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来，嗖嗖的冷风吹得人有些难受，冷风划过脸庞就像被刀片割过一样疼。

    刘保抱着小虎一路小跑回到了家门口，他把小虎放到地上打开了房门。

    曹秋霞在屋里问道：“你们回来了？”

    刘保关上门说道：“回来了，这会儿天真冷。”

    小虎抱着玩具枪跑进屋说道：“妈妈，爸爸给我买了枪。”

    曹秋霞放下笔看着小虎严肃地说道：“你在姥姥家不是答应我不再买玩儿具了吗？你怎么又买了？”

    “爸爸买的。”小虎端着玩儿具枪赶紧跑出了屋。

    “刘保，你怎么还给他买玩儿具，家里的玩儿具都一大堆了。”

    “你问你儿子我不买行吗？他在商场里就差躺地上打滚哭了，小男孩儿喜欢玩儿具枪，我都买完了能咋办？”

    “你就惯着他吧，他以后一哭你就给买吧！”

    小虎趴在沙发上看着刘保嘻嘻笑着。

    “你就知道笑，我就和你说你妈看到你又买玩儿具一定会生气。”

    小虎用手捂住眼睛笑得更开心了。

    曹秋霞走出屋说道：“你笑啥？玩儿具枪都买完了，你去屋里看书，你今天都玩儿一天了。”

    小虎立刻不笑了，他拿着枪走进卧室爬上了床。

    “小孩子玩儿是天性，小虎这么小，你让他好好玩儿会，这么小的孩子学啥啊？”

    “你懂啥，小孩子就要养成学习的习惯，他长大了才能知道学习，否则你是在害他。”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想让他有个快乐、健康的童年，你别对他要求太严格了。”

    “我要求严格吗？你自己不上劲别带坏儿子。”

    “我不和你争论，你看着他，我去做饭了。”刘保说完走进了厨房。

    小虎趴在床上翻开图画书看了起来，曹秋霞坐到他的身边问道：“儿子，我问你，你喜不喜欢看书？”

    小虎看着曹秋霞半天没有说话，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

    “我问你话呢，你没有听到吗？”

    小虎摇了摇头说道：“不喜欢。”

    “那你喜欢干嘛？你告诉妈妈，妈妈不会生气。”

    “我喜欢玩儿，喜欢去游乐园玩儿。”

    “好，等天气暖和了爸爸和妈妈带着你去游乐园玩儿。”

    “好哦，妈妈要带我去游乐园玩儿了。”小虎开心地跑出了卧室。

    刘保说道：“小虎，妈妈答应你的事能做到，你答应妈妈的事也要做到，有些事是相互的，没有一直索取不付出的。”

    小虎好像没有听懂刘保说的话，他看着刘保说道：“嗯，小虎也能做到。”

    “天气冷，你不能总到外面玩儿，你还要在家看书行吗？”

    小虎点了点头说道：“行，小虎去看书。”他说完跑进了胡兰和刘大山住的卧室。

    看着小虎活泼的样子，刘保会心地笑了，这是他需要享受的生活。

    曹秋霞走出卧室说道：“小虎挺聪明，咱们一定要好好培养他，你以后不能和我做对。”

    “明白，老婆。”

    “你就会贫嘴，我一管他你就给我捣乱。”

    刘保笑着说道：“我哪敢啊！”

    曹秋霞无奈地摇了摇头后转身走进了卧室。

    胡兰和刘大山背着好多白菜、玉米面，还有红薯干回来了，他们的额头都冒出了汗。

    刘保急忙把东西拿到厨房说道：“妈，您和我爸带这么多的东西多累，您和我爸赶紧喝点儿水。”

    小虎搂着胡兰的大腿问道：“奶奶，您和我爷爷又干啥去了？”

    曹秋霞走出卧室说道：“爸、妈，你们回来了。”

    刘大山脱下大衣说道：“回来了，外面天还挺冷，你去忙吧！”

    “爸，我没有啥事。”

    胡兰对小虎说道：“奶奶身上凉，你坐沙发上玩儿，我和你爷爷又老家了，你哥哥和姐姐问你了。”

    “回老家？哥哥和姐姐哪家的？”

    “就是你以前见过的哥哥和姐姐，你大爷家的，他们都在老家呢！”

    刘保走出卧室说道：“妈，小虎只见过一次长发和小莲，他对咱们家还没有概念，我们以后经常回去他就知道了。”

    小虎仰着脖子说道：“知道，小虎知道。”

    “你知道个屁！”

    “屁。”

    曹秋霞说道：“你怎么和孩子说这个，他学好的不行坏的学得可快了。”

    胡兰说道：“就是，小虎都让你给教坏了。”

    小虎坐在沙发上呲牙笑了起来。

    曹秋霞说道：“你还笑，你别跟你爸爸学知道吗？”

    “嗯，知道。”

    “你还说我，我可从来不说粗话，小虎，我和妈妈谁说粗话多？”

    胡兰说道：“你怎么让孩子说？他知道啥！”

    小虎看了看曹秋霞后偷偷笑了起来。

    曹秋霞打了一下小虎说道：“你个小屁孩儿。”

    小虎“哈哈”笑着扎进了胡兰的怀里。

    “妈，您和我爸待着吧，我回屋写东西了。”

    “你去吧，我们待着就行。”

    曹秋霞瞪了一眼小虎后转身走进了卧室。

    转眼到了月中，学校放了寒假，刘保离开学校去出版社接曹秋霞下班。

    头两天下的雪还没有融化，地面结了冰，路面有些光滑。灯光照在地面上有些刺眼，刺骨的寒风直往脖领子里灌。

    刘保走到谭永伟近前说道：“谭校长，你来得挺早啊！”

