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雁今日又是卖惨又是扮乖，还主动多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礼仪，好不容易求爹同意，借来柴院看望柳氏寻求帮助，可花了功夫和银子来了这里，柳氏就知道裹在床上咳，也没说出什么好办法来。

    刚进来的时候，沈灵雁还有几分震惊和心疼，看着床上的老妇人，差点没认出她是自己那个华贵艳丽的母亲了，脸上的皱纹蔓延憔悴，头上连个好点的簪子都没有，说是乡野妇人都不为过。

    然而待了一会儿，看着母亲一言不发的样子，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又重新钻了出来，一咬牙，跺脚道：“你要是再没个主意，我就去找宇哥哥，把自己献出去！反正宇哥哥也不差，总比那骷髅二公子强！”

    萧翔宇是沈洪文的同窗，沈灵雁见过几次，虽说算不上气宇轩昂，但好歹也是个知书达理的风情公子，家室也不差。

    沈灵雁对他有几分把握，到时生米煮成熟饭，看那个萧二公子还想不想娶她。

    “咳咳，呸！你疯了不成！”

    柳氏听完她的话，看像她有些狰狞的面孔，猛地一巴掌甩过去。

    这一巴掌没甩到沈灵雁脸上，落了空，倒是敲在了床沿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在柴院的时日，回想了许多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还碰上了女儿来捣乱，更加烦闷。

    沈灵雁哼了一声，“娘，都到这份上了，我能不疯吗？疯狂一次，或许今后一辈子能比现在好得多！”

    “那萧翔宇是个什么东西，比鸿云都差远了，你还想要跟他……”

    “可是不跟他，女儿还能找到哪个合适的？总不能就这么往火坑里跳吧？他再差能差到哪去，况且我能感觉道他对我有意，事也好办呀。”

    柳氏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些感情、亲事上的内里，看着面前这傻得冒泡的女儿气得又咳嗽了起来。

    “你这是不要脸！咳咳，无媒苟合被人知道，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到那里去？不被人装进猪笼里沉塘就算好的了。我现在的状况你还看不清吗？咳咳，我好歹也是正经被抬进府的妾室，都落得这分田地，你一个成亲前就想凑上去献身的，他能珍惜着你？”

    柳氏看着这不成器的女儿，气得抓起枕头扔了过去。

    沈灵雁被枕头砸了一下，眼中气出的泪花掉了出来，抱着枕头喊道：“母亲，你怎么总是对我说这么难听的话，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你说啊！”

    “现在知道让我想办法了？那日你没事跑去沈蛰寒身边凑什么疯？把自己搭进去还在这穷横！”

    柳氏说起这件事来，沈灵雁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狰狞，一股恨意直冲脑门。

    她将怀中枕头一摔，伉伉踩了好几脚，仿若地上的枕头就是沈蛰寒的脑袋。

    “小姐……”

    一旁的燕飞犹豫着上前，不知要不要将沈灵雁拉回座位。

    她话音刚落，沈灵雁就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大吼道：“滚！”

    燕飞顿时被震得身形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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