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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月国的法令?呃……貌似还真的没有这种规定……
萧弄笙在脑子里把这句话给过滤了一遍,结果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话说得好啊!看着萧猴子憋屈的面部表情,叶慕爵是豁然开朗,神清气爽,就差没有拍手鼓掌。
“师徒不能成亲是伦理道德,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关法令什么事?”郁闷的萧弄笙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句话。
伦理道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会理才怪!
瞪了那位一眼,觉得撑着身子有些吃力的水清浅,感受到背后那堵厚实的肉墙,便拨弄了一下薄被,直接靠在那位身上——免费的靠枕,不用白不用。
忽然有佳人投怀送抱,叶慕爵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身子僵硬了片刻,最终调整了一下坐姿,使得怀中人靠得更安稳。
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这么,这么放肆地卿卿我我,简直,简直,简直是目无法纪,天理不容,天理不容……萧弄笙激动地就差没暴跳如雷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呢?其实啊,倒不是因为他真的那么一板一眼,是个卫道人士,他是嫉妒得心里发酸才成了这副模样!如果我们的清后倚靠的是他的怀抱,一切就会有所不同了!
想他被魔音折腾了一整晚,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也就罢了,大清早乐颠颠地跑来想同仙子共进早餐,结果却看到了这副场景,还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天啊,地啊,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黎大少大清早地过来扰人清梦,就是为了杵在这里当石头?”多了个靠枕就是舒服,水清浅挪了挪脖子,在叶慕爵的肩颈处蹭了几下。懒洋洋地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黎汉译一眼,眸底尽是深意。
糟糕,他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醒悟过来的男人急着开口道:“霓裳去了哪里?”
“你不觉得自己问错人吗?”愚蠢的男人,水清浅轻轻地嗤笑一声。
“昨晚是你说霓裳会离开的,现在她不见了,我不问你还能问谁?”心急如焚的男人把所有的修养都抛到了脑后,一股脑地说道。
“我有说她会离开吗?我只不过问你,假如有一天,公孙霓裳离开了你,你会不会有任何的遗憾?”水清浅极为轻蔑地瞧着这个男人,连叹息一声都懒,“如果不等于事实,黎大少不会蠢得分不清吧?况且,你不是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有任何的遗憾吗?现在又急个什么劲?她不见了,无论对你,还是对你的小衣,应该都是好事一桩吧?”
“还是说……你怕她还会再回来,碍着你们两个寻欢作乐?”
她的语气很淡很淡,淡的微不足道,一字一句却又刻薄讽刺之极,这样的声音同这样的话语交织在一起,构成别样的震撼的效果,听在黎汉译的耳里更如五雷轰顶般,禁不住浑身一震!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怕霓裳回来?我是怕她在外面有危险……”他正要辩解,第三个不速之客又到来了!
这一大清早,秋水院就热闹成一片。
淳于暖推开碍眼的萧弄笙,直接走入房内,看在依旧惬意地拥坐在软榻上的两人,眉宇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再看看那个黎汉译,笑意攸地消失,朱唇一扯,漾开一丝讽刺的弧度,这个男人属于典型的“没好感”,她肯正眼瞧他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今日的她换回了女装,昨日太激动,唱了那一首《棋子》,结果把自己的女子身份暴露了,继续穿着男装反倒不伦不类,干脆就换了回来。
不过这换了身装扮也是有代价的啊!当然,付出代价的人不会是她。
想想她一路走来已经造成多少波折了?呃,在河边扫落叶的那位家仆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修剪树枝的那位家丁貌似又从树上掉了下来;捧着药碗给公孙羽衣送过去的小丫鬟似乎又把碗给摔了,不过那个女人少吃一顿药应该死不了;在览香院前碰到欧阳慕音,好像又吓得她心脏停止了跳动——那是因为她好心地说了一了一番话,大意就是,若叶慕爵知道当初救他的人不是她又会如何?
想着这一连串的事件,淳于暖不由得心情大好,反剪着双手踱到黎汉译的身边。
“怕她有危险啊?姓黎的,你这马后炮也放得太响了一点吧?昨晚是谁把人家给气跑的,现在说这些未免太迟了吧?”确实太迟了,公孙霓裳已经被送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气跑?霓裳不是自愿离开的吗?
水清浅蹙眉,她正奇怪——虽说昨夜两人把一切都谈开了,该解的心结也都解开了,可是,她要离开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至少该准备一下!就这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实在不是她喜欢的方式。
如果是晓晓,绝对会把这黎园扫荡一空再离开!如果是她……
“我……我……”碰上淳于暖的咄咄逼人,心虚又焦急的黎汉译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算了算了,她走了也好,免得为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一顿怒骂!嗯,让我想想?”淳于暖踱到桌边,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方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好像是蛇蝎心肠,心思歹毒,表里不一,心狠手辣……还有,剥夺妹妹的幸福,一定会有报应的!”
