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都能遇到本不该遇到的人。

    “王雪。”

    “刘保。”

    刘保和王雪两个人同时喊出了口。

    王雪看着小虎问道：“你儿子？”

    “对，我儿子小虎。”刘保对小虎说道：“小虎叫阿姨。”

    小虎看了看王雪笑着叫道：“姨。”

    “乖。”王雪问道：“他妈没有跟你们来吗？”

    刘保往里面看了看说道：“她在里面呢。”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过来说道：“小雪，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我给晴晴穿上试试。”

    “妈，这里的衣服太普通了，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我觉得这里的孩子衣服还行，别处卖的衣服不是一样吗？”

    “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

    小女孩儿张开双臂喊道：“妈妈抱。”

    小虎抬头看着小女孩儿叫道：“妹妹。”

    王雪抱着小女孩说道：“我女儿，我们去别处转转了，再见。”她说完抱着孩子走出了童装店。

    刘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王雪已经抱着孩子消失在人群中。

    曹秋霞走过来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刚才看到王雪了。”

    曹秋霞朝外面看了看说道：“她在哪儿？你做梦呢吧！”

    “真的，我们一会儿再说，你给儿子买完衣服了吗？”

    “我给儿子买了两身，人太多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曹秋霞拎着塑料袋走出了童装店。

    到了外面，刘保抱着小虎说道：“你不在这里买两身衣服？咱们好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

    “我就不买了，你想买吗？”

    “我的衣服够穿，我就不买了，你自己买吧！”

    “行，我们在这里转转，我看到合适的衣服就买两件。”

    小虎挣扎着喊道：“走、走。”

    “走哪里去？妈妈要买衣服。”

    “妈妈不买、妈妈不买。”

    刘保说道：“儿子，这里多热闹，市场里还有很多卖好吃的地方，咱们就陪着妈妈逛逛街咋样？”

    “嗯，玩儿冰。”

    “玩儿冰太冷了，市场里多好，有好看的和好吃的东西。”

    “不要爸爸。”小虎用手打着刘保喊道。

    曹秋霞把眼一瞪说道：“你怎么打爸爸？你如果不听话我们就回家，我们再也不带你出来玩儿了。”

    小虎斜眼看着曹秋霞说道：“妈妈坏。”

    曹秋霞打了一下小虎的后背说道：“妈妈怎么坏了？你到底要干啥去？”

    小虎指着市场外面说道：“走、走。”他突然笑着喊道：“妹妹。”

    曹秋霞说道：“对啊，市场里有好多妹妹，你想不想和他们玩儿。”

    王雪抱着孩子一闪而过，她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刘保说道：“小虎看错了，这里哪有妹妹？”

    小虎朝王雪离开的方向仔细看着，他嘴里嘟囔道：“妹妹、妹妹。”

    曹秋霞顺着小虎看的方向瞧了瞧说道：“你看什么呢？哪里有妹妹啊？”

    “有妹妹。”

    “有、有，你和爸爸跟着妈妈去看看衣服好吗？”

    “玩儿冰。”

    “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小虎撇了撇嘴后趴到刘保的肩膀上说道：“爸爸走。”

    刘保对曹秋霞说道：“儿子有点儿死心眼，要不你就别看衣服了，咱们还是带着他去河边玩会儿，咱们改天再来。”

    曹秋霞“哈哈”笑了起来，她打了一下刘保说道：“你逗死我了。”

    “你笑什么啊？”

    “你说儿子死心眼，他完全是随你。”

    小虎睁大眼睛看着曹秋霞说道：“妈妈不打爸爸。”

    曹秋霞说道：“我没有打你爸爸，你爸爸说你死心眼你还向着他。”

    听了曹秋霞的话，小虎也咧嘴“咯咯”笑了起来。

    刘保说道：“你笑啥？你知道死心眼啥意思吗？”

    小虎笑着说道：“死心眼。”

    曹秋霞说道：“好了，我不买东西了，儿子想去玩儿冰，咱们走吧！”

    离开熙熙攘攘的市场，刘保和曹秋霞沿着路边朝前面慢慢走。

    “老公，你看二中好像盖了新楼房。”曹秋霞看着不远处的几栋楼房说道。

    “我听说二中在改造，新建了两个教学楼。”

    “哪有那么多的学生？我们毕业的时候才一千多人。”

    “我们上学的时候每个阶段都有一批人不念书，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念书的孩子多了，大学录取率也多了。”

    “也是，我记得我上完小学的时候就有一半的学生不念了，上完初中又有一半的学生不念了，到了高中都剩不了多少同学了。”

    “现在的学生们基本上是大波轰，学校的学生数量年年增长。”

    “你们学校的学生变得多了吗？”

    “城市的学生数量增加不明显，不过还是增加了不少，我们学校的在校生接近2500人了。”

    “还真不少，你也算是千人以上的大领导了，这要是放在过去你都是将军了。”

    “为人民服务，你别拿过去和我比。”

    “切，你的党性原则还挺强。”

    “必须的，我不能因为自己职位的变化失去党性。”

    “行、行，你现在只是这个小不点儿的爸爸。”

    小虎喊道：“妈妈、妈妈。”

    “你干嘛？我可累了，你还是让你爸爸抱着吧！”

    “妈妈，小虎喝水。”

    “你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让我抱着你呢！”曹秋霞说完用水壶盖接了杯温水递到小虎的嘴边说道：“你慢点儿喝。”

    小虎把水喝完后说道：“妈妈还要。”

    曹秋霞又给小虎倒了一杯水后说道：“你想不想尿尿啊？”

    小虎摇了摇头说道：“没。”

    刘保让小虎骑到自己的肩膀上说道：“我抱着你胳膊都酸了。”

