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府里一夜间传起了流言。

    有的说是少夫人被他的样貌吓到了，也有的说是少爷尽了兴，总之当夜萧老爷就下令禁止再谈论此事，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打那晚起，少爷整个人瘦了一圈，也不往女人房里跑了，倒是总有大夫往他屋里跑，连少夫人回门都没能跟去。

    柳氏听了沈灵雁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多大点事儿，瞧被你说的，不就是晕过去了吗，兴许是那小子耐不住血气方刚，一时冲晕了头。只要事成了就好，你以后可就是少夫人了，怎么还怎么不稳重。”

    “你知道什么！”沈灵雁见她还听不懂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憋红了脸，忍不住低吼道：“哪是事成了，他萧文成就是个太监！”

    “……？”

    柳氏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太过思虑疲劳，一时听岔了，抻着脖子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

    “他不举！”沈灵雁瞧着她还迷迷糊糊的样子，气得话都连在了一起。

    柳氏的脑子这才嘎嘣转动了一下，“什、什么？？”

    沈灵雁哎呀了一声，见她一脸不信又吃了苍蝇似的样子，低声咆哮道：“萧文成他有隐疾！他不举！”

    当初还不如不听母亲的话，找个机会把自己跟了宇哥哥，反正宇哥哥那么好的人，定会对她好……

    想到弟弟的同窗萧翔宇仪表风流的模样，同是萧姓，怎么就能差那么远呢！

    沈灵雁心里又懊又悔。

    殊不知，萧文成原本好好的青壮身子，正兴致高涨的时候，是生生被她洞房那晚如女鬼般的妆容样貌吓成了半个太监。

    “你可不知，成亲当晚萧文成那个没出息的就差晕过去，根本没在我面前待多久，第二日开始就传出来身子不适。萧夫人请了最好的郎中过去查看也没什么起色。我还纳闷着以他们家的地位，为何不去求个太医来看看，谁知昨日我去探望的时候，偷偷听了过去诊脉的大夫所说，他怕是日后再不能行事了。那他不就是半个太监吗？你说我嫁给他做什么？嫁给他真就是要断子绝孙啊！回头人家说不定还要怪我不会生孩子！”

    沈灵雁一股脑说完，气得满脸通红，太阳穴都绷出一条淡淡的筋痕来，随即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母亲，你说他长成那个样子，常带着面罩也就还能看，不举……也就算了，我听说他后院竟然还有两个怀着他孽种的丫鬟，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母亲，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因为眼瞧着柳氏渐渐脸色苍白，两眼一翻朝后仰过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一下子窜进柳氏的脑海中，顿时卡得她暂时失去了意识。

    怎么办，她还想问怎么办呢！

    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不是沈蛰寒嫁过去！

    “母亲？”沈灵雁忙上前扶着她的头，不让她折着脖子，有些惊慌地死命摁了好几下人中穴，才见柳氏又转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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