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一脸的八卦，继续道：

    “奴婢还听说，昨晚老爷派人去查了记录，孙管事上职这两年，做了不少小动作，还克扣过您和姨娘的炭火给他自己用。据说他屋中的炭盆里，就有不少的银炭呢。

    外加一堆罪状下来，直接被罚了三十军棍。

    护卫还说他命硬，军棍打完，都血肉模糊了竟还有口气儿留着，不过没过几刻钟就咽了气。

    天还没亮就抬出府去了。”

    孙管事在府里从小厮做起，待了好些年，无儿无女的，怕是只有一张草席裹了埋下了事。

    月牙一口气说完，想想那恶心又血腥的场面，身上忍不住有些发冷。

    沈蛰寒咋舌。

    自己昨晚跟爹提了一下孙管事，想不到他一个晚上都不等，直接处置了。

    不过这样倒是也好，府中少个这样的人，风气也能正一些。

    “可知那小厮又是怎么死的？”

    月牙回忆了一下，摇头道：“奴婢没听太清，好像是帮着孙管事干坏事，所以一起罚了。”

    “那现在谁在做管事？”沈蛰寒追问道。

    月牙想了想，噘嘴道：“是之前那个李管事被叫回去了。奴婢觉得，柳姨娘当初就不该把李管事打发去马房，他这一走，府里都快乱套了。”

    沈蛰寒挑了挑眉，果然有人的地方就不安生，“好了，大早上的说这些太恶心。好些日子没去看祖母了，一会儿你随我去一趟吧。”

    随后，小杏帮她穿戴好，梳了个简单发髻，沈蛰寒仍旧插了个木簪。

    到了老夫人院中时，袁姨娘正从屋里出来。

    “姨娘，祖母怎样了？”沈蛰寒上前问道。

    好似昨日从未说过那些训诫话一般。

    袁姨娘今日气色不太好，微行了一礼，声音轻飘飘道：“老夫人好了些，刚服过药。”

    沈蛰寒点了点头，笑道：“你注意身体，祖母这里有婆子照看，无事的时候就回去歇息吧。等身体养好了，再服侍老夫人也不晚。”

    她知道袁姨娘是个守礼之人，即便身上不舒服，也按时来请安服侍。

    “是。那妾身就先回了。”袁姨娘说着，小走了两步，微侧身道：“昨日多谢大小姐提点。”

    沈蛰寒一愣，回身看去，却见她笑着对自己俯了俯身，碎步而去。

    想不到袁氏这么快能从情绪中走出来，也没辜负她白生那一肚子气。

    沈蛰寒满意的笑了笑，进屋时，看到沈灵雁居然也在里面，正坐床边绣着帕子。

    “孙女给祖母请安。”沈蛰寒上前作揖道。

    老夫人歪着一边的嘴，目光有些浑浊，看不出表情，艰难地点了下头。

    相比于最初连头都几乎不能动的状态，她恢复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姐姐来做什么？”沈灵雁不快道。

    她今日这么早被母亲推来这里，就是为了跟祖母套套近乎，万一讨着她的欢心，自己或许也能得些好处。

    谁知沈蛰寒居然也过来了，难不成是专门跟自己过不去，要来争宠的？

    沈蛰寒接过婆子递来的小凳，挑了挑眉，“怎么，我来服侍祖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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