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屋里变得很暖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刘保和刘宇开门走了进来，小虎大喊道：“爸爸、爸爸。”

    曹秋霞说道：“小虎在家里喊你半天了。”

    刘保把小虎抱起来说道：“你妈不是在家吗？你找我干啥？”

    “他现在越来越追你，我在不在家他都没有感觉了。”

    秦芳说道：“小保脾气好，小虎肯定愿意跟着他。”

    曹秋霞笑着说道：“看你说的，我脾气不好似的。”

    “你们两个相比还不是小保脾气好，他哄孩子可有耐心了。”

    “你这一点儿说得没错，他哄孩子真有耐心烦，我就不行，小虎跟着我时间长了，我都嫌他烦。”

    “他和你哥截然相反，你哥从来不知道哄孩子，长发和小莲长这么大从来不跟他。”

    刘宇说道：“我天天在外面干活哪有时间哄他们，他们一天到晚见不到我，肯定不愿意跟我。”

    胡兰说道：“你不出去干活就是去玩儿牌，两个孩子跟着去玩儿牌啊！”

    刘保说道：“妈，都过去的事了，您老说他干嘛？我哥现在不是不出去玩儿牌了吗？”

    秦芳说道：“那是他手里没有钱了，他要是手里还有钱照样去玩儿牌。”

    “我有钱也不玩儿了，你和妈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刘宇说完走出了屋。

    曹秋霞说道：“妈、嫂子，大过年的，你们就别说了，我哥现在不去玩儿牌就行了。”

    胡兰说道：“不说了，我去烧火，你们把桌子收拾一下。”

    刘保放下小虎说道：“妈，我去烧火吧！”

    刘大山在门外说道：“用你干啥，灶火旁边烟熏火燎的，我烧火就行。”他说完蹲到灶台旁烧起了火。

    锅里的水烧开了，刘宇拿出好多爆竹放到了院子里。

    小虎看到爆竹，他开心地捂着耳朵喊道：“放爆竹了、放爆竹了。”

    长发拿着一个烟花递给小虎说道：“你也放。”

    小虎笑着接过烟花说道：“哥哥点。”

    “我才不点呢，烟花点着了，你拿着再蹦着我。”

    胡兰说道：“饺子下锅了！”

    刘宇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小虎吓得躲到门里面大笑了起来。

    院子里烟雾缭绕，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小柴吓得躲在窝里面“嗷嗷”地叫唤着。

    刘宇走到院子里又放了几个二踢脚，“咚”的一声响，二踢脚飞上了天，天空中又传来清脆的爆炸声，随后是碎纸屑和沙粒儿落了下来。

    小虎拿着烟花走出屋说道：“大爷放。”

    刘宇接过烟花说道：“烟花晚上放才好看，白天放啥也看不到。”

    “大爷放。”

    “好，我就给小虎放一个。”刘宇拿着烟花走到院子里点燃。

    烟花发出“吱吱……”的声音腾空而起，小虎在门口连蹦带跳。

    曹秋霞说道：“哥，您放一个烟花得了，白天放烟花太浪费了。”

    “我不放了，我不是逗小虎高兴吗。”

    胡兰喊道：“你们端饺子来，饺子熟了。”

    刘保、曹秋霞和秦芳都走到了灶台边等着胡兰从锅里盛饺子。

    农村的生活很简单，人们只要吃上好一点儿的饭就能心安，他们之间的交往朴实无华，没有利益的争斗。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炕上看电视，小虎低声对曹秋霞问道：“妈妈，我今天和你睡行不行？”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和大人说话说您。”

    “妈妈，我和您睡行不行？”

    “你看咱们家男人和男人睡一个屋，女人和女人睡一个屋，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小虎是男人。”

    “那你应该睡哪个屋？”

    小虎看了看刘保问道：“在家里爸爸为什么和妈妈睡一个屋？”

    “因为爸爸和妈妈是夫妻啊，我们睡在一起是合法的，奶奶家里屋子少，我们要分开睡啊！”

    “好吧，我和爸爸睡。”小虎说完爬着来到了刘保的大腿上。

    “你咋过来找我了？”

    “妈妈说小虎是男人，她不让我和她睡。”

    “你不愿意和爸爸睡是吗？”

    “没有，小虎愿意。”小虎说完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刘保把小虎搂在了怀里，小虎闭上眼睡着了。

    小莲走到秦芳身边说道：“妈，我困了，您带着我睡觉去吧！”

    “走，我也不看电视了。”秦芳抱着小莲去了西屋。

    胡兰下地说道：“你们爷几个看电视吧，我也不看了。”

    曹秋霞说道：“妈，我也有点儿困了，咱们睡觉去吧！”她说完跟着胡兰走出了东屋。

    太阳从东方升起，早晨的空气有些清冷，一群群的麻雀在野地里飞来飞去，几只大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刘保和曹秋霞跑完步往家里走，他们的额头冒着热气。

    “爸什么时候来接咱们？”

    “我昨天给妈打电话，妈说爸八点就过来接咱们。”

    “爸过来这么早，现在都七点五十了，我们赶紧回家。”

    “爸八点出家门，他到咱们这得快九点了，你着啥急？”

    “我以为爸八点到呢！”

    “爸要是八点到，他七点多就得出家门，他来这么早干嘛！”

    “也是。”刘保和曹秋霞说着话回到了家里。

    刘大山站在院子里说道：“你们得是回来了，小虎又闹半天了，你们刚出家门他就醒了。”

    刘保问道：“他今天咋醒这么早？”

    “你们昨天不是出去拜年他没有去吗？他今天怕你们又走了不带着他。”

