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栢苼和老舅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见老舅已经醉了,于是林栢苼便搀扶着老舅去了另一侧厢房休息。
此时林栢苼也有些走不动道的感觉了,两条腿像橡皮筋一般,连条直线都走不了,只能是扶着墙四处找起了沐清湲。
记得沐清湲说要去后院看看,于是林栢苼也朝着后院走去。
“清湲,我能进来吗?”林栢苼在窗外看着沐清湲坐在床上很是伤心的样子,于是绕到了门前轻声地问道。
“嗯?进来吧。”沐清湲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把蒲扇放在了一旁。
林栢苼进屋后打量了一下,房间装修的很是古朴,然而那些家具和摆设却略显有些陈旧。
走到了沐清湲的旁边,林栢苼也坐在了床上。
“现在到家了,就开始哭鼻子了,以前的你可不这样呀。”林栢苼伸出手指把挡在沐清湲眼前凌乱的头发拨到了一旁。
沐清湲努了努嘴,“谁说我爱哭鼻子了,就是眼里进了沙子而已。”沐清湲挺直了腰板,一副要批评教育人的语气说道。
“老舅他没事吧,没想到你这么能喝,估计老舅都被你灌醉了。”
“哪有,我这也喝多了好不好,要不是不放心你,我早就睡着了。”说完林栢苼往沐清湲的身边靠了靠,一副要醉倒的样子。
沐清湲扑哧一笑,显然林栢苼这是在装,于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赶忙说道:“那你赶紧躺下睡会儿,就躺我这就行。”沐清湲一推,没想到林栢苼还真的栽倒在了床上。
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赶忙上前看看林栢苼受伤没有,谁成想手腕一紧就被林栢苼拉倒在了其身上。
“你,你干嘛呀,快松开手。”沐清湲怯怯地说道。
“清湲,你压着我的胳膊了。”林栢苼刚才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体一晃,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正巧抓住了沐清湲的手。
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沐清湲,那娇羞的样子很是可爱。
慌乱中沐清湲和林栢苼的双目对视在了一起,仿佛时间就停滞在了这一刻。
眼中的林栢苼越来越近,一股白酒的味道也随之更加浓烈了。
桃香四溢,伴随着阵阵白酒的清香,两个人的双唇贴在了一起。
沐清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林栢苼,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阳光照在林栢苼的眼睛上,林栢苼伸出手挡在眼前,努力了半天才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粉色的房间内,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恍惚间林栢苼记得自己是来这里找沐清湲的,怎么就睡着了。
看着桌子旁的白开水,林栢苼赶忙拿起来喝了两口,此时喉咙里的灼热感才稍稍好了一些。
喝完水林栢苼才闻到杯口那淡淡的桃子味,努力地回想了一番才想起自己亲了沐清湲。
此时已经醒酒的林栢苼不由得懊恼了起来,真是酒壮怂人胆,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否做了过分的事情,于是赶忙下床去看看沐清湲在干什么。
后院的凉亭下,沐清湲坐在石桌上正在看着书。
看着沐清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林栢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何时也换了。
“清湲,那个,好呀。”林栢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沐清湲的事情。
“你醒啦,看你干的好事,老舅现在还在屋里睡觉呢,要是让舅妈知道,非修理你不可。”沐清湲放下了手里的书笑着说道。
林栢苼见沐清湲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一时也拿不准是真的不生气,还是装出来的。
“那个,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呀。”林栢苼回想起自己有些过分的举动,不好意思地道歉道。
“哼,还说呢,你吐了我一身,我忙活了好半天才收拾干净,以后不许你喝那么多酒了。”沐清湲气呼呼地说道。
原本沐清湲以为要进一步和林栢苼有什么发展的时候,林栢苼居然直接吐了,好在自己反应及时这才都吐到了纸篓里,可还是把两个人的衣服弄脏了。
沐清湲纠结了好半天,只好闭着眼睛给林栢苼换了衣服,顺便把身体擦干净,自己这才去洗了个澡。
“知道了,我和老舅也是相谈甚欢,没成想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下次不会了,放心吧。”林栢苼闻了闻身上还是有淡淡的酒味,于是问了一下沐清湲洗澡间在哪要去洗个澡。
进屋查看了一番,自己居然没有可换洗的衣服了。
