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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仍旧怒火中烧的太子殿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表现的失常,猛然回头看到水清浅毫不掩饰的笑容,才惊觉自己孩子气的反应,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如此别扭地吼了一声,一张脸板的比之前还难看。
“没什么。”唇边依旧漾着笑容,水清浅却睁着眼睛说谎话,凭着她修习过心理学的经验来看,某人已有恼羞成怒的征兆,而落井下石不是她的作风。
面子丢大了的叶慕爵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转过来转过去,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焦躁不安。忽然间,他惊愕地抬起头,瞧了水清浅一眼,后者只是眸色淡定地回看他一眼。
显然,那个问题终于被他发现了!
马车怎么不在动?
攸地掀开车帘,外头的绝佳仗势惊得他差点从座椅上跌了下来!这,这简直是……把他当什么了?肆虐在东南方的那群匪寇不成?
只见丞相府的侍卫们是齐出动,里三层外三层将马车围了个彻彻底底,尽管每一个的表情都是那么难看——当众拦截太子的车架,这若怪罪下来会不会灭九族啊?他们也无奈啊,但是那只母老虎……
水夫人则以胜利者的姿态哼了一声,眼神轻蔑地瞧了叶慕爵一眼——小样,想在老娘面前把我的宝贝女儿给掳走,想得美你!
水丞相则是站在水夫人身边,不停地挥袖子擦汗,直到水夫人拿手肘顶了他一下,方才镇定下来,老脸上满是无奈,看了看马车里不悦到极点的太子殿下,再看看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夫人,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吐不该吐。
“相公,你倒是说话呀,我倒要瞧瞧太子殿下这胆子是不是比天还大?现在你就把圣旨给读了,我看他还敢不敢把人掳走!”
“夫人!”水丞相皱着眉头,一脸为难,半晌方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没有……没有圣旨。”
“没有圣旨?”水夫人不知所谓地长大嘴巴,忽又似明白过来什么,轻松地说道,“没有圣旨有什么关系?口谕念出来不也一样?只要是那昏……叶王下的命令,圣旨口谕都一样啦!唉,你……干嘛像吃了苦瓜一样,难道……连口谕也没有?”
“口谕是有……”水丞相看着自家夫人期待的神色,想着自己一会儿是不是先逃为妙?
“那就快念啊!你要急死人啊!”水夫人蹙着眉,不悦显而易见,忙里偷闲地还转身朝着后方神色冰冷的白琴忧投去关怀的一笑。
罢了,念就念吧!一狠心,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水丞相朗声说道:
“叶王陛下口谕,关于赐婚一事,等太子妃亲自到宫里商议后再定!”
接下来,现场很静,很静,静得——不可思议!然而,安静总是短暂的,此后,不敢置信的惊叫声与大笑声同时爆发。
“什么?”水夫人气得直接跳脚大骂,边骂人还边把逃跑不及的水丞相的手臂当沙包练拳,“那个昏君是这么说的?他,他,他,他真是昏了头了,简直,简直……”
反观太子殿下,那笑得真叫一个阳光灿烂啊!不慌不忙地放下车帘,不慌不忙地在位置上坐定,再不慌不忙地命令走人,那表情,叫一个神清气爽;那气度,叫一个问心无愧;那动作,叫一个坦坦荡荡!
丞相府的侍卫自然是不敢再拦人了,动作利索地分开一道缺口,叫那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走得轻轻松松,畅快无比。
马车内铺了厚厚的毯子,颠簸感减少了许多,瞧着叶慕爵得意的笑容看了许久,不敢兴趣的水清浅选择了闭目养神。由于昨夜去了后院荒废的柴房“欣赏”尸体——没办法,那堆尸体的恶臭严重影响到她的嗅觉,虽然其他人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而这一“欣赏”也欣赏出了一些问题,这个时空居然有人下毒的功夫不下于她!