愚蠢的男人,她倒要看看,等最后,报应到底验证在谁的身上!
“你急着找她?”听完那番话,水清浅怒极反笑,那笑容明明是那么美,那么好,身为靠枕的叶慕爵却看得不寒而栗,笑里藏刀,绝对是笑里藏刀!好在,那把隐藏其中的尖刀要对付的人不是他!
“没错!”黎汉译肯定地答复,心中是懊悔不已,至于淳于暖怎么知道他骂霓裳的那些话,他也没心情计较了。
昨夜他口不择言,说出了这么多混账话,深深伤了霓裳的心。他也一夜没睡,想了又想,最终天未亮就决定上门道歉,没想到进了晚霜院,见到的却是房门大开的景象,桌上只留了一张白纸,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只少了她常穿的几件衣裳以及常用的那几样首饰。
他立刻冲出门去找人,并且叫上了府中的家丁,却一无所获。后来想到水清浅说过的那些暗示性的话语,这才急着到这里碰碰运气。
“原因?”她问得轻巧。
“道歉。”他答得恳切。
两个人一问一答,如同警官在做笔录。
“你想要向她道歉?可以……”水清浅正要再次出声,第四位不速之客又来也,声音较之她的清冷更显冷漠,是希芮丝。
希芮丝依旧是蓝衫公子的打扮,右手握着一方玉佩,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打量黎汉译的眼神没有半丝温度。
“你知道霓裳在哪里?”她的话无疑让他感受到一丝希望,黎汉译急切地问道。
“确实。”那个地方就是她送她过去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立刻带我去见她!”他的语气更显急迫,一丝欣喜溢于言表。
“可以。”希芮丝不动声色。
“不可以……”淳于暖急道,好不容易才让那个蠢女人脱离苦海,怎么可以将她再次推入火坑?
希芮丝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可以……告诉我……霓裳在什么地方了吗?”因为淳于暖的打岔,黎汉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真的很想见她?”希芮丝照本宣科,重复地问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当然!”
“那你可以自尽了。”依旧是那样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自尽”与“吃饭”没有任何的差别。
“你……说什么?”黎汉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脸色惨白一片,完全不敢相信,继而忐忑地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公孙霓裳已经死了,这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希芮丝摊开右手,她的掌心赫然躺着一块做工精致的玉佩,“你要见她,就自尽吧!”
当初是走得水路前往新月国,现在依旧是走着水路回傲月国。
船头的场景同当初颇为相似,一身白衣淡若莲花的女子同身着深色蟒袍的男子立在那儿,各怀心事。
水清浅凝眉沉思,当日希芮丝说出公孙霓裳已死的消息后,黎汉译当场面如死灰,后续如何她并不关心,只是疑惑着一件事——这样做会不会太绝情?
希芮丝告诉她,公孙霓裳现在寻梦楼。
那一夜,恰巧随心小姐在楼里,知道了那一位的遭遇后,实在觉得那个男人欠教训,就拿走了她关于黎汉译的记忆——当然,这是经过了公孙霓裳的同意的。她在记忆被取走之前,托希芮丝将那块玉佩交给黎汉译,并告知他,世上再没有公孙霓裳这个人。因而便有了秋水院里的那一幕。
细想一番,水清浅摇了摇头,绝情吗?未必,就算她绝情,也是被那个男人给逼的!这么一来不过是两不相欠而已!如果是她,也会这么做吧?甚至,可能会更绝情!反正她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
“你在想什么?”发觉身边的人儿又在蹙眉,叶慕爵自然地伸出手想抚平她的双眉,水清浅扭头避开。
他的手就这么僵硬在半空,好久才放了下来。
“与你无关。”水清浅冷淡地回答,她的心事没有同这一位分享的必要。
“为什么?”叶慕爵面色不善,今日醒来后,她就一直在避着他,可是他却完全不知道原因,这一点实在让他恼火!忍了许久,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为什么避着我?”
“我没有避着你。”水清浅坦然地看着他,一脸无辜。
“你怎么没有避着我?用早膳的时候,你不肯和我坐在一起,宁愿一个人回内舱;后来,我向你学音律,你又以想上舱外看风景为由拒绝我,还有……”叶慕爵越说越激动,话匣子一开便大吐苦水。
有些不太明白他激动的原因,水清浅眨了眨眼,想了许久——她真的在避着他吗?应该没有吧?
首先是那个就坐的问题,她原本就不该和他坐在一起,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两个人压根就见不着面,更别说坐一处吃饭了,现在坐在一起吃饭才是不正常吧?
