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夫继续品读这篇网上的文章《加州规则：：一州如何撬动全球技术革命》：

    “于是，哈根-斯密特带着疑问去拜访了他的同事阿诺德·贝克汉姆（ArnoldBeckham），两人开始讨论各种可能。

    当时有人猜测，霾的成因是人们在自家后院焚烧东西；也有认为是在制造一种新生事物女士连裤袜过程中产生的。

    但在讨论过程中，哈根-斯密特和贝克汉姆都不认同这种解释。贝克汉姆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认为哈根-斯米特能做得更好。

    在探究霾的成因领域，贝克汉姆还有一位合作者路易斯·C·麦凯布（LouisC.McCabe）。2年前，麦凯布先生被任命为洛杉矶空气污染控制局的第一任局长。

    理论上，他需要负责改善洛杉矶地区的空气质量。

    可现实是，尽管麦凯布有着很强的学术背景，有着近50位专职人员的团队，有着充裕的预算来解决问题，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导致空气中弥漫的霾。

    由于没有取得工作成效，麦凯布被当地媒体尽情嘲笑。

    尽管还未能找出致霾的真正原因，不过麦凯布知道，只要他能找到了原因，并拿出一个理想的解决方案他依然能成为加州人民的英雄。

    麦凯布想要行动起来，他当时并不想赞助探索导致洛杉矶空气质量问题成因的学术研究，尤其是那些费时很长、进展缓慢，还充满不确定性的学术研究。

    因此，当贝克汉姆找到他，请他资助哈根-斯米特的研究项目时，贝克汉姆吃了闭门羹。

    不过几个月之后，麦凯布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在某个起霾的日子，哈根-斯米特用一个巨大的风机将‘帕萨迪纳市3万立方英尺的空气’吹过工业制冷器。

    寒冷的空气被脱水后，其中的颗粒物沉淀下来，形成了几勺棕色的污泥。化学家分析了其中蕴含的元素，分析其组成，最终发现弥漫在加州空气中的是‘有机过氧化物’。

    正是这种‘过氧化物’刺激到人们的眼睛，导致人们呼吸时有刺痛感；产生这种物质是元凶，毫无疑问是汽车。

    因为哈根-斯米特得到的物质中蕴含的‘烃’，并非连袜裤厂或橡胶厂生产过程的副产品，而是汽车发动机工作时未能彻底燃烧的汽油的产物。

    数以百万计的汽车将这种物质排放到大气中，在阳光的作用下，这些化学物被氧化，转化为过氧化物。

    证据就在那里，无可辩驳！

    当麦凯布的继任者，洛杉矶污染控制局的新任主局长将哈根-斯米特的研究成果公布于众后，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石油公司们认为必须要反驳哈根-斯米特的研究成果，因为这对他们的伤害太大了。

    加州地区反对他的企业赞助成立了一个组织‘斯坦福研究所’（StanfordResearstitute），来重新研究致霾成因。

    ‘斯坦福研究所’对哈根-斯米特的研究成果和名誉进行了恶毒的攻击，还指责他的结论是盲目的，更糟糕的是，可能只是种猜测。

    哈根-斯米特拿出了确凿的证据予以回应，彻底地摧毁了对手言辞的可信度。

    他按自己的理论造出了霾，并构建了一个实验室对外展示。

    人们发现，在其中的植物会枯萎；进入其中的人都能闻到那熟悉的气味，也就是过氧化物的味道。

    通过自己的努力，哈根-斯米特逐渐成为了加州与霾作斗争的标志性人物，甚至被称为‘抗霾之父’；

    在加州此后几任州长的支持下，他建造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实验室和研究机构，致力于了解和解决加州的空气质量问题。

    当‘黄金州”’政府将的应对空气污染的职能部门重组为‘加利福尼亚州空气资源委员会’（CARB）后，哈根-斯米特教授被公认为该委员会主席的不二人选。

    当哈根-斯米特要求加州人必须花35美元为自己的车装上净化器以减少尾气排放污染时，时任加州州长罗纳德·里根（RonaldReagan），也就是任命哈根-斯米特为CARB首任主席的那位州长，决定将其免职。