    谭永伟笑了一声说道：“你能不能别和我逗，这是在学校外面，我不是你的下属。”

    “我难道叫错了？”

    “你叫我名字都行，我听着还舒服点儿。”

    “好，谭老师行了吧？”

    “我凑合听，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晚吗？她们还没有下班，我在办公室整理了一下资料。”

    “你说快不快？寒假又到了，我感觉还是昨天一样。”

    “确实，新世纪都开始了，一切都和做梦似的。”

    “我和田园商量，我们家过两天就要买辆车，你们家准备什么时候买车啊？”

    “可以啊，你们都要买车了，你有驾照吗？”

    “你这不是废话，我没有驾照我们买车干嘛？我暑假的时候就把驾照拿下来了。”

    “我和曹秋霞还没有功夫去学车呢，我们还都没有驾照。”

    “你得抓紧拿驾照，我听说学车越来越难。”

    “我也听说了，我打算寒假就去学车。”

    “大冬天多冷，你等到暑假再学也不晚。”

    “我得在家看着我儿子，冬天他出不来，我正好去学车。”

    “你爸妈不是在你们家吗？”

    “天气暖和了，我得带着他们出去玩儿，我爸妈对路况不熟悉。”

    这时，曹秋霞和田园说笑着从出版社里走了出来。

    刘保和谭永伟走了过去，刘保说道：“田园姐，你们下班了。”

    “下班了，你们两个过来了，我和秋霞刚才还说你们放假的事呢！”

    “我们今天正式放寒假了，这回谭老师可以在家里看着黎黎了。”

    曹秋霞说道：“你怎么还叫人家谭老师，他现在可也是校长了。”

    “他不让我叫他谭校长。”

    “为啥啊？”

    谭永伟说道：“你们两个别给我演戏行不行？刘保是正校长，我一个副校长而已，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我。”

    曹秋霞笑着说道：“行，谭老师你说得对。”

    田园说道：“行了，你们就别闹了，大冷天我们还是赶紧回家。”

    刘保问道：“天都黑了，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天一黑更冷，这小风刮得让人难受。”

    曹秋霞说道：“你们赶紧坐车走吧，我们再聊你们到家都几点了？”

    “谁说不是，我们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咱们改天再聊。”田园说完拉着谭永伟朝公交车站走去。

    刘保和曹秋霞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话，刘保说道：“老婆，我明天去驾校看看。”

    “你要去学车吗？”

    “对啊，我们总说学车，可到今天我们也没有去学，谭永伟他们家都要买车了，我也得抓紧时间去学车了。”

    “谭永伟和你说他家要买车？”

    “对啊，他刚才和我说的，他们这周末就要去提车的。”

    “哦，田园居然都没有和我说，那你也赶紧去学车，只是这天气是不是太冷了？”

    “没事，年前我也学不了几天，年后暖和我正好上车。”

    “行吧，我等着过年暖和了再去学车。”

    刘保和曹秋霞到了家里，小虎从沙发上跑过来抱住曹秋霞的大腿喊道：“妈妈、妈妈。”

    “哎，儿子。”曹秋霞亲了一下小虎。

    刘保问道：“儿子今天在家干啥了？”

    小虎看了看刘大山说道：“我和爷爷看动画片了，奥特曼。”

    刘大山说道：“我和你妈不让他看，他嗷嗷哭。”

    胡兰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你们赶紧洗手，咱们一会儿吃饭了。”

    刘保说道：“爸，您以后别老让他看动画片，他看上瘾对眼睛和身心都不好。”

    胡兰说道：“我们不让他看，他哭啊，我和你爸也没有办法。”

    曹秋霞蹲下拉住小虎说道：“儿子，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妈妈昨天和你说什么了？”

    “妈妈说小虎是男子汉，不能哭闹耍脾气。”

    “那你今天怎么又和爷爷奶奶哭闹？”

    “我就看了一会儿电视，爷爷和奶奶同意的。”

    “你不哭闹爷爷和奶奶能让你看电视吗？爷爷和奶奶心疼你，你也要心疼爷爷和奶奶知道吗？”

    “妈妈，小虎知道了，小虎错了。”

    “这没有对错，小虎是家里的一份子，你慢慢长大要有家庭责任，爷爷和奶奶才是我们应该照顾的人对不对？”

    “嗯。”小虎点了点头说道。

    胡兰说道：“你就别说他了，咱们吃饭。”她把饭菜端到桌子上说道。

    “小虎洗手吃饭，妈妈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妈妈，我知道了。”小虎说完跑进洗手间去洗手。

    一家人吃完饭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小虎趴在沙发上玩儿着玩儿具。

    刘保站起来说道：“小虎，爸爸和妈妈去跑步，你和爷爷、奶奶在家里玩儿。”

    小虎撅着嘴说道：“你们又不带着我出去，不开心。”

    刘保看了看曹秋霞说道：“你怀着他的时候我就让你说话注意点儿，他现在都会说你的口头禅了。”

    “我啥时候说这句话了，他都是和小区里的孩子学的。小虎，妈妈说得对不对？”

    “反正我不开心，小虎也想去跑步。”小虎说完拿着玩儿具走进了卧室。

    胡兰说道：“你们两个人就别逗他了。”

    曹秋霞穿上羽绒服说道：“爸、妈，我们出去了。”

    “天冷，你们别出去时间太长，这天容易冻感冒了。”

    “妈，我们知道了。”刘保打开门和曹秋霞走出家门去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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