其次,他要向她学音律?教了那些天,她已经完全败给了这位太子殿下,虽说尚未放弃,可好歹也要让她休息一下吧?况且现在是在船上,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耳膜被荼毒得已经是百毒不侵了,可也要为其他人的生命安全想一想啊?尤其是那位掌舵的,要是他定力不行,弄得翻船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再次……
总而言之,她没有刻意避着这一位,只不过是把两人之间的互动恢复到在太子府的那个状态而已,因为——
实验结束了。
原本,她是不想这么早就结束实验的,现在提前结束,倒不是因为欧阳慕音的出现,那个女人她向来不放在眼里,看着碍眼可以直接选择忽略。而是她想到了公孙霓裳,想到了那个女人……要是爱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如此可怜,她还是不要尝试了。
爱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不过,这一位是怎么回事?他的正派女友来了,他不好好地安慰人家,反而纠缠着她!他,是不是太过入戏了?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水清浅好心地提醒。
“是什么?”叶慕爵接口道,她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话,不容易啊!难道是他说的话起了效果?
“当初,你答应在欧阳慕音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喜欢我,你做到了。我也说过,等到她出现以后,你喜欢的人依然是她。所以现在,你不需要再假装喜欢我了。”
换言之——gameover!
怪了,他没瞧见身后有一个女人一直盯着他们吗?人家欧阳小姐强忍着“晕船”的毛病,也要同他并肩看风景,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该给些面子?
这句话无疑比晴天霹雳更有威力,即使承受能力如叶慕爵那般强大,也被打击到了!是啊,他曾经答应过这个条件,对她好,只是因为答应了这个条件而已,可是,他怎么会因为她把慕音给忘了?
似乎,只要有她在眼前,其他人就会自动从他眼中消失,难道说,他……
不,不会,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叶慕爵猛地转身,一眼便看到欧阳慕音倚在船舱口一脸温柔地看着他。
他,确实忽略她太久了……
身旁的叶慕爵终于消失了,水清浅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那一位温柔的闺秀典范的变脸功夫也懒得下评语。
或许,她真的是在避着他,而原因,是为了一个梦……
抬起左臂,素白的衣袖随风飘扬,纤纤素手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迎着风,展开的纸上,那道风华绝代的人影一下子便跃入眼帘,似要震撼人的眼球。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金色的长发散在空中,飞舞着最优雅的弧度,所有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五官,白色的长袍同金发一样飞舞着,整个画卷极富立体感。
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作这幅画的人有着极高的作画水平,但是,若没有真人参照,再好的画师也绝对画不出这样的一个男子!他,绝对不是凡人,就像随心小姐——因为,他们有着接近的超越一切的绝美容颜。
这个男子,便是她梦中的男子。
这是她第二次做到关于那个神秘的莲花池的梦,第一次做这个梦,里面有随心小姐,她唤她珞特思,她称她幻姬。
而这一次,梦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男人,他有着世上最温和的笑容,每一个神态都如俯瞰众人的神祈,似乎生来就是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的,他也唤她珞特思,而她,称呼他——天神。
在梦中,他将这一片莲花池送与她,他说,以后,你就是莲之女神。
她清晰地记得,梦中的她,在面对着那个男子时,心里有着莫名的悸动,那种悸动太过危险,扣动着她的每一寸心神,也许,就算要她为此付出生命,她也不会拒绝……
这种感觉太过古怪!古怪得让她心慌!心慌得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简直想要呐喊出声!
今日用早膳时,她并非故意离开去内舱,而是一种感觉驱使着她不得不立刻将梦中的男子画下来,似乎只有将他画了下来,她不安了一个清晨的心才能够安定。然而,她这么做了,不安的心境却终究不得排遣……
“咦?这不是天神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狸,看着画惊讶地叫道。
“你认得?”水清浅拽着小狸的手臂,急迫地问道。
“听随心小姐说过。”小狸老实地回答她,心中暗叹:乖乖不得了,清儿姐姐听到天神的名字,居然会这么失态!
“对了,清儿姐姐,你怎么会有这幅画的?”
“这不重要。小狸,告诉我,天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天神啊?”有了这么个话题,小八卦婆又来劲了,“随心小姐说,天神是个笨蛋!”
“笨蛋?”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随心小姐是这么说的,其实不只是天神啦!冥帝和魔尊都是笨蛋,尤其是魔尊,随心小姐说,他是笨蛋中的笨蛋……”小狸啰了一大堆,却完全没有说到任何她需要的东西。
“算了,那,小狸……你有听随心小姐说过有一位莲之女神——珞特思吗?”她换了个方向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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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生死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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