    这个消息传出后，舆论再次一片哗然。

    虽然被赶出了CARB，但哈根-斯米特那时已创造出一个新的学科——大气污染学。

    改革：新主席带领CARB走向极端主义

    在赢得州长选举后不久，杰瑞·布朗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问自己的竞选经理汤姆·奎恩（TomQuinn）他想在新一届州政府中担任什么职位。

    奎恩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他想领导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CARB）。

    那一年是1974年，布朗36岁，奎恩31岁，风华正茂的两人都有很高的意愿去改变世界。

    在就任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主席后，奎恩逐步将该委员会的职员替换成法律和技术专家，而且全都是激进的环保主义者。

    其中最重要的一人，是时年28岁的玛丽·尼克尔斯（MaryNichols），她是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生。尽管年纪不大，但她已经完成了一些了不起的壮举。

    最值得注意的是她曾起诉米国环保署，认为该署未能执行1970年开始实施的《清洁空气法案》的部分内容，这在当时曾是社会热点。

    尼克尔斯对尼克松政府提起的这场诉讼背后蕴含的极端重视环保的思想，成为了奎恩担任主席期间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的模板。

    但公允地说，重视环保是当时米国盛行的一种哲学，即便是尼克松政府提出的环保方面的议程也是非常激进的。

    1970年，尼克松总统信心满满地宣布，20世纪70年代将‘绝对是米国人需要为过去还债的年份，我们需要恢复过去纯净的空气，纯净的水和纯净的生存环境。我们一定会做到！’

    在米国，加州在许多方面都是当之无愧的领导者。

    但尽管如此，该州却出人意料地难以满足美国环保署的法规要求。

    这一点在‘天使之城’洛杉矶地区尤为明显。

    广阔的盆地效应，导致该市大气流动性差，海风吹来后就陷入了死胡同。在阳光作用下，这些相互起着化学反应，最终如同被调成了鸡尾酒一样，形成了霾。

    米国环保署时任署长威廉·拉克尔肖斯（WilliamRuckelshaus）当时已准备针对加州的实际情况，下调《清洁空气法》中设定的对加州而言是‘离谱’的技术要求。

    但尼克尔斯和她的雇主‘公共利益法律中心’（terforLawinthePubliterest），想要做到的不是打折扣，而是彻彻底底地清洁加州的天空。

    于是她们起诉了EPA，并获胜：联邦法院判决拉克尔肖斯署长必须执行法律规定，不得网开一面。

    尼克尔斯的胜利意味着，署长大人要是不按法院判决就面临牢狱之灾。

    由此，他冷酷地告诉洛杉矶民众：‘在我的人身自由与你们的出行自由之间，我没得选，个人的自由胜利了。’

    EPA建议联邦政府在夏季的几个月里，应将运往加州的汽油数量削减25%，这大部分削减都要落在洛杉矶地区。

    显然，这么做对加州的经济发展是不利的，对汽车厂商和石油公司来说也不是好事。于是许多有着商业头脑的团体，马上就鄙视米国环保署。

    而汽车制造商们觉得他们受到了围攻：考虑到那几年发生的石油危机，他们被要求在降低尾气排放的同时，还得提高燃油经济性。

    为此，他们在技术上的负担是惊人的。

    只是，给企业加担子的做法，非常符合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CARB）的新思路。

    奎恩领导下的CARB给汽车制造商们施加了巨大的压力，强迫汽车制造商们提升技术水平，推动他们走向技术的极限。

    但奎恩的激进政策还是非常有效的。

    到1980年时，相较于里根任州长的最后一年（1974年），克莱斯勒汽车旗下产品的尾气排放量下降了93%，福特汽车方面下降了46%，通用汽车下降了29%。

    总体上看，1986年款的汽车的尾气污染物排量较1974年款下降了89%。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新的技术推动型强制政策似乎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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