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冷得让人不愿意走出家门，嗖嗖的寒风刮个没完，就连街边的路灯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洒在路上的灯光都变得微弱了。

    “小虎放寒假了，我打算把他送他姥姥家里去，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刘保洗漱完走进卧室说道。

    “他马上就要上初中了，他一个人在家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把他送妈那去，万一他哪天说想家，爸妈把他送过来，他们发现我总是早出晚归的，你怎么向他们解释？”

    “爸妈又不会住下，我就说你工作忙呗！”

    “爸妈那么好糊弄，眼看要到年底了，哪个单位还有那么忙的？”

    “你们单位不是例外吗？”

    “你一边儿去，我觉得你还是等过些日子再把小虎送过去，爸妈就不会过来了。”

    “万一儿子想去他姥姥家里呢？”

    “要不这样，如果儿子自己在家里憋闷，你就把他送回老家去。”

    “我不是不愿意送他回老家，老家冬天确实太冷了，儿子不适应的。”

    “也是，你要不把他爷爷接过来看着小虎。”

    “拉倒吧，爸要是来了，他看到你整天不着家，他心里肯定着急上火，我可不想我爸再出什么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打算怎么办？”

    “你别着急，我们先听听儿子的意见。”

    “行吧，我们去儿子的卧室。”曹秋霞下地穿上拖鞋说道，刘保跟着她来到了小虎的卧室。

    小虎站起来问道：“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曹秋霞坐到床上说道：“儿子，你已经放寒假了，我和你爸都要上班，你打算怎么过这个寒假？”

    “妈，我每天坚持写寒假作业，有时间多看看书。”

    刘保说道：“你妈不是这个意思，她问你是在家里一个人呆着，还是你去你姥姥家住？”

    “我想一个人在家行吗？我去我姥姥家觉得没有意思。”

    “怎么会呢？你姥姥家小区不是有很多孩子吗？”

    “大冬天太冷了，我不想到外面去玩儿。”

    “你姥姥家那边可有冰面能玩儿的。”

    小虎眼睛一亮说道：“对啊，您还是把我送我姥姥家里去。”

    曹秋霞打了一下刘保说道：“你这是劝儿子走是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潮白河的冰面多不安全。”

    “我让我姥爷陪着我去溜冰。”

    “你姥爷年纪大了，他怎么可能陪着你去冰面玩儿。”

    刘保说道：“儿子，过了年你就要面临小考了，你有信心考上重点中学吗？”

    “有，我一定要考上重点中学，就连王佳艺就有这个志气。”

    曹秋霞问道：“王佳艺是谁？”

    “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

    “儿子，你现在可不能……”

    “妈，我没有，您别多想，我会把所有精力放在学习上的。”

    “那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提起王佳艺来？”

    “我们是好朋友，她才转到我们学校不久，我真地没有其它想法。”

    “儿子，是不是你上次和我说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女同学。”

    “就是她。”

    “你早就知道干嘛不和我说一下，我还以为他这么早就搞对象了呢！”

    “妈，您想哪去了，我不考上重点大学不会谈恋爱的。”

    “有志气，妈必须夸赞你。”

    刘保说道：“儿子，跑题了，我们问你怎么过寒假呢？”

    “还有一个学期就要小考了，我还是在家里学习吧！”

    “你决定不去你姥姥家了？”

    “不去了，我以后长大了什么样的冰面不能玩儿。”

    曹秋霞说道：“说得好，那我明天就告诉你姥姥一声，免得她打电话问我。”

    “儿子，你姥姥和姥爷都很想你，我觉得过段时间你可以过去住几天，轻松一下。”

    “嗯，爸，您到时候送我过去，等我上了初中，我就可以自己坐车去我姥姥家了。”

    “可以，好了，我和你妈就去我们屋了，你看书吧！”刘保说完和曹秋霞走了出去。

    经过几天的阳光照射，地上的雪渐渐都化了，只有犄角旮旯还残存着一些很脏的积雪。

    曹秋霞下班刚走进家门，刘保便对他说道：“老婆回来了，田阳给我打电话说我们今年就不去小飞那了，他家孩子一直感冒咳嗽。”

    “本来齁冷的天气就不应该过去，我觉得明年五一过去还差不多。”

    “妈，那可不行，我五一还得好好看书呢，六月份就要期末考试了。”小虎走出屋说道。

    “不然就等你放暑假我们再过去。”

    “可以，我考完试正好放松一下。”

    刘保说道：“行，我明天给田阳和小飞打电话说一下。”

    “爸，白叔叔他们那边有好玩儿的地方吗？”

    “有啊，你知道赵州桥吗？”

    “知道，隋朝李春建造的，桥上还有张果老的毛驴蹄印和柴王爷推过独轮车的车轱辘印呢！”小虎说完笑了起来。

    曹秋霞说道：“你听谁胡说的，桥上哪来的驴蹄印和车轱辘印？”

    “我姥姥给我讲童话故事时候说的。”

    曹秋霞举起手打了一下小虎说道：“你这孩子。”

    刘保笑着说道：“儿子，你到时候得给你妈告状，她说你姥姥胡说。”

