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炎的怀疑很合理，郭立铭也追问过顾泽，可对方却说，只是因为上层一直坚持用半成品测试，以及强烈要求他们必须突破潜水艇模型材质的局限性。毕竟潜水艇的材质还无法负重，清理河道的人工智能研发出来，是需要承载相当大的重量，一部分来自自身，一部分来自河底清理出来的垃圾。

    但高层又顶不过更高层想要尽快看到结果的压力，最终不得不分步进行，一部分人继续跟进材料问题，一部分优先测试发动机的性能，就这样争论了许久，最终决定在3分月的时候进行测试。

    但是决定在3月2号进行测试的是顾泽。原因很简单，一是工作排期只允许他在这一天抽出时间进行外派的工作，二是休息日河边会有很多的人，测试不可以影响到水上项目的运营，三是再之后会有可能受到台风天气的影响而接连暴雨，这样会影响到潜水艇的收发信号问题。所以和张教授进行商榷后，最后敲定了3月2号。

    郭立铭还要来了潜艇进行测试的河道的确切位置，但很遗憾，并不是老赵发现尸块的那段河路。郭立铭也要求陈钊对于“有没有可能受到水流等影响使得尸块向下游段漂行的可能性”进行模拟测验，当然这部分的数据也还没有出来。

    听到这里，林青看向徐淼。

    “徐淼，你查一查从3月2号开始的监控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3月10号下午4点44分，河岸边的第三、第四、第五号监控有发现。”

    孙锦炎最先激动地动了一下，赶紧看向林青，见对方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又看向了钟子期，钟子期却对他笑了笑，这才赶紧看向徐淼。

    “被人篡改了？之前不是做了监控的调查吗？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发现？”

    “没有被篡改，只是信号受到干扰导致拍摄不清楚。本来3月10号那天的雨就很大，监控的信号、拍摄范围、清晰度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之前忽略了信号干扰这一项。我对3月2号之后的监控做了系统地分析，发现3月10号的干扰最严重，而且是整个园区的干扰都很严重。我查了那天的降雨量，没有前几天多，所以才能肯定是被人为地干扰了。你们看下这段。”

    徐淼连接了会议室里的投影仪，将室内的灯关掉后，幕布上就出现了一段诡异的影像。那是一段交通录像，是青水区的富水路，通往富水河桥的那段路，雨幕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在缓缓地移动。

    一个闪屏，画面变成了河边公园的行车路，还是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在缓缓地移动。接连几次闪屏换画面后，终于到了他们看了无数次的那段河路。

    那个无形的东西便小了，移动的速度更慢了，但离河岸边更近了。因为连日大雨，加上上游泄洪，河路的水线涨得很高，几乎漫到了人行道下不足5厘米处（这段内容是通过电视新闻获知）。

    那个缓慢移动的东西在河岸边停下了，然后慢慢地变得更小，但很快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然后那个东西就像是静止画面一样在那个位置足足呆立了2个小时，才又缓慢地向下游，也就是更接近富水河桥，也是更接近老赵捞起尸块的那段河路的岸边移动。

    画面又闪了一下，那个东西又慢慢地变小，慢慢地又变大，然后以比刚才还要缓慢地速度往上游移动。

    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这是一段讲述着什么的画面。

    “老郭，那个顾泽有没有说过他们公司一共有几艘这样的模型潜艇？”

    “我倒是问过，但对方说库存有多少他不清楚，但是他们借调来的一共是10艘，有4艘在园区内实验的时候报废了，剩下的6艘都拿去河边测试，然后报废了3个。但那6个我都带回来交给陈钊了。”

    “这个模型潜艇是他们对外销售的，还是仅供内部使用的？”

    “这个我知道！”

    孙锦炎又举起手插了进来。

    “是限量100个销售的，一个售价挺贵的，因为是按比例缩小然后一比一还原的，售价在1万到1万2之间。现在在同好那边，已经炒到3万了！”

    “其实……我也问过那个张教授团队的一个学生。”

    蓝馨悦也小声地插了一嘴，见没有人要打断她，林青也看向了自己，这才大着胆子看向林青把自己获得的信息说了出来。

    “那个潜水艇做得很还原，也很重，内部载重舱也有实际的空间。但他们在搬运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哪个船更重或是更轻，而且吃水、航行速度、下潜速度这几个数据也没有太大的差异。但因为数据需要保密，所以他们也没能拿到，监测用的平板也都被蚩尤的，就是顾泽收走了。”

    “老郭，剩下那4个报废的模型他们是怎么处置的？”

    “都销毁了。说就算是样品，也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下了几次水船就报废了，这样有损这个产品的评价。”

    “好，你们继续跟进模型船的部分，想办法找到那100个模型船在3月10号之前都在谁的手里。徐淼，受到干扰的部分能通过技术手段复原画面吗？”

    “可以，给我点时间。”

    “好，那我们也说说我们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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