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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清歌之冷宫太子妃93 不如归去

93 不如归去

    ??

    凝眸中一汪深情,指尖轻触如玉的脸颊,轻轻的,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抱着她寝上软塌,终是舍不得松开手。低头间,他忽然大胆地靠近她的耳畔,倾吐出埋藏在心底的爱语,若她是清醒着的,怕是终其一生,他都不敢说出这三个字。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错误造成的时刻,他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枕在他胸前的女子轻轻侧过头,换了个舒服的睡姿。迷蒙中,她的耳畔传来男子温柔的低语,仿如情人间的呢喃,又似拂过缕缕暖暖的春风,说是风过无痕,却叫她心底荡起涟漪无数。

    渐渐的,一道绝望而又无望的嗓音取代了暖如春风的低喃,破碎的一地忧伤怎样也拼凑不出失落的回忆。

    “清儿姐姐,你一定不知道……一定不知道……”病榻前,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女子强自撑起最后一点点的意识,颤抖得手紧紧抓着她的柔荑,“原来,原来炀哥哥喜欢的……喜欢的人……居然是你,是你啊!”

    “因为,是你……我,我甚至嫉妒不了……他好傻,好傻,对……对不对?对不对?”

    “炀,炀哥哥,说,说你并不是,并不是真正的……太子妃……”

    “所,所以,清儿姐姐……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答,答应,答应我,给炀,哥哥,一个……机会……”

    她是如此的痴心而执着,把生命都忘在了脑后,直到她勉强点了点头,方才慢慢地松开紧抓着她的双手。

    爱情,为什么要如此的伤人?为了爱失去了自我,值得吗?那个女人的牺牲,公孙霓裳的离去,欧阳慕音的不折手段,还有如今紫落的伤心欲绝……真的,值得吗?

    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秀眉,如同做了什么恶梦,睡得极其不安稳。始终凝视着她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手指抚过她的眉间,掩去淡淡的忧愁。曾经不明了,只知道他不喜欢看到她的愁容,以为是之交之情淡如水;如今恍悟,才知他不喜看到她的愁容,是因为,他会心疼,痛入骨髓,无法排遣。

    懂得了爱,却无法相爱……有些错误,一旦造成,哪怕万劫不复,也无药可救。亲吻她的眼睑,叶慕爵无声叹息。

    只是,如果错误,并非由他一个人所造成,那么结局,又该如何?

    离别前的最后一天。

    清晨,逍遥王府,荷花塘。驾一叶扁舟,错落的荷叶遮掩下,两人的身形若隐若现,一人青衫隐隐,俊逸若错失的流年,一人白衣翩翩,清丽如池上的莲花,正是叶慕炀与水清浅。

    “恭喜你,自由了!”信手编织着堤岸上折下的苇叶,水清浅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不是讽刺,不是惋惜,只是诉说着事实。

    换心手术后,风岩候以自己的妹妹身子病弱,无法胜任王妃的身份为由,将雪紫落接回雪域。叶王当然是没有异议的,反正只要雪域王不收回那送出的那半壁雪域,王妃的位置空着或者换别人来做,他都无所谓。

    “怎么连你都这么说?”叶慕炀甚是无奈,这句恭喜已经有三个人说过了,第一个是风岩候,他阻着他去探望雪紫落的路,横眉怒目一句话,表情不屑到令人发指;第二个是白琴忧,路上偶尔遇到,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没有任何意思却叫他意外的火大;第三个是他的大哥,太子殿下微笑着道一声恭喜,咂咂嘴,再叹息两声,明摆着暗喻他是个傻瓜。

    现在这第四位也这么说,他真的有想哭的冲动,可大家都在恭喜他,他又有什么理由愁眉苦脸?