    “你给我闭嘴，我以为是你告诉儿子的呢，我哪知道是我妈说的。”

    “爸、妈，我去看书了。”小虎说完回了自己的卧室。

    “老婆，眼看要到年底了，你那还忙不忙？”

    “不算太忙，你没有看到我都早回家了吗？”

    “一年年过得真快，马上又要过年了。”

    “咱们春节去哪里过？”

    “我们回老家后就去燕郊，我们在燕郊住两天就回来，我不想在妈那里住太久。”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过两年去看看爸妈后还是在回家过三十，家里好多年除夕夜没有人了。”

    “行吧，咱们也该在家里过新年了。”

    “你和儿子今天晚上怎么没有去跑步？”

    “我们天亮的时候去跑步了，现在天气这么冷，我和儿子不想太晚去跑步。”

    “我说你们两个好像都洗完澡的样子。”

    “你回来这么早在哪儿吃的饭？”

    “谁说我吃饭了？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那你干嘛不早说，我去给你做点儿饭。”刘保说完站起来就要去厨房。

    “算了，我下午在单位泡了碗面，我现在不觉得饿。”

    “那怎么行，你总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你说的那样，我每天五点半都会到门口饭馆好好吃饭的，偶尔吃一两顿泡面。”

    “你现在都瘦了。”

    “我在减肥，你不是总嫌我胖吗？”

    “瞎说，我可从来没有嫌弃你胖或者瘦，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当初的样子。”

    曹秋霞靠在刘保的身上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再苦再累都值得。”她说着眼里竟然流出了眼泪。

    “老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还哭了呢？”刘保紧张地问道。

    曹秋霞擦了擦眼睛后笑着说道：“我是感动的流泪，我要是有事早就和你说了。”

    “你吓我一跳，你是个特别坚强的人，我几乎没有看到你哭过。”

    “可能是年纪大了，心里变得也敏感了。”

    “你没事就好。”

    “我要是有事怎么也得拉上你一起跟着我承受。”

    “你这样想就对了，我还怕你有什么事自己扛呢！”

    “你也会像我一样有事告诉我，咱们两个一起扛吗？”

    “我是男人，咱们两个不一样。”

    “去你的，你到现在还有大男子主义的思想。”

    “这可不一样，我要是有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早就阻止你辞职了，我是男人，有些事心里承受力要强一点儿。”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看不起我们女的，我不理你了。”曹秋霞说完走进了卧室。

    看到曹秋霞没有事，刘保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也走进了卧室。

    零星的鞭炮声从远郊方向传来，年的味道越来越近，大街上开始挂上红灯笼，各个单位和小区大门口“欢度春节”的条幅也挂了上去。

    “妈，郊区怎么就可以放炮竹，咱们这里为什么禁止燃放爆竹了？”小虎趴在窗台上问道。

    “燃放烟花炮竹污染空气，市区人口密集，而且影响环境卫生。”

    “没劲。”

    “咱们去你姥姥家可以放啊，到时候你让你爸多买点儿。”

    “拉倒吧，现在全国各地都在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我可不惹那个事，有的人胆大偷着放的。”

    “没有吧，燕郊也开始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

    “是，现在除了少数农村地区过年在偷着燃放爆竹，其他地方都已经禁止了。”

    曹秋霞把手一摊说道：“那完了，儿子，你以后就不能燃放烟花了。”

    “不让放就不放，反正我感觉过年也就那么回事了。”

    刘保问道：“儿子，你怎么这么说？过年多好，大家聚在一起可以吃吃喝喝，还可以一起玩儿。”

    曹秋霞说道：“儿子说的没有错，现在过年除了吃喝还能有什么乐趣，过年也就身上的肉多长点儿，别的什么也没有长。”

    “妈，您说的不对，年纪不也长了。”

    “年纪长谁也控制不了，我还是怀念我们小时候过年，那才有意思。”

    “生活环境不一样了，咱们小时候能吃什么，现在天天可以吃大鱼大肉，所以过年就不觉得有意思了。”

    “不管怎么样，我总感觉如今过年就是没有意思。”

    “过年不是可以放假休息吗？这也是好事。”

    “算是吧！”

    “爸，您什么时候把我送我去我姥姥家？”

    刘保看了看日历后说道：“后天一早我把你送过去行吗？”

    “行，您和我妈什么时候过去啊？”

    “我和你妈三十下午过去，我们得放假才行啊！”

    “好吧，爸妈，咱们今天还去跑步吗？”小虎看了看外面问道。

    曹秋霞说道：“去啊，我们休息一会儿就去，你是不是不想去了？”

    “嗯，外面风太大了，我感觉不舒服。”

    刘保说道：“你早上不是和我跑完步了吗？晚上你就在家里休息，我跟你妈去跑步。”

    曹秋霞看了一眼刘保后说道：“你总当好人，我这还没有说话呢，你就让他不去了。”

    “妈，我就休息一次行吗？求求您了！”

    “你爸都说了，我还能说啥，你在家里待着吧！”

    小虎朝刘保使了个鬼脸后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刘保和曹秋霞换好衣服后走出家门去公园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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