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怎么回事？”小杏上前急切问道。

    此时正低着头搓手的“兔崽子”咬了咬嘴，说道：“我刚刚叫不醒大小姐，就捏了她的耳朵……”

    声细如蚊。

    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早知道大小姐会这么大反应，她就换个方式了。

    小杏一把抓起她的手，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后，使劲在她手背上一拧，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缩起了双肩。

    “你这哪是叫人起床，你这是害大小姐呢！哪能这样做！”

    月牙被训得耷拉下嘴角，弱弱道：“我错了……”

    立马去拿桌上刚放好炭的手炉。

    小杏气得推开她，见沈蛰寒身上有些发颤，凶巴巴地拽过月牙拿来的手炉。

    “您是不是冻着了？快拿着手炉暖暖吧。”

    说着就将手炉给她塞进被子里去。

    又见月牙傻愣在原地不动，催道：“还不快去拿热水过来，仔细着大小姐罚你跪外面冰地里去！”

    “哦……”

    月牙低垂着头，不敢看沈蛰寒的目光，默默走了出去。

    她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了嘛，外面婆子催得急，再不收拾，就要误了时辰。

    沈蛰寒缩在棉被里，身上不受控制地哆嗦几下，有了手炉后才好多了。

    于是两腿一蹬，像摊鸡蛋一样又缩进被子去：“我再睡会儿，困。”

    小杏急了，把她身子掰正劝道：“大小姐，您不能睡了，今天还要去灵荫寺呢，外面马车都已经备下了。”

    “什么灵荫寺？去那干嘛？不去！”

    “哪能说不去就不去，今日府中姨娘和小姐们都要去，要给老夫人上香祈福的！”

    “？？？”

    沈蛰寒终于清醒几分，满脸不乐意又疑惑地看向小杏。

    月牙已经拿了热水进屋，放到炭盆边的支架上便没再言语。

    小杏掀开一边被角，拿了披风解释道：

    “柳姨娘昨夜请示了老爷，趁着今日是吉日，让府中女眷一起去灵荫寺，给老夫人求个安康。大小姐还是尽快起身吧，误了时辰，到时大家都要在寒风中等着您了。”

    沈蛰寒听完她的解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病不去治，祈什么福！

    可她也不想叫那么多人在冷飕飕的外面等自己，忍着心中万般不愿意，还是出了被窝。

    小杏和月牙今日格外的利索，仅花了不到两刻钟，就替她梳洗打扮好，换上那身月白色素衣。

    因着她是要去祈福，不宜打扮太过艳丽，小杏选了个檀木簪插到发髻上，难得地没给她上妆，只抹了两层芦荟桂花面膏。

    好在沈蛰寒吃饭快，一盆的燕窝红枣粥和三个肉馅大包子，就着萝卜腌菜几口下了肚。

    小杏动作利索地将热乎乎的手炉罩上花鸟绣花棉套，直接塞进沈蛰寒手中，“大小姐，月牙这么不懂事，今日就让奴婢陪在您身边吧。”

    沈蛰寒迷迷糊糊的，眼皮半垂像死鱼眼一般，愣愣看了她一眼，摇头道：

    “现在天气冷，去什么寺庙就是受冻的，我哪好让你陪着。月牙！你给我过来，今天跟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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