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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玉皇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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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走了许久,到得一处庙观,匾额上书“玉皇庙”,庙前纷纷杂杂站着十几个人,见到慕华容及众弟子,纷纷迎上前来,一名弟子在前施礼道:“慕师伯大驾光临,弟子未曾远迎,失礼之至,还请慕师伯见谅。”慕华容笑道:“钱师侄不必多礼,你们泰山派忙里忙外,倒是辛苦得紧呐。”这人正是泰山派门下第二弟子钱三元,他说道:“也没什么,慕师伯请这边坐。”说着在前领路,带着慕华容及众弟子到东首的座位前,说道:“慕师伯请稍坐片刻,师父稍后就到。”

    慕华容俯身正欲坐下,“嗖”的一声,座下太师椅斜刺里向旁飞出,他言念一转,知道有人做了手脚,急忙脚底开弓,扎了个大马步,随即腾身而起,向旁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踉踉跄跄地将椅子推出,模样甚是狼狈。那青年大惊失色,慌道:“慕师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慕师伯…恕罪。”嵩山弟子荣三贵喝道:“宋宝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踢师父的坐椅。”这个青年正是泰山派门下宋宝山,他同钱三元一起恭迎嵩山派诸人,不料在慕华容刚要坐下时,绊着身旁的桌腿,身体向左斜倒,他急忙展开轻功,向旁跃出,谁知脚下却勾到了慕华容的坐椅,踉跄站稳,见荣三贵疾言厉色,惶道:“不不不,荣师兄,我不小心绊倒,不是故意的。”荣三贵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们泰山派是何居心,大会未开,先暗中下手。”宋宝山神色凝重:“泰山派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等事?适才全是我的疏忽,与泰山派无关,宋宝山知道罪过不小,如何处置,听凭发落,宋宝山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泰山派弟子!”

    荣三贵嘿嘿笑道:“你想不想当泰山弟子,与我何干?”宋宝山道:“荣师兄要待如何?”荣三贵笑道:“听凭发落不敢当,闻说东岳剑法雄浑沉猛,咱们剑底见真章。”活未说完,刷地抽出佩剑,一招递出,是“连天浮云剑”的剑法。“连天浮云剑”得名于嵩山连天峰,连天峰峰势独高,若与天接,可谓“天连嵩岭岭连天,晓抹青云晚带烟,且说匡庐高万丈,与天连也未相连”。当年嵩山派一位长老于连天峰上闭关修练,独立峰顶,四处云雾漫漫,欲迷人眼,于是剑兴大发,一挥而创下了这套剑法。“连天浮云剑”共十九式,荣三贵一剑使出,是剑法中的第一招“连天望岳”,意即连天峰虽然鹤立群,仍不忘身处中岳,瞻仰群峰。这一招没有杀着,是比剑前的礼招,宋宝山知会其意,一招“岱宗翘首”,以礼还礼。

    荣三贵道:“好,小心了!”剑锋一转,一招“云锁雾封”,剑刃疾抖,从上中下三路向宋宝山攻来。宋宝山但见剑光朦胧,寒气袭人,直欲将自己罩在其中,宋宝山一斜身,绕开无形剑气,白光一闪,长剑一挺,直向荣三贵身侧抢来。荣三贵叫道:“好一招‘峰回路转’!”把剑缩回,去迎宋宝山来剑,剑刃掠处,又递出一招,宋宝山挥剑去格。

    宋宝山、荣三贵一个剑势沉猛,一个剑法飘忽,在庙前空地上斗了起来,嵩山弟子凝神观看,慕华容坐在一旁,并不制止。泰山派一名弟子见状,疾步走入庙中,正撞上一名中年男子,身着锦袍,浓眉大眼,自有七分威严,他身后跟着一行七人,均是青一色的服饰。那弟子大喜,忙道:“师父,不好啦!”这名中年男子正是泰山派当代掌门人郭耀泰,他身后跟随的七人是座下最为得意的弟子:大弟子赵翰青,三弟子孙立辉,四弟子李云通,五弟子周召重,六弟子吴秋水,七弟子郑志诚,八弟子王雪晴,这七人深得郭耀泰亲传,武功已颇有造诣,二弟子钱三为人较厚道,这时正在庙外接待宾客,八名弟子在武林中小有名气,人称“泰山八斗”。

    郭耀泰问道:“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那弟子喘了几口气,急道:“宋师兄和嵩山派的荣师兄打起来了!”郭耀泰眉头一蹙,说道:“翰青,立辉,咱们会一会你们慕师伯。”赵翰青身高六尺有余,虎目生威,比起师父别有一派威势,他应声道:“是。”随着师父走出庙来。孙立辉、李云通等七人也跟着走出。

