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近酉时,月已上枝头,笑痴也不知为何要多嘴,约了这么一个偶然相遇之人于此。许是独自一人入世久了,前些日子与六派中人相处的感觉甚是不错,一时不想重回那一路孤身一人的寂寥之境,又或是打心里觉着那黑衣男子甚是有些特别。不过此行多少还是有点冒险的,如此牵扯一人进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不多时,白日里与笑痴相约之人准时到了。笑痴笑着对其问道:“没想到你还真就来了,我很是好奇你为何至此。”
黑衣男子看了笑痴一眼,同样问道:“那你又为何至此?”
这句话问的,笑痴亦是无奈:是啊,自己又为何至此。很多时候,笑痴所表现出的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本就是一个感性的人,行事一向随性而为。虽然此事自己不参与亦无可厚非,但这世间事本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是没有原因的。若真要追究个所以然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笑痴点了点头,对着黑衣人说道:“既如此,我便先行与你说了,我要去的是荒芜大军的驻军之所。此行或很有趣,但多少也是有些风险的,我观你修为虽是不低,但若事情真就发展到不可预估的地步,你恐难全身而退。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听得笑痴之言,黑衣男子亦有所思,看着面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笑痴道:“那些人中,也有你难以放下之人吗?”
见笑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却不作答,黑衣人接着道:“你不用管我,此行无论我出了何事,与你无关。”
看着面前的笑痴,黑衣人似是看到了自己。这些年来,为了心中那放不下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屡次身陷险境,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听了黑衣人的话后,笑痴亦不纠结,点了点头后,抛给了黑衣人一个壶酒,与一只包好的鸡腿:“这是我亲自做的,我的手艺不是自夸,吃过的无不思念,尝尝吧。”说完便转身朝着荒芜驻军的方向迈步而去:“话说我叫笑痴,你叫什么?”
黑衣男子拿下面罩,尝了一口鸡腿,酌了口酒,回道:“魍魉。”
一路上两人并无过多的交流,更多的时候,黑衣男子只是闷头跟着,而笑痴很不着调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什么,却一点儿也不恼黑衣男子不搭理自己。
夜至亥时,两人已然行至荒芜大军的驻军之处。笑痴竟难得的没有硬闯,而是立于大营之外,对着护卫说道:“告诉楼踏安,故人来访。”
大营入口处的护军似是早已得到过交代,也不去通禀,对着笑痴二人说道:“殿下已经交代过了,若您至此,无需通禀,直接请您入内,两位请随我来。”说着便转身带着二人入大营中去。
不多时,笑痴与魍魉便被带入一处大帐之中。此帐中央已然摆放好了一桌的酒席,烫好了几壶酒。荒芜大军此次的统帅之人,楼文宾正端坐于正堂之上。
见到笑痴二人后,楼文宾微笑着起身相迎道:“小王在此已等候多时,忠安王楼踏安已和小王说过此中关系过往。既是故人来访,小王理应尽一尽地主之谊,特此安排了一点酒菜,两位快快请坐。”
瞧得楼文宾如此客气,笑痴也不好太过随意,一边领着魍魉坐下,一边回道:“殿下实在太客气了,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看得二人入座,楼文宾亦不怪其礼数不周,笑着亲自为其二人各满上了一杯酒:“忠安王与小王说的是一位故人子弟,却不知来了两位少侠,恕小王唐突,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哪一位才是故人子弟?”
