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一直在各种变着法地求柳氏多替她添加嫁妆，柳氏坚持称自己也就剩了不到万两的存银，出去要给弟弟读书用的，本就不剩下多少。

    然而柳氏方才那么一说，粗略算下来可就是两万两银子了！这要是给出去，她怎么办？

    柳氏没空理她，对燕飞吩咐道：“去吧小姐带出去待会儿。”

    沈灵雁原本就一肚子火，听到她居然要把自己扔到一边去，撒泼道：“我不去！你说清楚，有那么多存银为何还要骗我说没有？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个份量吗？”

    事情还是你惹出来的，事没办好反倒把我搭了进去，我本还不想嫁给那个丑八怪，全是信了你说萧文成是大理寺卿唯一的儿子，日后定要继承家业才同意下来，如今你却连个嫁妆都要克扣，为什么？

    当然后面的话，因着有沈蛰寒在，沈灵雁觉得说出来自己都没脸，还是知趣地憋了回去，只在心里咆哮着。

    沈蛰寒可不想大好的日子听她们聒噪，一拍桌板道：“好，柳姨娘既然愿意将功赎罪，那就按着账本上缺失的给就是，多的我要来也没用。对了，三妹妹是不是就要出嫁了？我那还有一个穿了红络子的金扇，可是一直给你备着添妆的，有空我叫丫鬟给你送来。”

    沈灵雁气急反笑，嚷嚷道：“谁稀罕你的什么破扇子！”

    “红络子金扇……”柳氏皱眉，心中咯噔一声，暂时没有说话，心中惊骇与怨恨迅速扩大。

    若是她所想没错，沈蛰寒所说的金扇，还特意强调一声有红络子，难不成就是她当初赏给媒婆的金扇？她就说这门亲事有蹊跷，一直也没敢肯定是谁做了手脚。

    若金扇真是自己赏出的那个，无疑就是沈蛰寒故意为之。

    好一个贱蹄子，下了这么一盘棋，自己却还以为她是当初那个傻得只会耍大刀的假小子。

    柳氏看着自己闺女那一脸怨毒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低眉道：“妾身替灵雁谢过大小姐。”

    沈灵雁视线从柳氏身上移开，咬唇盯着沈蛰寒。

    她落得现如今的地步，归根到底是被她这个嫡姐逼迫，她做错了什么？唯一做错的，似乎也就是那日顺着母亲的意思，在萧文成来下聘礼的时候嘲笑了沈蛰寒一下吗？为何现在母亲反倒是与沈蛰寒联起手来欺负她了？

    凭什么要嫁出去的不是沈蛰寒？

    明明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连个银子都没得！

    沈灵雁怨气怒气升腾而起，豁出去一般秀拳紧握，心里的滔天怒意无处发泄，忽然间直扑向面前的沈蛰寒而去，“沈蛰寒，你怎么不去死！”

    “大小姐！”

    “灵雁！”

    她动作太过出乎意料，两个姨娘皆惊呼出声。

    沈蛰寒先一步察觉到她的异样，见她冲过来，眼中闪过一抹讥诮之色。

    这姑娘终究是个沉不住气的，就算被教养多日，还是本性不改。

    还敢动起手来，真当她还是原来那个好欺负的沈蛰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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