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虚跑的真够快的，不过他也是胆子够大，不知道穿山族有三个不朽，一群凝空九阶。”猿猴大妖一边赶路一边嘲笑凌天虚。

    他也是累的够呛，一路从御兽关外赶到了北山郡北方，在往北就是那数千亿里荒无人烟的北极冰原了。还好他是凝空九阶，元力补充的够快。不然还撑不住这么赶路。

    “最后一次见他在什么坐标方位？”猿猴大妖继续询问。

    “嗯。”他四下里看看，对照周围环境寻找凌天虚的方位。

    猿猴大妖重新输入元力，通讯令牌传出一慵懒女声。

    “袁不笑，你怎么有空跟我聊天了？御兽关挺闲吗？”

    “好了，我想问你，一直都是你追在凌天虚身后的是吧？”猿猴大妖询问道。

    “没有啊，那只是我麾下一支小队而已。”那慵懒女声说道。

    “你试试看联系下你那支小队。”袁不笑心里突突，凌天虚那杀胚，能留着你一个小队一路跟着他？

    袁不笑继续赶路。

    片刻后，传讯令牌震荡。

    “怎么样了？”袁不笑问道。

    “你的担心是对的，那小队已经联系不到了。”慵懒女声但是不在乎一支小队，继续说道，“推算大概位置，我给你一个坐标，我从北往南，你从南往北。把这个坐标包围起来。”

    “可以。”袁不笑为了凌天虚而来，欣然同意。

    慵懒女声传递过来一组坐标，袁不笑仔细想了想，突然笑了。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袁不笑收起传讯令牌，微笑着自语道。

    “看起来，这是想回人族疆域去了。阿芙，你去铁锁附近。截住他，星灵去寻袁不笑，告知他，就说如果他再慢吞吞的，凌天虚可就跑了。”慵懒女声下令道。

    “是，将军。”麾下两女齐声。

    各领一队，匆匆离开大军。

    “怎么就没有给我也弄座战争堡垒呢？”那慵懒女声半躺在八匹马拉着的营帐里，有些哀怨。

    “星灵？”袁不笑惊讶。

    “她说了，如果你再这么慢吞吞，凌天虚就跑了。”星灵看着袁不笑。忍不住想笑。

    “他可真回不去了。”袁不笑指着不远处的铁索桥说道。

    “可不是，我都没想到你跑这么快，芙蓉都没到呢。”星灵笑着对他说道。

    “哈哈哈，牡丹居然让芙蓉来这边拦截凌天虚。她也是心大。”袁不笑可破戒了，笑的丧心病狂。

    “你这还好意思叫不笑呢？”星灵调侃他。

    袁不笑立刻止住，一脸严肃认真状。

    星灵笑的更开心了，眸子里满是星辰。

    “容我先布阵。”袁不笑这次确实不笑了，十分认真的说道。

    “希望这次能灭了他凌天虚。为姐妹们报仇。”星灵收敛笑意，眸子里的星辰化作浓浓的杀意。

    凌天虚曾在花妖一族的族地放了一把大火，草木妖灵本就极难成就，当年几乎将整个花妖一族灭尽了。仇恨当然大。

    牡丹都追着凌天虚跑了几个月了。还是在不朽不许参战的情况下。

    星灵和芙蓉也都是不朽，也根本不理那禁令。

    袁不笑隐藏在了铁索桥处。只留下星灵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

    两个时辰后，芙蓉传来讯息。

    “老东西快到了，我在追踪。”

    “就等他入局了。”星灵杀气腾腾的回道。

    凌天虚此时也在传讯，传讯给那北山郡军司。

    “速来翡翠山脉铁锁处。”

    凌天虚一路小心翼翼，灭了那妖族军团之后便数次更改行进路线，终于赶到了铁锁桥附近。

    听着两界河涛涛水声，凌天虚精神略微放松了下。

    “来啦？”星灵挡路。

    凌天虚大惊，元力凝聚，战阵刹那间凝聚。

    “哼，做这无用功。”星灵挥手打出一道璀璨星芒，直击凌天虚所在战阵。

    凌天虚疯狂调动元力，死死抵住那道星芒。

    “不朽罢了，老夫也曾杀过。没什么可怕。”虚空中站立着的巨大战阵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是啊，知道你厉害。你可厉害的很呢。”星灵轻声呢喃，双手合十，眸子里的星辰光华化作剑形，两道星辰剑光再度杀来。

    凌天虚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意，统领战阵极速躲避。堪堪避过一道剑芒，手中长刀怒击，斩断另一道剑芒。

    “嘭。”

