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知道自己无言以对，突然停止了喊叫，恐惧之下没了刚才的疯魔，嘴里重复着：“奴婢知错，奴婢该死……”

    “上一次也是你做的吧？”沈蛰寒扬起嘴角冷笑着问了一声。

    “上一次……奴婢不知大小姐说的是什么。”

    沈蛰寒眼看着她眼神飘忽不定，索性也不与她废话，拿起墙角的铁棍来：“现在承认，我念在你主动招认的份上，还能饶你一命，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可用不着家法。”

    小杏一抬眼，就见她将手腕粗的铁棍拿在了手里，想到之前她说的背叛她就打断手脚扔出府的话，迟疑片刻，一咬牙将底子交代了出来：“奴婢确实从中做了手脚，是柳姨娘用我弟弟为要挟，让我悄悄将草木灰撒进水中……”

    她正说着，小柳已经按照吩咐拿了一个小布袋出来，正是之前小杏用来装草木灰的布袋。

    沈蛰寒将其拿起扔在了小杏面前，溅起一层淡淡的灰烟，“是这个吧？”

    小杏错愕，“是……就是这包。”

    沈蛰寒上前捏着小杏的下巴，将她的脸拖起来，笑得一脸无害，看在小杏眼里却像暴雨时候的黑云一般，压抑又叫人心生畏惧。

    “我记得你先前亲口说的，誓死也不会背叛我你可还记得？”

    “记、记得……大小姐，奴婢知错，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一次……”小杏跪在地上，急急求道。

    “记得就好，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沈蛰寒说着，却是手起棍落，生生将小杏的左臂打断了两截，碎骨之痛直叫她当即惨白了脸。

    “啊——！”

    惨叫声直穿云霄。

    沈蛰寒皱了皱眉，拿了帕子，将她的惨叫声捂在了嘴里，“你既然那么干脆利落地违背了自己发的誓言，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在我面前装可怜，有什么好叫的？现在就给我忍着，要叫等一会儿受家法的时候再叫去。”

    小杏被塞住了嘴无法求饶，眼中有着愤恨，耷拉着断成两截的左手臂侧倒在泥地上，痛苦地不能喊叫，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吭吭声。

    嘴里洁白的帕子上，渐渐渗出淡红的血渍，晕染开来。

    院中其他丫鬟一直在远处，看到这凶残的状况面面相觑，瑟瑟索索地挤在一起，看着这边的情况一声不敢吭，却没有一个人想要站出来为小杏说话。

    之前小杏在院中与月牙一起发誓绝不背叛大小姐的时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那时还觉大小姐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些？

    现在看来真是明智之举。

    她们做丫鬟的，在婆子那里首先要学的就是不能背叛主子，若是敢有背叛的，便是被处死也是情理之中。

    何况她们的主子一不打她们二不骂她们，和和气气的像是一家人一样，怎么也不会想到身边人能做出判主之事。

    今日小杏能害月牙，明日她们这些二等三等的小丫鬟，岂不是要被她牵着鼻子往火坑里跳？

    听说月牙可是差一点就被小厮给……

    众丫鬟越想越气，瞧着小杏的惨状也没了原先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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