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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听闻九京国,人尽皆知的秘密?”墨君尘眉眼挑起,并不继续往下说,反而将我请向厅内坐下。
“人尽皆知,就不是秘密了。”我淡然说道,他不会是想找借口让我留下吧?我心里有些担心。
像是察觉到我内心的担忧,墨君尘不再言它,直接解释道:“举国皆知,夺碧炎玉者,夺天下……”
“可碧炎玉如何能夺天下呢?”实在疑惑不解,打断他的话,我侧目望着墨君尘。
“这要从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开始,相传一千年前的乱世,有四个鼎足而立的国家,彼此之间战乱不断,百姓流利失所,于是上天降下天火,欲将四个国家一并毁灭,就在这危急关头,有一位隐士手持碧炎玉召守护之神,抵御了天火的袭击,救苍生于水火之中,于是众人皆推举隐士号令四国,可惜隐士从此销声匿迹,四国君主亦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纷纷休生养息,不再挑起战事。”将这连市井小儿皆耳熟能详的故事说与我听,见我饶有兴趣,墨君尘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你是说,找到碧炎玉就可以救回大姐了?”虽然知道此玉非同寻常,对于这远古且无法考证的故事,我还是将信将疑。
“不,除了碧炎玉还要拿到姝魂之血,在今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入圣火教禁地祭祀,便可救回你的大姐。”墨君尘在说到“姝魂之血”几个字的时候,盯着我看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如何知晓这么多?”我亦有些纳闷,仿佛他说的是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
墨君尘低笑两声,眯起幽魅的眸子望着我说道:“所谓姝魂之血,就是你的血,剩下的只要拿到碧炎玉即可。”
他自然不能说其中一部分是从左小婵口中得知,而另一部分关于“姝魂之血”的事,墨君尘继续说道:“沉睡的这几年,我一直反反复复地做着相同的梦,一位银发少年出现在我的梦里,是他告诉我这些的。”
“银发少年?”我猛然一怔,似乎我也梦见过一位银发少年,他的名字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怎么了菱儿?哪里不舒服么?”墨君尘俯身靠近我道。
见他突然近身,我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我,没事……”将脸偏向一边,离我如此近,让我忽然有些不习惯。
“菱儿,你似乎还在故意疏远我……”墨君尘的声音稍显激动,脸因痛苦而扭曲着。
“只是还没习惯,你突然转变。”仿佛只在朝夕一间,一个人的性格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凭心而论,我是有些不放心,回想起过去他对我的种种,难道他已想通透了?
“无妨,我会证明给你看,只要你不再躲避我,答应我菱儿……”颤抖的声音近乎哀求,墨君尘握住我的手,细语道。
挣脱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眸道:“今生今世,我心中只有一人。”
“是南宫傲?”不等我回答,他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很明显的答案,即使不用我回答,他也应知晓。
“既然该说之话已说明,那梦菱就告辞了,你说的话我也会记住,只是这把短笛真让我拿走,你可有想好,一步错,步步皆错……”我将翠绿色的短笛拿在手中,心中盘算着眼前的男子究竟会不会轻易放我走。
癫狂之症他已无碍,若是在继续练此邪功,只会愈加令他走火入魔,像墨君尘这样独霸一方的男子,何苦走到这一步。
墨君尘突然上前,微启嘴唇,说了一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话:“菱儿,我亲自送你回去,不然我会不放心!”