那九名刺客事先服的毒药是世间奇毒,具有操控人心智的作用,原本不会致命,而一旦这九人被其他人用药物控制,毒性就会转换成致命的毒药,故而这九人才会突然暴毙。
因着这件事,她思索了许久,最终联想到那股以尊主为首的神秘组织上,这么一联想,自然又想起了随心小姐临走前交待她的那件事,一团乱麻是越滚越大,不管她从哪个角度切入都是死胡同,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睡眠质量也差了许多,现在这么一闭眼,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转弯处,车子陡然一阵颠簸,想来浅眠的水清浅正要扶着窗沿坐稳,一双大手却搂过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时间分秒不差,由此可以推算出,手的主人观察她已经观察了许久,而那手的主人,自然是依旧嘴角上扬的太子殿下。
被叶慕爵抱在怀里,她也只是小小地诧异了一下,接着继续闭上了眼睛。
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从来没有男女授受不清的避忌,他做的自然,她也接受的安稳。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两人寂静了半晌,最终水清浅先一步自然的从他的怀抱中脱身。
直到此时,叶慕爵的笑容才完全收敛,整了整襟口,理了理袖袍,他掀开车帘率先跳下马,然后极为绅士地将水清浅扶下马车,两人才一站定,府中的管家就急急奔上前,行礼过后,便恭敬地递上手中的字条。
看着叶慕爵的脸色变沉,水清浅接过他手中的字条也看了一遍,其上不过短短六个字——亥时,西郊树林。
“什么意思?”看叶慕爵的表情显然是了解其中的含义的。
“我要你帮个忙……”沉默片刻,叶慕爵认真地看向她,将昨夜之事缓缓道来。
“原来你要我回府是因为这件事……可以。”有些感慨,却没有任何犹豫,水清浅便这么应承了下来,虽然心里翻腾着一股奇异的感觉,有点酸,有点涩,说不出,道不明。
“我……多谢!”叶慕爵很想说,他让她回府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我”了许久却发现,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找不出别的理由。
“不必感谢我,清风和我也算朋友一场,救他是人之常情。”
“你是为了三弟才答应得这么迅速?”这下子换叶慕爵有些不是滋味了,他还以为……怪了,他能以为什么?
“当然……”不是,但另一个原因似乎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她不是冷血之人,别人有求于她,只要不是太过分,她是能帮则帮。而且,她顶着水兮若的名号也在这太子府白吃白住了这些天,现在帮他个忙,权当是给些报酬,也在情理之中。
瞧着这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古怪,管家硬着头皮,凑上来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
“那个,清儿小姐,之前老御医来找过您,想和您商量一下关于根治瘟疫的事,后来他听说您到丞相府去了,所以,也就急着赶到丞相府去了……”
糟糕!要是爹爹和娘亲……她是怎么了?真的眷恋上这份亲情了吗?想着爹爹和娘亲的称呼,水清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毕竟不是水兮若,若是她们知晓她只是冒了她们宝贝女儿的名号?还会这么待她吗?
真相,只怕会很伤人吧!
“他去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吧?清儿小姐在半路上没有碰到老御医吗?”管家呆呆地询问。
碰上了还需要他废话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水清浅一甩衣袖,翩然进府,算了,该来的躲不掉,身份穿帮也就穿帮吧,反正她也没有刻意隐瞒过!
“那个,殿下,是老奴说错话了吗?怎么清儿小姐……”瞧着那抹远去的仙影,管家呆愣愣地问着。
“应该没有……”叶慕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算是暴走吗?
寂静的后院,落寞的夏风,偶尔飘过一阵素色的云彩,似乎响起了点点风铃声,然后……
“水小姐习惯当梁上君子?”戏谑的声音蓦地想起,止住了即将翻身上墙的白衣人。
“既然太子殿下都可以当强盗,小女子做一回梁上君子又有何妨?”换了一身男装的水清浅怡然自得地回答,丝毫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我……我那是权宜之计!”想到之前当场掳人的“壮举”,叶慕爵的神色又有些不自然起来。
“彼此彼此。”权宜之计?为了清风?
“咳咳,那个……你要翻墙出去哪里?”叶慕爵“很自动”地转移话题,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嘛!
“香茹苑。”水清浅也不隐瞒他。
“你去香茹苑做什么?”
“当红娘。”
“红娘?”叶慕爵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吓到,冰美人去当红娘?确定不会越弄越糟?
“问完了?”水清浅不冷不淡地瞧他一眼,“问完了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叶慕爵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去……”
“你去香茹苑做什么?”美眸上挑,水清浅诧异地瞥他一眼,难不成还去寻花问柳?
“当月老。”他回答得一板一眼。
“你确定?”水清浅显然比他镇定许多,听到如此无厘头的回答,还是一派风平浪静。
自我感觉良好的太子殿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只要她能当红娘,他就绝对能胜任月老!
“既然你确定,那就走吧!”
这算的上是两人第二次逛街,第一次是在那场寿宴的隔天,两人到龙葵轩吃了顿早餐,顺带碰上一场闹鬼事件,那时懵懵懂懂,现在却是浑浑沌沌,天暖气清时,漫步街道,两人的心情皆有了一定的变化。
“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成了清涧阁的阁主?”眼睛随意地看着两旁林立的店铺,叶慕爵悠然一笑,遣词造句,实乃没话找话。
“上当受骗。”一身仙灵之气的白衣公子轻巧接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被逼无奈。”
“哦?”叶慕爵好奇了,眉宇间笼着轻松的思索神态,“世上还有人能骗得了你?还有人能让你觉得无奈?”
“世人皆有无奈,我又怎能例外?”回想起当年“恨”,水清浅忍不住大吐苦水,“所谓人不可貌相,看着一派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往往最是卑鄙无耻,骗起人来头头是道,简直叫人无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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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月老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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