    玉皇庙外,荣三贵与宋宝山斗得正紧。只见荣三贵剑舌疾吐,一招招向宋宝山攻来,宋宝山连连后退,显然有些招架不住。荣三贵更不稍缓,一剑刺出,直指宋宝山胸口,宋宝山见来势凌厉,向后滑出两步。尚未站定,荣三贵又已三招向他攻来,宋宝后山只得再次举步向跨出,却感身后撞着一物,原来已靠着了一张桌子,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转身向旁跨出,咯喇喇一阵大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被劈得粉碎。荣三贵长剑由刺转削,划向宋宝山左臂,宋宝山举剑去格,随即暗叫:“不好!”荣三贵剑招未使全,横剑一掠,已抵住宋宝山咽喉,原来刚才那招只是一记虚招。

    荣三贵笑道:“宋师弟,得罪了。”慕华容说道:“三贵,不可伤了你宋师弟。”荣三贵应了声是,回剑入鞘。

    郭耀泰哈哈笑道:“‘连天浮云剑’威力不凡。”转向宋宝山,沉声道:“宝山,你顽性不改,又去招惹你慕师伯了!”宋宝山低下头,吞吞吐吐地道:“弟子…知道错了。”郭耀泰哼了一声:“从今天起,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宋宝山喉头动了一下,低声道:“是。”

    六弟子吴秋水走上前来,不满地道:“师父,宋师弟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如此责罚他?”郭耀泰哼道:“怎么,你也想陪宝山闭门思过?”吴秋水嘟起小嘴,宋宝山说道:“师姐不必担心,我心甘情愿。”吴秋水气得一跺脚,走过去一把拧住荣三贵,气道:“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宋师弟受此重罚。”

    荣三贵给一个大姑娘家拧住衣裳,甚感不快,理直气壮地道:“你倒去问问他,刚才是怎么推走我师父坐椅的。”

    吴秋水说道:“宋师弟虽然有点顽皮,却决计不会稍敢有丝毫冒犯慕师伯之处。”

    荣三贵嘿笑道:“你承认他冒犯了我师父,那再好也不过。”

    吴秋水向宋宝山道:“宋师弟,真有此事?”宋宝山说道:“我当时被绊倒,真的不是故意的。”

    荣三贵哼了一声:“大家有目共睹,你还想抵赖么?”吴秋水还想说些什么,郭耀泰喝道:“秋水,退下!”吴秋水憋了一肚子气,悻悻地退到一旁。

    郭耀泰脸色转和,拱手施礼道:“慕师兄远来是客,郭某未曾出迎,弟子又这般无礼,实是歉疚得紧。”

    慕华容说道:“郭掌门说哪里话,钱师侄礼待有加,我是羡慕得很啊。”

    郭耀泰笑道:“哪里哪里,三元年纪尚轻,恐会缺了礼数。山中无珍味,只好将就着喝些清茶了。”两人寒喧一番,分宾主坐下。几名弟子端上香茗,茶中隐隐带有花香,奇香扑鼻而来。揭开盖子,但见茶叶条索紧结,蜷曲似螺,边沿上有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是上好的洞庭“吓熬人香”。

    慕华容一边品茗,一边四下打量。庙外空地上东、西、北三面整齐摆放多副桌椅,嵩你派坐在东首的位置,泰山派居北独坐,其余三派人士尚未到来。居中设一个大擂台,用碗口粗的松木做围栏,擂台四周张红结彩。为防下雨及供与会诸人歇脚,空地上已临时搭起了几个大木棚。

    东方渐白,朝阳初升,激射出万道金芒,彩霞簇簇,熬是壮观。

    山道上话声嘈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泰山派明中说什么光明正大,暗地里却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另一人道:“今年他们主持比武大会,哼!难道就想一手遮天,暗中加害我衡山派不成?”“哼,还比什么剑论什么道,我看他们就是成心将其他各派灭了,今日不讨回公道,咱们就血洗玉皇顶!”一旁十余人轰然应道:“对,对!非得给师兄弟们报仇雪恨不可!”话声渐近,二十多名汉子向这边走来,为首的两人穿一件灰布衫,都作道士打扮,左边一人面形略瘦,留一撇髭须,右首一人则方脸阔耳,面皮白净。这一干人似有怒气,边走边大声嚷嚷。

    郭耀泰早已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作揖道:“玄机、玄青两位师兄驾临寒山,郭某不胜之喜,请请请。”一摆手,作势恭迎。瘦脸道士哼的一声,铁青着脸,侧过一旁。郭耀泰见状愕然,回想刚才衡山派诸人的话语,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向右首道士问道:“玄青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右首道士道号就叫玄青子,左边瘦削脸形的那人是玄青子的同门师弟、衡山派掌门人玄机子。玄青子欲言又止,衡山弟子诸百乾最沉不住气:“郭掌门,少先这里惺惺作态,谁暗地里做了什么亏心事,谁心里清楚!”