    “这么说又怎么了?”实话而已。手中的小船渐渐有了一个雏形,水清浅懒得瞥他,只是樱唇轻启,“新婚的贺礼我已经送过了,那本《毒经》不要忘了看,至于这回你重获自由,我想不出该送你什么,也就懒得费心思了。”

    “重获自由?”他苦笑几声,继而担忧地问道,“你早就知道紫落有先天不足之症,是吗?”

    “确实。”

    “紫落她,现在应该没事了吧?”他问得小心翼翼。

    “有事。”实话实说向来是她的优点。为了恳求她给那个男人一个机会,那个傻女人错失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怕是得心痛两三个时辰。

    “她怎么了,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还会有事?”叶慕炀一时情急,抓着她的手迫切询问。

    “你喜欢我?”冷不丁开口一句话,水清浅正视他。既然要离开,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全部解决的好。

    “我……”他犹犹豫豫,幻想了很多次的情景,此刻真的发生了,真的有机会让他一诉衷情,可他居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是不是很讽刺?

    犹如一出精彩上演的默剧,看的人笑出了眼泪,可等到最后,却找不到自己会笑的原因。

    “你不喜欢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还需要犹豫吗?

    “不是。”这回,叶慕炀回答地很迅速,可仔细想了想,这样子似乎也有点不太对。

    “不是,那就是喜欢了?”有的时候,复杂的感情最需要快刀斩乱麻,俯身放下手中编织好的船只,任由池水将其跌宕到远方,行驶到不知名的方向。缓缓起身,白衣女子看向他的眼神里涌动着一丝波光,那是了然的坚定,“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是啊,他究竟喜欢她什么,这个问题把叶慕炀给问倒了,一瞬间,他陷入沉思当中。原本陷入沉思是无伤大雅,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话停在这里。

    “你说什么?”横地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显然是两个人的声音,震得逍遥王府都要抖三抖,两人极有默契地回头朝着发生处看过去,只见黑白无常站在岸边,满目肃杀,池里的鱼瞬间沉到池底——被冻的。

    仔细一看,这黑白无常两人都还认得。黑无常乃是一身黑衣的太子殿下,阴沉着脸色和锅底灰媲美,白无常乃是一身白衣的无忧公子,人家神仙公子当腻了,冰冻着眼神改走另一种风格的路线。

    哗,哗,秋风提前来报道,落叶靠边闪……

    “呃,大哥,无忧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叶慕炀纳闷着问出声,该“恭喜”的也都恭喜过了,现在过来又是为了什么?还板着一副讨债的嘴脸,叫他心底发麻。

    “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叶慕爵纵身一跃,跳上小舟,刚一站定就开始逼问。

    “重复?哦,大哥,我是问你们怎么过来……”叶慕炀不知所云地笑笑。

    “我问的是之前那一句!”太子殿下不耐烦地打断他。

    “之前,之前我说了什么?”瞅着那一位要吃人的神色,叶慕炀纳闷地转过头去寻求帮助。水清浅冷然地转过身不理会他,径自看着水面。

    真快呀,她折的小船都没影了……

    “三弟,我在问你话,你看着你的皇嫂做什么?”短短片刻,黑无常的语气又变得轻柔无比,“皇嫂”两个字却是咬字极重。听在叶慕炀的耳里无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不知道,他大哥那喜怒无常的功夫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小弟是想,之前都是和清浅在说话,大哥要我重复的那一句,清浅可能……”

    “嗯?”声音攸地拉高,清浅?他叫得还真是顺口啊!

    “爵,你怎么过来了?”眼看着某人的变脸神功要再次发作,手足相残的悲剧即将上演,冷眼看戏的女人幽幽说了句话,算是把闹剧给终结了。

    “我?”叶慕爵眨了眨眼,看了看天,摆出一张漫不经心的笑脸,“我是看天色不错,适宜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天色不错?散步?这天色看着就要下雨了,还真是不“错”,至于那散步,如果她没记错,逍遥王府和太子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他这散步散得还真是有创意啊,可以改跑马拉松了!