“穿我的吧,好在姑姑我上学时喜欢穿宽松的衣服,不然你也穿不下去。”沐清湲跟着林栢苼进了屋,于是从衣柜了挑了两件以前上学时穿的衣服。
林栢苼老脸一红还是接了过来,“你也喜欢打篮球呀,平时没听你说过。”林栢苼看着沐清湲递过来的是一套打篮球的衣服。
“谁还没有点爱好呢,不过后来由于不长个子了,也就渐渐不玩了。”沐清湲有些遗憾地说道。
沐清湲确实不是很高,不到一米七的样子,也算是中上等身高的女孩,要是穿上高跟鞋的话,就显得很高了,毕竟沐清湲的身材很好,腿也特别的长。
林栢苼歉意地笑了笑,赶忙去洗澡去了。看来之前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要不以沐清湲的脾气肯定不会饶恕自己的。
洗漱完毕,林栢苼和沐清湲一起去看了看老舅。
老舅依旧在呼呼大睡,看这架势,不到晚上是起不来了。
于是沐清湲给舅妈打了电话,说是老舅今天不回去了,让舅妈放心。
忙完了这些,沐清湲想去村里转转,毕竟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很多记忆中的事物,沐清湲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变化。
村里的伙伴应该都出去了。
女孩子肯定都嫁到镇上或是更远的地方,男孩子一般出去打工或是闯荡,村里基本上都是老人居多。
留守儿童那是对上一辈人说的,如今却都是留守老人。儿女都在外奔波,现在年轻人结婚也没有以前那么早,基本上就是家里的老两口在家里忙活着生计。
像老舅这样搬到镇上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这边的房价真是便宜得很。
一套三室一厅八九十平米的楼房,才不到二十万,很多家庭虽然收入不高,但儿女出去打工个三五年也基本上都可以买下来了。
沐清湲看着隔壁几栋房子已经很老了,也没有翻修。有的门是紧锁的,锁都长锈了,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有的大门却是虚掩着,也不知道家里谁在。
只是想回来住上两天,去坟前和外婆说说自己这几年的变化,所以沐清湲并没有打算去叨扰那些老邻居们。
“原本想下午去看看外婆的,你这把老舅灌多了,只能明天再去了。”沐清湲挽着林栢苼的手,话语中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离得远么,我陪你一起去吧。”林栢苼停下了脚步说道。
沐清湲想了想,其实老舅去不去都没关系,便点了点头。“好呀。”
于是沐清湲和林栢苼便朝着村后走去。
出了村子,绕过了一片树林,一片陵园便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陵园经过近几年的改造,已经有专人看管了,出入都需要登记,不是本村的人根本就不让进的。
沐清湲一早就猜到可能进不去,不过等到明天的话时间又太晚了,于是便过来碰碰运气。
“大爷,您就放我们进去了,我们真的是来看亲人的。”林栢苼苦苦哀求了半天,对面的大爷全然不为其所动。
“小伙子,村里有规矩,你看你这身份证,都不是本地人,谁知道你要进去干什么,还是赶紧走吧。”老大爷拿着烟斗,一副不耐烦地说道。
沐清湲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证是本村的,就是不知道这老大爷让不让进,于是便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咦,你这女娃子是本村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谁家的娃子。”老大爷看着沐清湲的名字,本村当然没有姓沐的,所以老大爷才十分的好奇。
于是沐清湲就把自己的外婆和外公的名字,还有老舅的名字说了一遍。
老大爷点了点,“哦,那我知道了,我和你外公以前也算是一起玩到大的,没成想这老哥哥先走了一步。”老大爷仿佛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不由得眼神中带着些伤感。
“进去吧。不过不许烧纸,现在严禁明火的。”
林栢苼和沐清湲点了点头,进去前给了老大爷一包烟,这才拎着篮子走了进去。
按照老大爷的提示,每个家族都是分区域的,很快两个人便找到了外婆的墓碑。
沐清湲看着外婆和外公被合葬在了一起,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心酸。
原本要退休的外公因为厂里的一场事故,去救人再也没有出来。
后来厂里还死皮赖脸的说是外公操作失误导致的事故,因此打了好几年的官司,最终胜诉了,公开道歉并且赔了一些钱。
外婆最后也没要那些钱,把钱都分给了其他受的伤的工友。
用外婆的话讲,活着的人更需要这笔钱,因此才使得其余几个落了残疾的工友家庭负担减少了很多。
老大爷望着渐渐走远的两个人,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一条瘸腿,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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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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