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蛰寒毫不犹豫地将铁棍给她背在背上，看着她瞬间垮下去的小脸，笑道：“最近不去训练，你这体力渐退啊，日后怎么保护小姐我啊？”

    “奴婢……觉得还是去练武院的好……”

    月牙说话间脚步虚偏，已经有些喘了。

    不过，她以前可是发过誓要保护小姐的，连铁棍都背不好，还怎么实现承诺？

    想到刚刚沈蛰寒轻松地拎着铁棍的样子，月牙心一横，脚步尽量稳了几分。

    沈蛰寒主仆俩，快到大门的时候，隔着雕栏院墙听见有丫鬟在窃窃私语。

    “小桃，我刚看袁姨娘怎么跪在梨花院里？发生什么了？”

    “我去给柳姨娘送茶水的时候，也见了，四小姐也在那跪着呢。”

    “我今儿都没往那边去。诶，金柳姐姐，你刚才不是在那边洒扫吗，有没有听到什么？”

    被唤作金柳的丫鬟年长一些，小心地走到雕栏附近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这府里，主子们的事不要随便议论，咱做好该做的就行了，说多了可是要惹事的。”

    “金柳姐姐，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绝对不对别人说去。”

    “是啊是啊，我们保证不说。”其他几个丫鬟保证道。

    金柳沉默片刻，将声音压得更低，这才道：

    “还不是三小姐又跑去四小姐那抢东西了嘛。这次是抢的胭脂匣子，也不知怎的，四小姐死活不让她拿走，两人争执间，三小姐的手还被抓破了。柳姨娘回来正巧看到，就连着她们母女俩一起罚了。”

    丫鬟们闻言，一阵唏嘘，“啊？这大冷的天，就让袁姨娘这么跪在地上？”

    “那可不嘛，现在府里是柳姨娘掌权，叫谁跪谁就得跪。再过些日子啊，指不定就是下一个主母了呢。”

    “嘘，这话可别乱说，走吧走吧，咱还是别说了。”

    金柳也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赶紧散了，万一被孙管事看到又得挨骂了。

    孙管事挨打后，脾气是一天比一天暴，下人们犯个小错，他恨不得也把人拉去打几板子。

    院墙边的沈蛰寒沉着脸，将她们的话依稀听了个清。

    难不成她们说的，是元宵那日自己送给沈锦诗的胭脂匣子？

    “月牙，先去趟梨花院。”

    月牙苦兮兮地跟了上去，小姐也没说让自己先卸下这俩棍子，就这么背一路吗……

    梨花院位置有些偏，走过一片景院，再穿过长廊，这才到了那条小径。

    院门口看守的丫鬟见沈蛰寒来了，屈膝拦道：“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沈蛰寒瞥了丫鬟一眼，见院门关着，只留了一条缝，声音传了出来：

    “母亲，您还是快些让她们回去吧。姐姐抢妹妹的东西，本就于理不合。今日天还这么冷，若是她们冻坏了身子，爹要怪罪您的。”是沈鸿云的声音。

    “不过是一个没儿子的妾室，你爹哪有时间来这管她们？”

    “可您也不能就这么随意处置啊，这都三刻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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