微闭着双眼静静修养。在它身上那两处可怖的创口处,新生的肉芽像是一条条蜿蜒扭动的蛆虫互相纠缠着紧紧包裹在一起,并不时发出微不可闻的令人牙酸的兹兹声,而两处伤口却在这响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着。
“嘻嘻,傻大个受这么重的伤!”突然间,从萨麦尔所靠砂岩顶部传来一声小男孩的讥笑声,笑声中,一个身穿灰黑斗篷的小男孩从砂岩后探出头来,小男孩有着一双淡金色的瞳孔,一头金发被很仔细的编成了很多麻花小编。小男孩笑着撑着一把红色的遮阳伞从砂岩上飘飞下来,他蹦跳着来到萨麦尔的身边,抬起他戴着各种闪亮首饰的小手戳了戳萨麦尔巨大的伤口,啧啧道“真是差点就没命了啊!看来利维坦真没有猜错,你这没脑子的蠢货!”
听到男孩赤裸裸的羞辱,萨麦尔终于在暴怒中睁开了双眼,他怒吼道“玛门!不要以为我受伤了就杀不了你!”
“嘻嘻,你要是杀的了我,又怎么会不杀我呢?!”被叫做玛门的男孩盯着着萨麦尔的眼睛毫不畏惧的讥讽道“你要知道,这么多的祭品只有我能带得进城,要是出了岔子,大家都得被投进深渊!”
“哼!”萨麦尔怒视着玛门,咬牙说着“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一定会扯碎你所有的节肢!让你像只蠕虫一般,在世间苟延残喘!”
“嘻嘻,傻大个,那也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看你还活着没有再说!”玛门收起伞,将伞伫立地上,而整个人高高跳起站立在伞柄之上,这样的高度让他勉强能正视到萨麦尔的双眼。
“傻大个,利维坦这次很生气,说因为你的缘故,导致我们现在不能很好的收集祭品了。”玛门望着萨麦尔故作严肃的说道。
“利维坦!这个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小人!我这次可是一次性就弄到了312件祭品!而他又弄到了几件!”听到玛门的话,萨麦尔咆哮到,随着他的吼声,砂岩不住震动起来。
“小声点,你也不怕引来人类!你收集了312件,那不也还差600多件吗!”玛门扬起头,金色的眼睛斜睨着萨麦尔道“他们几人也弄到了大约50来件,可还差这么多。还有,利维坦让你就先不要回城了,等你伤好了,在正式行动那天等将军一起进城。”
“同将军一起进城?”听到这里,萨麦尔忽然打了个寒颤,他似乎很不愿意这件事情的发生,他挣扎道“可这次这么多的祭品,我不进城又要怎么带进去?”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都出来了,还会有带不走的东西?”玛门昂起头,自信的说道“东西呢?藏在哪?”
萨麦尔看着玛门金色的眼睛,眼神之中满是不甘的挣扎,他不情愿的挪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缓缓将身后一个两米左右直径的大坑让了出来。
玛门眼见萨麦尔让开了身子,一个箭步就从伞柄上跨下,飞扑到坑边。深坑中堆满了红白色相间的人类脑脊髓,还有几十颗血迹尚未干透的心脏,登时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鼻而来,可玛门却是很享受似的深吸一口气,在他金色的双眼之中流露出了贪婪的眼神,他悻悻说“这些祭品要是全都给了我的话,我就可以升到和你一样的位阶了……”
萨麦尔看着玛门迷离的眼神,好言提醒道“玛门,这次任务非同小可,你可不要管不住嘴!”
玛门撇撇嘴懒懒的说“我自是知道任务的重要,还用你来提醒?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这些,玛门张开嘴,用力向外呼起气来,他口中呼出的气流又急又猛,竟然发出呜咽的风声,而玛门的娇小的身子也在一瞬间干瘪的下去,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一般。就在玛门持续吐息近2分钟的时候,他忽然长吸一声,他的嘴也在一刹那间扩张开来,原本小巧嘴在一瞬间竟张开成了一米左右的直径的巨大口器,随着倒抽的气流,深坑中的脏器纷纷被他吸入肚腹之中。
整坑的脏器在不到10秒的时间统统被玛门吸入腹中,可他的身体却还是那么的娇小,腹间看不到哪怕一丁点的鼓胀,这时就连萨麦尔都有些哑口无言,过了片刻他才问道“你又进化了你的肚囊?”
玛门满足的打了一个嗝,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答道“对呀,怎么了?”
萨麦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难怪你战斗力这么低,天天想的就是怎么去收刮物资,怎么可能得到进步。”
玛门不屑的看了萨麦尔一眼,讥讽道“你战斗力高不也受伤了?实力不只是武力,同样还来自你的智慧!”