    曹秋霞走进屋看到小虎眼泪吧嗒地坐在胡兰的怀里，小虎看到刘保和曹秋霞走进屋，他咧开嘴哭着喊道：“爸爸、妈妈。”

    曹秋霞给小虎擦了擦眼泪说道：“你怎么又哭了？”

    “爸爸妈妈不要我！”

    刘保说道：“我和你妈去跑步了，你跟着我们去干啥？我们怎么不要你呢！”

    “爸爸和妈妈跑步去了？”小虎擦了擦眼泪问道。

    曹秋霞说道：“你以为爸爸和妈妈干啥去了？”

    胡兰说道：“他起来就喊着要去拜年，长发都被吵醒了，长发跑西屋又睡觉去了。我和他说你们跑步去了，他就是不信。”

    刘保问道：“我哥呢？”

    “你哥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刘大山在院子里说道：“刘宇说去后边子遛弯了。”

    胡兰说道：“我去煮点儿面条，你们谁吃啊？”

    小虎说道：“奶奶，我吃。”

    “我没有问你，你老让奶奶着急。”

    小虎趴在曹秋霞的肩膀上“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以后再哭奶奶就不哄你了。”胡兰说完走出了屋。

    后门一开，刘宇走进了屋。

    刘保说道：“哥，你遛弯回来了。”

    “小虎这一大早哭的，我起来去外面转了一圈。”刘宇说完看着小虎问道：“你咋不哭了？”

    “爸爸妈妈没有去拜年。”

    “你奶奶和你说半天你就是不信，我和你哥哥都没有出去，你爸妈拜啥年啊！”

    小虎笑着坐到炕上低头用手扣着炕被不说话。

    胡兰说道：“你老扣奶奶的炕被干啥？你扣漏了给我买新的。”

    小虎站起来说道：“妈妈买。”他说完跑到窗台前看着外面。

    曹秋霞说道：“你看看你姥爷来了没有？”

    小虎抬头看着外面说道：“姥爷来了。”

    “你竟瞎说，我怎么没有看见。”

    刘大山在院子里说道：“她姥爷确实来了。”

    刘保说道：“爸真来了，小虎没有说谎。”他说完走出了屋，胡兰、刘宇和秦芳跟了出去。

    曹和拎着几个塑料袋走进了院子里，小柴摇着尾巴跑了过去，刘大山喊道：“小柴一边去。”他走过去说道：“亲家来了。”

    “秋霞让我过来接他们，她妈在家都等着急了。”

    刘保跑过来说道：“爸，您来了。”他从曹和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

    胡兰说道：“亲家来了，外面挺冷的，你赶紧进屋。”

    “今天天气还行，不算太冷。”曹和跟着刘大山他们走进了屋。

    曹秋霞抱着小虎问道：“爸，我妈没来啊？”

    “你妈在家炖肉呢！”

    小虎叫道：“姥爷。”

    “哎，大孙子想姥爷没有？”

    小虎拍了拍胸口说道：“想。”

    秦芳给曹和倒了一杯水说道：“亲姥，您喝水。”

    曹和坐到炕上说道：“你们都别忙了，家里过年都好吧！”

    胡兰说道：“挺好的，你们两个人过年也挺好吧！”

    “我们两个人在家里消停，他姥姥整天嘟囔小虎。”

    刘大山说道：“你今天把他们接过去让他们在家里多住段时间，小虎越来越可爱了。”

    曹和把小虎抱过来问道：“小虎过年吃饺子没有？”

    “吃了，饺子香。”

    这时长发和小莲从西屋跑了过来，秦芳说道：“你们两个人叫姥爷。”

    长发和小莲怯生生地叫道：“姥爷。”

    曹和一手抱着小虎一手从兜里掏出二百块说道：“这是姥爷给你们的压岁钱。”

    刘宇说道：“您给他们钱干啥？”

    “我过年给他们的压岁钱，你们别管。”

    曹秋霞说道：“姥爷给的压岁钱，你们两个拿着吧！”

    长发和小莲接过钱说道：“谢谢姥爷。”

    胡兰对刘宇说道：“刘宇，你去挑点儿好白菜和萝卜，你亲姥走的时候让他们拿走。”

    “亲家母，家里有好多菜呢，我就不带了。”

    刘保说道：“爸，我妈让咱们拿着咱们就拿着吧，家里又有。”

    “行，咱们拿着，你们一会儿放到车上去，我们不待着太长时间。”

    刘大山说道：“我们今天也就不留你在家里吃饭了，你别挑理。”

    “亲家，咱们就别客气了，一家人说两家话干嘛！”

    “行，咱们喝水，刘宇把白菜和萝卜弄完你们就走。”

    “我来的时候，他姥姥就告诉我让我别待太久的。”

    刘保说道：“爸，您把车钥匙给我，我和我哥把菜放到车上去。”

    曹和把车钥匙递给了刘保，刘保拿着车钥匙走出了屋。

    胡兰说道：“秋霞，你们到家代家里人向你妈带个好。”

    “妈，我知道了。”

    一会儿功夫，刘保和刘宇走进了屋，刘保说道：“爸，东西放好了，我们走吧！”

    曹和把小虎递给曹秋霞说道：“你给孩子穿暖和点儿，外面有风。”

    曹秋霞把小虎裹严实后抱着他和曹和走出了屋。

    曹和发动汽车说道：“亲家，你们都留步，我们走了。”

    刘大山摆了摆手后说道：“你们路上慢点儿。”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曹和开着车离开了。

    看着汽车离开很远，刘大山一家人才转身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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