    一声爆响在凌天虚身后传来。

    守护在凌天虚身后的那一战阵被击破。

    凌天虚再度躲避，神念散发。顿时大惊失色。

    “你们真是瞧得起老夫。”凌天虚长刀挥舞，在身前凝聚成一刀光长河。

    “今日纵使你万般手段，也叫你命丧当场。”芙蓉指尖射出两道花朵，滚滚元气如浪涛般直击凌天虚身后。

    凌天虚深感无力，猛然向侧后一跃。

    “哈哈哈。”袁不笑统领一妖族战阵早就等在这里，手中长棍看似轻柔的往前一送。

    “好一个凌天虚。”星灵惊叹道。

    原来，凌天虚被那长棍击中战阵腰肋，却只是借力一个翻滚，将那狂暴的元力尽数卸去。

    长刀握在手中，凌天虚看着身前一位不朽。

    “怎么，你瞧不起本座吗？”袁不笑怒喝，长棍再度出手，一棍当头而下，直击凌天虚战阵。

    长刀横空，元力狂乱。

    凌天虚被压的退后数步，借力踏上大地，抬头看着虚空中站立着的两位不朽和那暴猿战阵。

    “杀！”凌天虚双腿发力，长刀举过头顶，弹跳起来，猛冲暴猿战阵。

    “来的好。”袁不笑也不避退，手中长棍暴涨，化作数十丈长，一丈粗细，横空而过。

    “凌天虚挺自信。”芙蓉双手手指弯曲，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

    “开。”芙蓉轻声细语。凌天虚脚下突兀出现一朵硕大无朋的芙蓉花。

    低头看时，那花儿开的正艳。

    血色渐浓。

    凌天虚元力凝聚，从天虚城中调动出一军阵。

    天虚军剩余三位将领共同统领这一军阵。

    一杆长枪突刺，正中那芙蓉花花蕊。

    “哼！”星灵暴怒，星光璀璨。

    凌天虚太了解花妖一族，这些手段对他几乎无用。

    “堂堂正正碾压即可。”袁不笑正和凌天虚交战，突然见那第二座天虚军军阵，神色凝重。

    芙蓉和星灵也不多话，不朽级别元力凝聚，两道剑芒斩向军阵。

    长枪枪尖插入大地，那军阵握着枪柄高高跃起。

    两道剑芒斩在了长枪上。长枪一声爆鸣，几乎被斩断。

    “了不起。”袁不笑长棍横扫而过。避退了凌天虚，暴涨的元力刚好击中那长枪。

    终究还是断了。

    军阵落地，立身不稳。

    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将那军阵包裹住。

    琉璃色火焰升腾。

    凌天虚大惊，转身一刀劈向那芙蓉花。

    “当。”长棍横在半空，截住了刀光。

    “你还记得当初一把火烧了我们家园的事吗？”星灵杀意沸腾，冷冰冰的看着凌天虚。

    “今日叫你也尝尝个中滋味。”芙蓉双手环抱胸前，脚踏大地，元力透过大地不停传输到那芙蓉花中。

    被包裹在花中的军阵渐渐开始透亮起来，那是元力即将耗尽的样子。

    凌天虚元力透过天虚城，虚空中竟然出现一条通道，直通芙蓉花中。

    “破碎吧。”星灵轻斥，星芒击中那通道。

    空间碎片飞撒，天虚城凝结出的通道被击碎。

    “混账！”凌天虚暴怒，长刀疯狂砍杀向袁不笑。

    “哼！”袁不笑一声闷哼，被那长河一般的刀光击中了手臂。

    长棍脱手而出。

    凌天虚顾不得追击，刀光长河劈向芙蓉花。

    星灵和芙蓉没有再阻拦他。

    花瓣纷飞，火焰消退。

    “啊……”凌天虚双眼圆睁，死死的盯着那空空如也的花瓣中央。

    战阵已成灰烬。

    “凌天虚。如何？”星灵轻笑。

    凌天虚不语，自身军阵再度凝聚起一股元力。

    “杀！”一声怒喝，长刀斩向袁不笑。

    “哼！”袁不笑刚吃了个闷亏，此时气势有些下滑，翻身躲开凌天虚的刀光长河。

    长棍回到手中，袁不笑看向一旁的芙蓉和星灵。

    “凌天虚！”虚空中一声慵懒女声响起。

    凌天虚提着长刀的手轻轻放下。呆呆的站在那里。

    军阵刹那间散去，天虚军剩余的军士被他接引回了天虚城。

    “牡丹。”凌天虚轻声呼唤。

    “好啊，你还记得牡丹。”慵懒女声在这一处战场响彻。

    “多少年了，终究是我对你不起。”凌天虚瘫坐在地上，被那一声牡丹抽走了所有力气。

    “对我不起？”牡丹从虚空穿梭出来，挥手将袁不笑军阵散去。

    “怎么的？”袁不笑疑惑。

    “回去吧。”星灵轻声对袁不笑说。

    “这？”袁不笑指着凌天虚。

    “有我在。”星灵冲他点头笑笑，示意他离去。

    袁不笑也不愿管花妖一族的事。见星灵如此说，也不多话，冲牡丹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你还好吗？”凌天虚看着端坐在虚空中的牡丹，轻声问道。

    “好啊，孤孤单单一个衍纪，如果还是等不来你，我都准备去天羽走一遭了。”牡丹眸子里温柔如水，看着凌天虚。

    凌天虚不语。

    “这许多年不见，你只记得对我说一句抱歉的话吗？”牡丹问道。

    “你我两族，仇恨深远。”凌天虚有些无奈，只说了这一句。

    “是啊，仇恨深远。”牡丹露出回忆神色。

    “还记得花海吗？听说你在陈文辉的小世界里借了一块地方，重新搭建起了一座花海大阵？”牡丹柔声道。

    “当年，你想要一条退路，你这一族修行不易，我答应你的，便给你留下了。”凌天虚轻声说道。

    “哈哈哈。”牡丹大笑。

    虚空不停震荡。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牡丹终于放下了所有温柔，言语里满是杀意。

    凌天虚长身而起，周身元力震荡，满头的白发重新变成黑色，苍老的面庞变得红润起来。皮肤也细腻了许多。

    “纵有千般报应，尽皆在我一人身上即可。”凌天虚仰天长啸，将手中的天虚城化作一团火焰，掷向不远处的铁索桥。

    星灵和芙蓉来不及阻拦。

    “无妨，能留他在此，我心欢喜无比。”牡丹笑着说道。

    “来！战！”凌天虚目光如炬，立在了虚空。

    元力暴乱，清脆的声响击破了这处战场。

    牡丹看着眼前即将消散的苍老身躯，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犹记得当初，你意气风发，誓要为我摘下九天之上的星辰。”牡丹抱着他，任由冰冷的风将他吹散。

    虚空中只剩那一声幽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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