    郭耀泰一头雾水,五岳剑派近年来交游甚好,论辈分自己原是诸百乾的师叔,可诸百乾一上来便郭掌门郭掌门地叫,又说什么惺惺作态,似乎自己在掩藏甚么不光彩之事一般,他说道:“诸师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诸百乾怒道:“亏你还自居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却没有胆子承认,嘿嘿,我们今天这就撕破你伪善的嘴脸!”

    郭耀泰修养再好,听得也不禁油然生怒:“你倒说说,我郭耀泰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玄机子叹了口气,说道:“郭掌门,衡山、泰山两派向来交好,我本不想为了此事而坏了两派的交情,但作为一派掌门人,弟子们愤恨四起,我若不管,如何对得起门下列位弟子?我且问你,你们泰山派为何在南天门设下埋伏,重创我派六名弟子,其中两人竟……竟被害死!”说到悲痛处,话语有些哽咽。

    郭耀泰听得吓出一身冷汗,惊道:“什……什么?真有此事?”

    玄机子摇摇头,说道:“郭掌门向来敢做敢当,可是现在,唉……”

    郭耀泰郑重地道:“玄机师兄,我郭耀泰自问还有点良心,对你们衡山一派也是既敬且佩,我若有做出半分对不起衡山派之事,教我郭耀泰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玄机子见他说得坦然,似乎信了少许,说道:“此话当真?”

    郭耀泰道:“如今有嵩山派众人在旁,郭某便多说一句谎话,岂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黑?”

    诸百乾叫道:“师父,别听他花言巧语地狡辩!”玄机子一摆手,示意他别说话,说道:“郭掌门,贫道有诸多不明之处,还请指教。”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将开来,里面赫然包着五六枚钢镖,钢镖上血迹淋漓,仿佛刚从伤者身上拔下来。

    郭耀泰惊道:“‘傲雪梅花镖’?”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傲雪梅花镖”是泰山派的独门暗器,各客各派中虽多有以飞镖作为暗器的,但做工不同,形状、样式、大小也五花八门,郭耀泰是何等样人物?一看之下便即认出那确然是本派的“傲雪梅花镖”无疑。

    玄机子道:“郭掌门,你可看仔细了,这是贵派的‘傲雪梅花镖’?”

    郭耀泰说道:“不错,这的确是本派的独门飞镖,本派戎备不严,竟被奸人偷了傲雪梅花镖去为非作歹,郭某一定全力追查,严惩不殆!”

    玄机子说道:“好!”转身道:“大海、伯涛,你们过来。”人群中两人应了声:“是。”走到玄机子和郭耀泰跟前。玄机子向郭耀泰道:“郭掌门,这又如何解释?”

    郭耀泰满腹疑云,童大海、姜伯涛解下衣裳,郭耀泰这一次又看得不由惊讶不已,但见童大海手上“尺泽”、“支正”、“会宗”、身上“中庭”诸穴被人用剑刺伤,而姜伯涛“阳谷”、“华盖”、“液门”、“三阳络”等穴道也有类似的剑伤。郭耀泰怔道:“‘少阳十三剑’?是谁!到底是谁用我泰山剑法行凶作恶?”

    诸百乾说道:“郭掌门,‘傲雪梅花镖可以偷得,难道泰山剑法也被别人偷了去么?”郭耀泰默然,脸色难看已极。

    玄机子道:“我衡山派两名弟子死于此剑法和梅花镖之下,受伤的四人中另外两人伤势和他们一样,郭掌门不必一一验看了吧?”

    郭耀泰心灰意冷,脑中一片混乱,他极力镇住心绪,脑筋快速飞转,却始终想不出本派弟子之中,有谁会居心不轨,又有谁能够在玄机子、玄青子两大高手的眼皮底下连创衡山派六名弟子,他向大弟子赵翰青道:“翰青,此事一定要严查,凶手如若是本派弟子,擒住了交由玄机师伯处置,若是别派奸细,务必要竭尽全力,为衡山派的师兄弟们报仇!”赵翰青应道:“是!”

    诸百乾怒道:“你倒说得轻巧,随便几句话就想搪塞了事么?”