    “琴忧,那你呢?”这一位的借口是漏洞百出,她倒要听听那一位的解释又是怎样的?

    “我?”无忧公子的神色间闪过一抹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我是看着这天色有些糟糕,想给你送伞来着,不过后来一想,堂堂逍遥王府,怎么可能连把伞都没有?原本那个时候,我是准备退回去的,正巧碰到爵在散步,想着我们两个也很久没有聊聊了,就顺便和他一起散步来着,然后就……到了这里了。”

    聊聊?真不错的借口,这两人聊聊就聊成了黑白无常?果真——不是平凡人也。

    两个拙劣的借口先后出炉,一时间四个人相对无语。

    “唉,这天色,貌似真的不太好,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就是阳光普照啊?”叶慕爵打着哈哈,忽然眼前一亮,笑着提议道,“想这种天色,正是鱼儿浮出水面之时,眼前正是一片大好的荷塘,不如,我们四人垂钓,你们看如何?”

    如何?水清浅瞅他一眼,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干!足尖轻点,不见舟身晃荡,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已掠到岸上。

    不曾回头看依旧留在小舟上的两人一眼,她向着白琴忧使了个眼色,两人相携而去。

    正午十分,淅淅沥沥的小雨洒了下来,洗刷着龙葵轩的屋顶一片湿润的光滑,二楼的某座雅间开了一扇窗,雨滴敲打窗棂,窗口两人品酒吃菜,偶有交谈,场面甚是融洽。

    “清浅,你就这么把爵给扔在了逍遥王府,不怕他生气?”放下酒杯,白琴忧突然问出声。

    “清风不是陪着他吗?再说,他生气关我什么事?”情绪是自己的,他若是生气,也是他自己控制不当,与她无关。

    想来那位太子殿下今天还真是反常,散步散到逍遥王府也就罢了,居然还生起了在荷塘钓鱼的兴致,他要钓鱼尽管去钓好了,她可没那个雅兴。时间有限,她要解决的事还没有完成呢!

    “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白琴忧低喃一声,似乎放下了一桩心事。偏巧那淡若无声的话语却被她给捕捉到了。

    “琴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什么在乎不在乎的,听起来有些严重了!况且,她也正有一件事要跟他说。

    “我在想……清浅,你什么时候会离开太子府?应该,快了吧?”镜国发生内乱,以她的身份地位,又怎么能不回去?

    “明天。”她说出了准确的数字,确实快了,很快。

    “我陪你一起回去,可以吗?”他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话语中带着一抹雀跃,一丝恳切。

    “琴忧,我想……”沉默片刻,水清浅淡淡启唇,意思尚未表露,他出声打断了她。

    “不要急着拒绝……我知道,以你们三人的能力,完全无需我的帮助,我只是想……陪着你,陪在你身边。”他的神态是如此的执着,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卑微,执着得叫人心碎,卑微得惹人心疼。

    被他眼底的深情折服,水清浅直觉地不想拒绝他,恍惚间,一个片段跃入她的脑海。

    俊雅无双的天神独立于九重天最高的那极台阶上,眼前是一片荒芜——混沌之境,五界中最苍茫的所在。

    美丽的莲之女神提着希腊式长袍的裙摆,咬着牙关攀登那漫无止境的阶梯,明明近了,却又莫名地远去,远去了,又似乎近在眼前,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怎样也无法到达那最高的一级台阶。

    “让我跟随你,好不好?我只是想陪着你,陪在你的身边。”眼看着那神界身份最为尊贵的男子就要踏入那一片苍茫,珞特思忘记形象地呐喊。

    “珞特思,你只是太寂寞了……”男子没有低头去看似在远方,又近如咫尺的她,坚定地迈出那一步的同时,唇瓣溢出一声幽眇的叹息。

    你只是太寂寞了……曾经那个俊雅无铸的男人如是说。

    淡淡地看向白琴忧,那温润的神色,那俊雅的风姿,明明不尽相同,却隐隐与她记忆中的那人重叠,重叠……还是说,是她将他们看做了同一人?