“什么?”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我求证似地问道。
“是,我送你回去,另外柳冰璃,我已经安排人送她回唐风谨那里,你不必担心。”墨君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既然大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但是对他这种突然的举动我还是有些不安。
墨君尘随我出门,墨离已经在外面备好了马车,出得密室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转身细看,原来这里是依山修建,许是将山洞重新修葺而成,倒是很好的天然屏障。
“来,我扶你上车。”墨君尘伸出左手,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与其忐忑不安地猜测,倒不如顺其自然的接受,我扶着他的手,只手提起裙摆跨上马车。
墨离与赶车的仆役一同坐于车外,墨君尘将车帘放下,只听见车外吆喝一声,伴着马儿的粗啸和马蹄声,辘轳开始转动。
许是一夜未曾合眼,此刻的我有些困倦,半眯着眼眸,心不在焉地望着被风吹动的车帘。
“菱儿困了吗?靠着我睡下吧。”墨君尘异常温柔地对我唤道。
我只是笑笑,看着他的脸,还是原来的那个男子,却又觉得有些陌生:“不用了,兴许过会就到了。”
“我不奢求你能突然接受我,起码你对我能像唐风谨那样,把我当作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墨君尘的脸上有些隐忍的惆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薄唇微微抽动了一下,更像是在自嘲。
将关系弄到今日这般田地,究竟是谁的过错,为何他突然提及唐风谨?那是一个我无法回报的男子,而墨君尘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见我不说话,墨君尘蓦地伸手将我揽入怀里:“别误会,我只是看你累了,借你个地方靠靠。”
牵强一笑,我将眼眸闭上,墨君尘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并无其他动作,也我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思绪一片混乱……
靠在墨君尘肩上,侧目望见他右臂垂着的衣袖,我知道身体上的残疾对一个人心境的影响,有些人不喜欢别人同情,人前故做坚强,另一种却又恰恰相反,故意博取别人的同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墨君尘又属于哪一种呢?亦或是我想多了吧。
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一路上我回忆了许多,从我到这个世界以来所做的一切,点点滴滴,回想起南宫傲,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渐渐沉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墨君尘用手轻柔地抚了抚我的脸颊,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墨君尘含笑的面庞,微有些诧异。
“菱儿,起来了,我们马上就要到。”墨君尘在我耳轻声说道。
揉揉眼睛,我低声应允,纤手掀开车帘一角,凉风穿透进来,我立刻清醒了许多,瞥见车外的风景,唐风谨与唐风炎已站在庄园门口等候。
两人之间的那抹粉色的身影令我兴奋异常,是小妹!没想到她也在这里,但看唐风炎为她遮挡寒风的身影,我已然明白,原来这小丫头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心里自然替她高兴。
能将小妹降伏的男子肯定不一般吧,我饶有深意地望了眼唐风炎,嘴角上扬会心一笑。
不等马车停稳,我便跳下车去,朝小妹而去,拉起她的手一脸的兴奋:“菲鄢,可担心死我了!”
灵秀的小脸满是责怪,嘟着嘴唇反而责备我道:“三姐,你才是好让我们担心呐!”提到“我们”,柳菲鄢故意朝唐风谨看去。
我转身望向唐风谨欠了欠身道:“让大哥操心真过意不去。”
“无妨,你平安回下就好。”唐风谨温润地笑道,转眸看向从马车中下来的墨君尘,再瞥见他少了一只手后,神色仍旧如常,举扇作揖道:“墨阁主别来无恙!”
“惭愧!往后菱儿就有劳唐公子照顾了。”墨君尘说到“照顾”两字的时候,抬头与唐风谨对视了一眼,复杂的眼神,说不清里面有着怎样的深意。
倒是唐风炎与墨君尘相看无言,毕竟是师兄弟,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还不及寻常之人。
“既然菱儿送至,在下也不久留了,告辞!”幽深的眸子望向我道:“菱儿,我还会来看你的……”说罢不等他人回礼,迅速转身步上马车。
赶车的仆役扬起鞭子掉转马头,飞快地朝前奔去,片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马车在寂静地林间飞驰。
“墨离!”墨君尘在马车内朝车外之人唤了一声,声音幽冷如常。
苍老的身影弓着身子进入车内坐下道:“主上唤老奴何事?”
墨君尘勾起一抹魅笑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不仅找来了菱儿替我治病,往后她也会更加信任于我。”说到这里,墨君尘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短笛,仍旧是那翠绿的花纹,他轻轻地抚摸着:“菱儿,我再也不会如此心急了。”
看见墨君尘手里的“幻魔笛”,墨离徒地一惊:“主上,这邪功万万不可再练啊!”想不到他年轻的主子心机如此之深,连戏都演得这般逼真。
救治了癫狂之症不说,还博得了柳姑娘的信任,连他这种在江湖闯荡多年的老者也自叹不如,墨离心中涌起一阵愧意,他原只是想单纯地救治自己的主子,不曾想还是将无辜之人算计进去。
墨君尘只手执起笛子把玩道:“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操之过急,自然就不会再走火入魔了。”握在手中的“幻魔笛”泛着幽冷地绿光。
“主上,魔由心生啊!”墨离苦苦劝道。
“住口!墨老管家,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墨君尘原本还带有喜悦之色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冲着墨离就是一句暴喝。
墨离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老奴多话了,老奴定当忠心伺候少主。”
“知道就好,你可别忘了,你一家十几口能活下来,还多亏了我。”墨君尘斜了墨离一眼。
墨离点头不再多语,十几年前自己犯下滔天大祸,纵容自己的儿子与墨君尘的母亲偷情,东窗事发,正是年少的墨君尘在他父亲面前求情,才免去了一家十几口的牵连之罪,可怜他儿子与夫人双双自杀殉情……
想到这里,墨离苍老的眼眸中闪出点点泪光。
见墨离低头不语,墨君尘满意地幽笑,将手中的“幻魔笛”握得更紧了一些,他想得到东西,一定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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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亦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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