    小虎骑到刘保的肩膀上笑了起来，他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刘保的头发。

    “疼死我了，你赶紧松手。”刘保急忙抓住了小虎的手说道。

    “你要是累就让他下地自己走，我反正是不抱着他。”

    “不下地、不下地。”小虎在刘保的肩膀上颠着屁股说道。

    “你坐好了，我驮着你还乱动。”

    路边商店门口摆放的音箱里传来动听的歌声，曹秋霞笑着说道：“老公，你最喜欢唱的偏偏喜欢你。”

    “我就是瞎唱，人家唱的多好听。”

    “可是我爱听你唱的，你好久都没有唱过歌了。”

    “我现在别说唱歌就连听歌的时间都没有了，你们两个还哪有时间让我听歌啊！”

    “诶，你可别说我们，我可没有影响你什么，你儿子影响的多啊！”

    刘保笑着说道：“没有你哪来的我儿子，大儿子你说是不是？”

    小虎点着头说道：“嗯、嗯。”

    “那我可走了，你看我儿子走不走。”

    “妈妈不走。”

    “你妈妈她走哪去，她不会走的，儿子放心吧！”刘保驮着小虎和曹秋霞走到了河边。

    好家伙，冰面上全是人，很多孩子滑着冰车玩儿得不亦乐乎。

    小虎看着宽大的冰面，他的两只眼睛瞪着像铜铃一样大，他大喊道：“爸爸、爸爸。”

    刘保把小虎抱下来放到地上说道：“你想不想下去玩儿冰啊！”

    小虎拉着刘保嘴里说道：“嗯、嗯，玩儿冰。”

    曹秋霞看着满冰面的人说道：“这么多人玩儿冰啊！”

    “大家都放假了，很多孩子都来玩儿，人肯定多。”

    小虎放开刘保朝河边跑去，刘保一把拽住他说道：“你等会儿，爸爸带着你下去。”

    曹秋霞看了看岸边出租冰车的摊位说道：“老公，咱们也租个冰车。”

    “咱们过去问问。”刘保拉着小虎来到了一个摊位前问道：“师傅，租一个冰车多少钱啊？”

    摊主看了看小虎后说道：“你们的孩子太小，你们租一个带护栏的冰车吧，二十元一个小时。”

    曹秋霞掏出二十块钱递给摊主说道：“成，您给我们拿一个结实点儿的冰车啊！”

    摊主笑着说道：“您还得交五十元押金呢！我们出租的冰车都很结实。”

    刘保说道：“师傅，你能不能便宜点儿，我听说一个小时十五元就行。”

    “你说的是那种没有护栏的双轮冰车，你们家孩子太小坐着不安全。”

    小虎看着各式各样的冰车，他显得特别的开心。

    “行吧，您给我们拿一个带护栏的冰车！”曹秋霞又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了摊主。

    摊主看了看手表后说道：“现在十点一刻，你们十一点一刻前过来还车，不然的话，我就从押金里扣啊！”

    “知道，我们肯定会按时过来还车。”刘保拎起冰车朝河边走。

    曹秋霞把小虎抱起来说道：“老公，你给我拿着点儿东西啊！”

    刘保从曹秋霞手里把塑料袋接过来绑在了冰车上后拉着她往河边走。

    冰面上的孩子们是最开心的，他们滑着冰车大喊大叫着。

    小虎看着滑冰的人是特别地高兴，他嘴里“哦哦”地喊着。

    刘保小心地走到冰面上，他扶着曹秋霞说道：“你慢着点儿。”

    到了冰面上平坦的地方，曹秋霞把小虎放到了冰面上，小虎脚下一个劲地打滑，他吓得紧紧抓住曹秋霞的裤子。

    曹秋霞拉住小虎的胳膊说道：“你别老拽我的裤子。”

    小虎身体一歪，整个人坐到了冰面上，他坐在冰面上“哈哈”笑了起来。

    刘保一把拉起小虎说道：“你裤子都脏了，你还笑。”他说完给小虎拍了拍屁股。

    曹秋霞把冰车拉过来放到小虎面前说道：“你坐上去，妈妈拉着你。”

    刘保把小虎抱起来说道：“你们娘俩坐上去，我拉着你们。”

    曹秋霞坐到冰车上抱住小虎说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刘保拉着冰车在冰面上慢慢往前走。

    小虎可开心了，他是浑身乱动，曹秋霞紧紧地抱住他。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从小虎身边滑着冰车说道：“小孩儿，好玩儿不？”

    “好玩儿。”小虎看着滑冰的人们笑得嘴里都流出了哈喇子。

    曹秋霞用面巾纸给小虎擦了擦嘴问道：“儿子，你冷不冷？”

    小虎扒拉开曹秋霞的手喊道：“爸爸跑、爸爸跑。”

    “我可不跑，这么滑的冰面把我摔了咋办？”

    “爸爸跑、爸爸跑。”

    “好，你们坐好了。”刘保说完拉着冰车跑了起来，他有时候停下脚步往前面滑行。

    小虎看到刘保滑冰，他“咯咯”地笑得更开心了。

    “老公，我坐得屁股疼，你让他自己坐着吧！”曹秋霞走下冰车把小虎单独放到了冰车上。

    “儿子坐稳了，爸爸可拉着你跑了。”

    小虎双手紧紧抓住护栏回头看着曹秋霞叫道：“妈妈、妈妈。”

    曹秋霞站在冰面上说道：“你玩儿你的，妈妈在这里等着你们。”

    小虎坐在冰车上颠着屁股喊道：“爸爸，驾。”

    “你个小东西把我当马了，你还学会驾了。”刘保拉着小虎在冰面上跑了起来。

    小虎学着其他孩子坐在冰车上大喊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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