    心中警铃大作,猛然间,她领悟到一个事实——她之所以答应和白琴忧在一起,随心小姐的那番话只是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却是,却是……

    “清浅,怎么不回答?”白琴忧有些着急,看着她举杯欲饮,一时冲动,单手覆上她举杯的柔荑。

    “琴忧……”她欲言又止,默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很抱歉……”

    “我想听到的不是抱歉……”温和的眼渐渐转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白琴忧的心里不是滋味。

    “我能说的只有抱歉……”有些话,不说清楚,拖得越久,只会成为一道无法结疤的伤口,水清浅当机立断地说道,“琴忧,我们不适合……当初会答应你,只是一个错误……”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在你的眼中就只是一个错误?”白琴忧忍不住扬高声音。

    “可也许是移情作用……我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我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人……”疑惑,神……纤指迅速地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唇瓣滑落一滴清酒,形如苦涩的泪滴。

    “是吗?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他慢慢起身,站在窗前,身后投下的剪影竟是说不出的萧瑟凄凉。

    “我早该知道的,每一次你看着我的眼神,以为是凝视,其实,只是透过我在看一个遥远的,并不存在的虚空……”

    “琴忧,我真的很抱歉……”

    “清浅,我想听到的不是抱歉,你不必说抱歉的,真的……”双眸恢复些许温度,白琴忧释然而笑,“明天,你真的要离开吗?”

    无忧公子,既是无忧,又何必纠缠不休,徒惹烦忧?

    “不能再拖了,就算拖下去,总归还是要离开的……”

    “只怕,你会走不了。爵,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抿着薄唇,他的双眸染上几许复杂的色彩,“你该知道,他已经爱上你了……”

    太子府,疏影斋,湖心凉亭。

    雨丝飘洒,朦胧出阵阵雾气,点缀得疏影斋更是仙境般神秘,亭子一角搁了把白色的纸扇,上头绘着几笔青莲,被这么收起来倒是看不太出。

    他已经爱上你了……

    他已经爱上你了……

    他已经爱上你了……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她耳畔频频响起,越是想忽略,却越发得清晰。

    是吗?他爱上她了?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他爱上她了,那欧阳慕音又是怎么回事?她不会忘记,为了救那个女人一命,他浪费了她送的生日礼物。

    难道说,他的心大得可以容纳下两个人?若是这样,那他的爱未免也太浅薄。

    “哎,爱情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若是注定要为它痛,那还不如不爱。凉亭中,她再次独坐品茗。比之上回的对月而饮,这回却是静听雨声。

    “耐人寻味的东西。”撑一柄纯白色的纸伞,白日里黑无常在世的太子殿下,扬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沿着青石板走入凉亭,纸伞一收搁在角落,恰巧摆在白色纸扇的旁边,两相依靠,延伸淡淡的暧昧。

    尚未落座,叶慕爵便抢了她的茶壶。

    混吃混喝的又来了!水清浅心底无奈,面色如常,他爱上她了?她看不然……应该说,他爱上她的菊花茶和小点心了。可惜,今日还是没有小点心,小狸又不知跑哪去了,想来,她也是因为离别在即,忙做准备吧?

    “耐人寻味,这个形容不错,”赞同地点点头,水清浅似有若无得打量起他,等待了半晌,忽然道,“今日上午钓了几尾鱼?”

    这绝对是在戳他的伤疤!太子殿下立马换上了一副苦瓜脸,她都跟人跑了……呃,她都带着别人跑了,他还能静下心来钓鱼?

    “成果不佳?”水清浅自动自发地解释他的脸色,状似安慰般地说道,“成果不佳不要紧,当是积福德,几尾鱼也是一条生命。”佛曰:众生平等。尽管现实并非如此。

    叶慕爵往桌面上一趴,有气无力,真的很无力,对她。

    “慕音的毒已经彻底解了吧?”坐直了身子,太子殿下开始说出到这里的借口,尽管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她的医术,他怎会怀疑?