    郭耀泰眉头一皱:“这件事棘手得很,须待日后细细追查。”

    诸百乾哼道:“我不管这许多,今天你们若不交出凶手,我诸百乾第一个跟你们没完!”话声未歇,长剑已然出鞘,疾步向郭耀泰刺来。

    郭耀泰万料不到他会向自己攻来,况且说刺就刺,长剑已离身前不足一尺,他向旁一闪,大袖拂处,一股雄浑的劲风直裹住诸百乾长剑,诸百乾闷哼声中,向后滑出一步,横剑回护。郭耀泰一招得手,并不进击,诸百乾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又即攻上。

    玄机子暗自担忧,心知诸百乾悲痛失去师兄弟,已失去理智,明知敌不过郭耀泰,仍贸然出手,实是武林中的大忌,尚且又有以下犯上之嫌,当下右手往剑鞘上一按,“嗖”的一声,黄铜剑激飞而出,手心一探,已握住剑柄,嵩山派中倒有几人喝出采来:“好俊的功夫!”

    玄机子快若惊鸿,疾步上前,高声道:“郭掌门,亮兵刃罢。”郭耀泰拍出一掌,说道:“玄机师兄,此中疑点甚多,咱们暂且罢斗,共商对策才是。”玄机子不答,黄铜剑一挺,指向郭耀泰掌心。郭耀泰说道:“也罢,让我来领教领教师兄玄元剑的高招。”掌心翻处,连发两招,劲力陡然增加了两成。

    玄机子黄铜剑倏起倏落,势道奇快已极,武功稍弱的弟子直看得眼花缭乱,摸不着边际,纵是慕华容这等大宗师,也看得连连颔首道:“玄机掌门的玄元剑增进不少,剑气啸天,而郭掌门的功力也更进一层,看来此次泰山论剑,较之先前要更为激烈了。”

    玄机子黄铜剑如雨疾点,连连进击,旁观之人皆感剑风侵衣袭体,被*得纷纷退出三丈开外。郭耀泰以掌敌剑,瞬息间堪堪折了四十余招,但终究还是吃了玄虚子黄铜剑长兵刃的亏,他叫一声:“好剑法!”收势回掌,便要去抽出宝剑。

    忽听得呵呵呵几声大笑,笑声绵密悠长,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庄某人来得太晚了,大会都开始啦,郭掌门和玄机掌门比得真精彩,看来庄某人是来得多余了,呵呵呵呵。”话声以雄浑内力传来,一字一句清晰异常,刺入耳鼓,说话之人却尚在一里之外,郭耀泰和玄机子心中一凛:“五年不见,庄掌门功力竟然如此大进,简直是匪夷所思!”玄机子剑招渐缓,郭耀泰也慢慢收掌。

    又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夫君,咱们可没有迟到,这不,华山派的人不也是还在山下么?”话声娇柔圆转,让人听来极为舒服。

    男子的声音道:“再过得半个时辰,大会便要开始啦,那也差不多。”

    女子的声音又道:“时辰未到,那也算不上晚,咦,玄机掌门和郭掌门为何迫不及待地打起来了?”

    一盏茶时分未到,道路上两人如飞奔至,男的脸如冠玉,雍容华贵,女的俏目流波,楚楚动人。在座众人都是一惊,这两人说第一句话时尚在远处,瞬息之间竟已奔到庙外,这份功力,足见惊骇绝俗。

    玄机子停下剑来,郭耀泰走上前去,说道:“庄掌门、庄夫人请了,郭某恭候多时。”众人纷纷说道:“原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恒山派庄掌门!”这两人正是恒山派掌门人庄星河及其夫人蒙娇楚,庄星河拱手还礼:“不敢,不敢,所幸还未耽误了时辰。”郭耀泰迎着庄星河、蒙娇楚两人到西首位子上入座,走到玄机子跟前,说道:“玄机掌门,此中恐怕有诸多误会,今天就请先给郭某一个面子,暂且放下,日后再作追究如何?”

    玄机子满腔怒火,但无凭无据,若再纠缠下去,倒显得气量狭小了,只好说道:“还盼郭掌门日后给个交代。”随着郭耀泰也到西首的座位上坐下。

    庄星河打了个呵呵,问道:“什么事让玄机掌门如此挂怀?”

    玄机子经他问起,将刚才之事简略说了,庄星河听后,若有所思,沉吟道:“奇怪,奇怪!”

    玄机子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什么奇怪?”

    庄星河向郭耀泰望了望,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郭耀泰见他眼神中隐有疑惑,更觉不解,说道:“庄掌门有话不妨直说,你遇到了什么奇怪之事?”

    庄星河顿了顿,说道:”三日之前,我们在紫岩客栈落脚,半夜里闯进一个蒙面黑衣人,在我们的茶酒中全下了毒。”

    郭耀泰听得脸色一变,玄机子“啊”的一声,问道:“后来逮住此人没有?”

    庄星河摇头叹息:“此人武功之高,实在是高深难测,我和他拆了几招,他就脱身越窗而逃,但他所使的剑法,是......是......嗯,好像便是泰山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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