一边打量着楼文宾,笑痴回道:“楼前辈所言之人便是在下了,殿下叫我笑痴便可,这位是途中偶然相识的朋友,聊得投机,便相随而来,望殿下勿要见怪。”
“哪里哪里,相聚便是缘,小王也正想多结识一些天华的青年才俊,故而才请得众位天华年轻修士来此做客。”说着,楼文宾举起酒杯来:“两位赏脸而至,小王心中甚是高兴,来,小王先敬两位一杯。”说完便当先饮罢了杯中酒。
“嗯,好酒,就是烈了些。”笑痴本也是好酒之人,当下未做多想,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自顾拿了一壶酒,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甚是自得地起筷尝起了菜肴。再看旁边随行而来的魍魉,却只是安静的坐着,既不吃菜,也不喝酒。
楼文宾相劝无果之后,亦不强求,自顾也满上了酒杯,陪着笑痴吃喝起来,仿若当真只是宴客一般。
酒过三巡之后,笑痴方才放下手中筷,看着楼文宾认真地说道:“想必在下来此的用意,殿下与楼前辈业已知晓。在下与这六派之人尚有些许缘分,还望殿下看在故人的份上,早日让他们回来,待得他们归来,我便带着他们离开这是非之地便是。”
听得笑痴所言,楼文宾笑着回道:“笑痴兄弟既如此说了,小王是必定听从的。只不过,此行我虽为明面上的统帅,但忠安王毕竟是小王的长辈,此事还需告知于他。这样,两位且自用,小王这便去忠安王的帐中,告知此事。”说完便起身行礼,向着帐外而去。
当楼文宾远去之后,魍魉对着笑痴说道:“有问题,你还是小心为妙。”
魍魉之言笑痴亦有所察,此处实在是太安静了,不过自己的身份魍魉并不知道,而楼踏安是知晓的,想来他也是绝不会糊涂行事的,便也就未做多想,继续享用着桌上的酒菜。
楼踏安此刻正端坐于自己的帐中运气打坐,忽然见得二皇子楼文宾带人匆匆而来,一边喝着什么,一边急行于自己面前。
站定之后,楼文宾沉色道:“小王自作主张,还望忠安王不要怪罪。笑痴已在我帐中,我在酒里已下了无色无味的慢性剧毒。本想着万无一失,未曾想他竟带了一人前来,不知那人身份为何,修为又如何。”
听得楼文宾之言,楼踏安脸色甚是难看,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他的身份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为何还要行如此荒唐之事?”此刻楼踏安恨不得一掌将其拍死。
“忠安王息怒,事已至此,还望忠安王随我前去,将其制服再说。只怕再过一会,他便有所察觉了。”虽楼踏安此刻对其态度甚是无理,但楼文宾心里对相互间的身份,还是有所耳闻的,哪敢怪罪。
“将其制服?我且问你,他的修为并不在我之下,你这区区一壶毒酒又怎能奈何于他?你当天下间的修士都是什么人?”此刻楼踏安已再不顾忌其他,严声喝道。
“我已安排了十二天罡随时待命,只要听得我信号,便会立刻齐攻于他,我亦知此毒药奈何他不得,不过他总是要运功来解的。那时众人一起出手,此事必成。”这件事楼文宾谋划妥当,自认绝无破绽。
楼踏安往前一步,瞪着楼文宾冷声道:“老朽愚钝,为何你非要出此下策,致其于死地不可?他若要人,让其带回便是,此人情与他,他必不会再来纠缠。至于六派之人,就算不心存感激,再至战场,我便亲手了解了便是,你为何要犯此大险?”
楼文宾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这位许真是自己的亲爷爷,坚定地说道:“因为我军此次前来绝不可空手而归!因为这是我身为大军统帅所必须做的事!这也是我身为荒芜之地二皇子最好的机会了。此次行军,我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变故致使我军无功而返。”
平缓了一下情绪之后,楼文宾毫不避让的看着楼踏安道:“您想想,如果他带回了六派之人,这些人去而复返又当如何?许是会带来更多的修士也未可知。那封魔人毕竟太年轻了,有何威望能专断六派之事。他偏帮那六派之人显而易见,若是再被其说动,也参与此次的战事,让您罢手,您又当如何?”
见楼踏安脸色阴晴不定,楼文宾接着道:“此次趁其大意,正是天赐良机。既然无法确定的因素太多,那便让他死!只要他一死,我们再以六派弟子胁迫其宗门不再参与战事,岂不是万全之策?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好好好!你父皇既信任于你,将这行军统帅之责交由与你,你要做此决断,我亦无话可说。”楼踏安双手按置于楼文宾的双肩之上,冰冷地说道:“那你可一定要杀了他,若他不死,消息走漏,我荒芜之地将再无安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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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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