    “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的欧阳侧妃?不是因为赏月不知不觉赏到这里来了?”这句话,她下午最后一次“换血”过后,欧阳慕音身边的小丫鬟应该已经问过了吧?他当时明明白白在现场,难不成短暂性失聪了?

    都是借口,但前者还不如后者,至少后者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赏月?开什么玩笑,今晚又没有月亮!”叶慕爵急忙表态,虽然这确实是他一开始想到的借口。

    “白天的时候也没有太阳,你还不是觉得天气很好,散步散到逍遥王府去了?”

    “那是,那是……那是我觉得紫落走了以后,三弟郁郁寡欢,所以增加点笑料,想让他放松下心情。”叶慕爵一本正经地答道。

    都成黑无常上门了,还笑料?真是!心里是极度不相信,水清浅也不揭穿他,只是噱道:

    “太子殿下真是兄长的典范!”

    “咳咳……”叶慕爵连咳几声,不知是愧不敢当还是被呛到了,谁让他菊花茶喝得那么猛。不知她炮制的辛苦,活该!

    “告诉清风,紫落是个好女孩,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失而复得,破镜重圆,只不过是童话故事。若是待几年后,早已物是人非,怕是只得事事休!

    “你不亲自告诉他?怎么说你也是他的皇嫂,提点他两句不为过。”乘机也可以断了他的妄想,居然敢觊觎他的清浅!

    上午那句“我喜欢你”犹自响在他的耳畔,比雷声还惊人。

    “你不是兄长的典范吗?做什么把事情推到我头上?”轻描淡写地拿他的话堵他,皇嫂?她只是个冒牌的,何况等过了明天,她连冒牌的都算不上了。

    “清浅,你就帮我……”太子殿下又要开始实施他屡试不爽的任性功夫。

    “爵,我明日想去郊游……”没等他把话说完,水清浅迅速拦下他的话音,他一耍小孩脾气,她就没辙。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把话说出来,不然,她还怎么走?

    “明天?明天就算不下雨,地上也是潮湿的,不适宜郊游,要不等后天怎么样?”叶慕爵如此建议,他可是存了私心的。南方叛乱,明日他要召集众位将军商讨破敌之法,定下的日子不能擅改,这样的话,他就不能陪着她一起去郊游了。

    心底的爱意说不出口也就算了,若是像郊游这些能陪在她身边的事都不要他参与,岂不是要憋死他?

    “雨后的空气最是清新,明日去郊游,再适宜不过。”水清浅不理会他的建议。

    她就是看准了明日他有事抽不开身才选择离开的,所谓的郊游只不过是她离开的借口罢了,开玩笑,要是被他跟了上来,她还怎么走?

    “不能晚一天吗?”他可怜兮兮地哀求。

    “不能,”她断然回绝,旋身而起,“明日还要郊游,我先去休息了。”说罢,抽了把墙角的纸扇便扬长而去,因她走得太急,一时不察错拿了叶慕爵的那把伞。

    凉亭中的男子凝视着女子扬长而去的背影,迷茫中升腾起一种错觉,他,就要失去她了……

    翌日。

    一大早,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就在太子府的门口准备妥当。

    准备着入宫的太子殿下却迟迟不出发,只是立在门口看风景,几乎石化。直到那抹白色仙影现身,方才有了动静。

    “真的不能缓一天吗?”他痛苦,他纠结,他无奈,憋到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水清浅摇了摇头,为他的不死心。

    眼睁睁地看着小狸扶着她上马车,叶慕爵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重,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帘子的背后,他终于忍不住嘱咐道:

    “早点回来!”

    “好……”隔着帘幕,马车里溢出一声叹息。

    她知道——这是一句谎言。

    哒,哒,哒的马蹄声愈行愈远,小狸驾着车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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