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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少,有人找你。”林枫怯怯懦懦地跟到十三身边,觑了蓝天一眼,才说道。
“谁找我?”十三猜都猜得到,不是冷紫胥就是殷彻,在这军营里除了蓝天,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冷紫胥说要时刻看着她,以免她又魔性再起,又疯狂地杀人。而她现在在蓝天身边,恐怕他也不会再担心她出去杀人吧。
那就只有殷彻了,只是她不想去见殷彻,才故意问。
“这……”林枫眉峰一挑,像是为难,“你就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蓝天当然也知道是殷彻,“如果你害怕单独面对他,我陪你去,他不敢对你怎样。”
“不用。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况且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十三少什么时候是好惹的?”十三弯眉一笑,转头一瞬间,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便扬长而去。
颀长的背影,紫锦袍华贵无比,墨发在寒风中摇曳,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十三离他三尺远,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熟悉又陌生。
“你还气我?”殷彻没有转身,依旧看着远方,声音中似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气你?我为什么要气你?你有你的江山,我有我的快乐,我十三少何时会为了随便什么人生气?”十三凌厉的眸子清冷一笑,不屑地看着殷彻的背影。
爱了,痛了,后悔了。她十三少不会再生气,她身边还有个能给他温暖的哥哥,她要的不多,这就足够了。
“那你为何要那么疯狂地杀人?”殷彻焦急地问。
“皇上这是要来治我的罪?也罢,杀了那么多人,我也是罪有应得。”十三自嘲一笑,无谓地走至殷彻身旁。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我现在变成随便什么人了吗?是不是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以前说的全都是假的,假的?”殷彻看着十三淡漠的表情,他心里就恨,为什么她站在蓝天身边时,脸上有那般笑靥。
“你以为你在我心里该怎样?我应该对你敬若天神,像你后花园里的花痴一样对你趋之若鹜?”十三反问,神情依然风轻云淡,眼底还泛起一抹解嘲的笑。当初,她多想跟他一起笑傲江湖,但她在他心里终究不如江山。
“我让可让你做皇后,我们可以肩并肩睥睨天下。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会给。”殷彻眼底隐忍着痛,他只希望十三能像站在蓝天身边那样站在他身边。
“你让我做皇后?你就不怕我将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通通杀掉?你可知道,我就是这洛州城里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十三觉得好笑,她做皇后?
“而且,我不需要睥睨天下,我也不想指点江山。你说只要我想要的,你一定会给我,我要你的命,你给吗?”十三言辞凌厉,目光犀利直视殷彻。
男人轻易许下的承诺一定不可能实现,她已经被骗了一回,就绝对没有第二次。
“三儿,我们一定要这样相互伤害吗?我的心,你知道的,我爱你,爱你,你明不明白?”殷彻无法再冷静自持,十三的一字一句都在将他逼往绝境,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疯的。
“你错了,你并不爱我,你只爱你的江山,而我,也不爱你。”十三看到殷彻抓狂的样子心里就痛快,她灿烂一笑,“呵,聪明如厮,竟然也会被我骗,还真有成就感。”
“哪个男人不爱江山,你以为蓝天他就不爱吗?他也爱权力,否则他就不会做我的大将军了。你以为他有多高尚吗?他骗你的,骗你的,你知不知道?”殷彻捉住十三肩头,手指似要欠进十三的骨头里去般,拼命地摇她,“还有,他是你哥哥,你不可以在他身边,你们不可能的。”
他要把十三摇醒,他要让十三看清蓝天的真面目,蓝天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面,十三被他骗了。
“我们可不可能,就不劳皇上操这心了。如果皇上找草民就是为了来扯这些的话,就恕草民还有事在身,先走了。”肩上传来的疼痛让十三心里涌起一阵快感,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看来,殷彻心里一定恨她了吧。
“不要走。”在十三转身欲抬步的一刹那,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十三,手臂的力道大得惊人,十三竟挣扎不开,腰部一阵勒痛,十三一声厉喝,“放手!!”
“我不放,三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就越走越远了?”殷彻在十三耳边低声诉说,一滴清泪竟从眼角滑落,端端落到十三手背,他极力隐忍,心里却仰制不住地痛,“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没有你在身边,我好孤单,好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探子回报你在洛州疯狂地杀人,我的心是如此心痛,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到洛州来,可是那时候我已经骑虎难下了。”殷彻低声呢喃,声声动情,句句都扎进十三心里。
“已经错过了。你有你的江山,我有我的向往。我想要的,只有蓝天能给,你明白吗?他会用生命保护我,你会吗?你的命不是为我的,是为了西月百姓的。”十三怔怔地盯着手背上的那滴清泪,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你若做了我皇后,没有人敢伤害你,我会用尽一生来爱你。”
“不。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我,除了你。”如果没爱,谁也伤不了她,他的爱就是一把利忍,将她的心割得支零破碎,鲜血淋漓。
当他在伤害了她之后,再一次提及,她也如此心痛。趁着殷彻微微松开的手臂,用力冲出去,拼命地跑,跌跌撞撞的身姿在寒风中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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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如此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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