“你!”再次被玛门讥笑,萨麦尔几乎又要暴发,却被自己的理智硬生生的压了下来,他静了静说道“告诉利维坦,我会在伤好之后,想办法自己回城的。”
听到萨麦尔这么说,玛门噗嗤的一声笑出声来,“你就这么怕和将军一同进城?”
萨麦尔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难道你不怕?”
“哼……”这一次,玛门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还嘴,只是冷哼一声,接着他抽起自己的伞,将其撑开,转过身去挥挥手道“我走了,附近已被我布下迷雾不会有人类闯进来的,你自己好好养伤。”
“不用你说。”萨麦尔答道。
玛门接着向前走了几步,他灰黑色的斗篷忽然被撑了开来,露出罩衣之下6翼透明且长的虫翼,薄翅飞速震动着缓缓带着玛门升上空去……。看见玛门一路远去,萨麦尔再次闭上眼陷入沉睡之中,片刻之后偌大的施塔恩贝格湖中竟只剩砂岩之后所发出的兹兹响声。
在通往卡斯兰一望无际的荒野上,一辆深褐色的军车正飞驰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废墟之中,不算宽敞的轿厢里,赛莉娜正横躺在后排座上,她穿着略有些紧身的作战服,修长的双腿高高翘起,搭在轿厢顶沿上。贾斯汀斜靠在副驾位上沉沉的睡着,而瞳正聚精会神的开着车,丝毫都没有注意在后排无聊胡闹的赛莉娜。
似乎是长达半个月马不停蹄的旅途,让赛莉娜有些无法忍受了,她躺在座椅上,横过头看了一眼瞳,说道“喂!我说,你就不能说句话吗?整天跟个木头似的,贾斯汀先生还会跟我聊天,只有你一句话都不说!”
瞳故作没有听到赛莉娜的问话,依旧头也不回的盯着前路。
“喂!你听到没有!”见瞳没有搭理自己,赛莉娜猛然坐正了身子,盯着瞳恨恨的喊道。
“我不叫喂……”也许是受不了赛莉娜的大喊大叫,又或许是怕她吵醒了熟睡中的贾斯汀,瞳冷漠的答道。
“那你说你叫什么?”眼见瞳终于和自己说话了,赛莉娜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凑上前去,将半个身子都趴在了驾驶位座椅的靠背之上。
瞳感受到靠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变换了一下坐姿答道“瞳.约翰.李。”
“李?你是混血吗?”听到瞳的姓氏,赛莉娜好奇的问道。
“是的。”瞳的回答依旧简短,似乎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你的父亲是古华裔吗?真是少见的血统,你的家人呢?” 赛莉娜继续问道。
可对于这个问题,瞳并不想回答,他没有说话却不代表赛莉娜就会善罢甘休,她不依不饶的追问道“诶?你怎么不说话呢?”在她连问几遍都没有得到答案的窘境下,她不得不退让道“真是个怪人!好吧,不问你这个了。听说你也是圣徒?你这么小就成了圣徒啊?那要成为圣徒是很容易的吗?”
瞳翻了翻眼皮,他可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成为圣徒会很容易,他有些厌烦的答道“不容易,一万人之中能有一个圣徒已是奇迹。”
听到瞳的回答,赛莉娜不禁感叹“哇,有这么难?这么说起来你也算了不起了……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比你更了不起的圣徒的!”
“你?”听到这里,瞳不免惊讶,他不知道这个少女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轻易的断言自己一定会成为圣徒,他也不知道这个少女是有多无知才会说出一定会比自己更优秀的豪言壮语,可更多的却是为她盲目的乐观所赞叹。
“我怎么了?我一定会成为比叔父更厉害的萨克留斯的守护者的!”她一脸得意的拍着已经有些鼓鼓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可这圣城还有多久才到啊,坐了这么多天的车,我全身都快散架了!”
“马上。”瞳回答得异常简单粗暴,却让赛莉娜一头雾水,马上?就是说立刻就要到了,这座废墟城市有些太过巨大了些,自己从车窗外除了无比高大的残垣断壁,就连厚重的辐射云都再难以看见。可就在她疑惑之际,瞳驾着军车拐过了一栋废弃的奇型高楼,当辐射云的微光从大楼横溢在空中的巨型走廊之间透出来时,这时在肉眼可见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深黑色的雄伟堡垒,堡垒若有一头匍匐在广阔荒野之上的黑龙,绵延在数百公里的大地之上,一枚巨大的黑色十字勋章耸立在堡垒正上方,让人远远的就能看得真切,而在堡垒周围竟松散的修筑着数之不尽的钢铁城墙,那城墙之后便是无尽的聚居营。
看着眼前的一切,赛莉娜已是惊讶得合不拢嘴,她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窗外这同萨克留斯完全不一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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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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