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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离沧州其实并不能算远,中间只是隔了一个汉城,只是对于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宁羽和王小胖来说,在最开始的确是感觉新鲜刺激不已,但仅仅过了半天,就变了模样。
“师兄,还有多久才能到下一个城镇啊?”小胖此时再也没有了开始的兴奋,一脸疲惫地问道。
宁羽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抬头看了看两人来时的路,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如果咱们没有走错方向的话,应该前面就要到了。”
“那万一我们走错方向了呢?”
宁羽撇了撇嘴,无奈地耸了耸肩道:“要是走错方向,那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小胖满是遗憾地收回目光,一边伸手无力地撕扯着路旁半人多高的芦苇草,一边暗暗嘟囔:“早知道,我应该把爹的地图也偷来的。”
芦苇草在官道上长的极为茂盛,稍一撕扯便是大片大片地倒下,忽然,小胖身子往后一跳,把手缩了回来,惊道:“师兄,你看,这里有个人!”
宁羽一愣,随后却是马上惊醒,连忙往前走了两步,将头探入芦苇中。
杂乱的芦苇丛里,一名与宁羽年纪相仿的少年仰面躺在芦苇中,少年脸色惨白,嘴唇早已干裂出血,一双浑浊的眼睛正警惕地看着宁羽和小胖两人,眼神之中满是戒备。
宁羽皱了皱眉,似是有些犹豫,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怎么样?”
少年闻言脸上一阵犹豫,好一会,他才动了动身子,有些吃力的张开嘴唇,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水,有水吗?.....”
小胖闻言立马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水囊解了下来,宁羽接过水囊,拔下塞子,将吸口轻轻地放入少年的嘴中。
少年眼中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忙不迭的大口喝起水来。
“嘚嘚嘚!”
远处,忽然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地传人三人的耳中。
少年忽是脸色一白,似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他连忙挥手,示意宁羽和小胖赶快离开。
宁羽和小胖虽满脸疑惑,却还是从芦苇丛中钻了出去。
“驾!”
黑色的马匹,黑色的盔甲,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在官道上奔驰,一道浓浓的烟尘尾随其后,像是奔腾的黄色波浪一般。
黑色闪电越来越近,已经隐隐可见马上的士兵模样,宁羽静静地看着来人,忽然,他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脸色微微一白,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但很快却又缓缓松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吁!”
骑马之人在宁羽和小胖两人面前停了下来,一名脸上有着恐怖刀疤的中年汉子落入两人的眼中,刀疤汉子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色厚重的盔甲里,头上带着一只黑色头盔,整个人只露出一张带有长长刀疤的脸庞。
令人奇怪的是,来人身穿的盔甲不知是不合身还是怎样,咋一看去,总是让人感觉似乎有些大了一般,但仔细一看,却又是极其合身,实在是奇怪。
来人明显是个军士,虽是身上没有任何表示其身份的东西,但宁羽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是卫家军。
整个燕国的百姓对“卫”字绝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十分熟悉,熟悉到隐隐带着一丝敬畏。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姓“卫”的人。
这个人便是卫志。
卫志是南楚人,但他却是燕国的将军。但这并不是让人熟悉他的原因,真正让燕国百姓知道他的原因是因为一场战役,彭城之战。
燕历十三年春,燕国与南楚国于边境发生战争,卫志趁夜率军突破边境防线,进入南楚国内部城池彭城。
因为边境交战,彭城内部的兵士早已全部调往边境,城中只剩下十万手无寸铁的妇孺。
卫志率军进入彭城之后,令人守住城门,对城中他的十万南楚国同胞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城。
那一夜血流成河,凄厉的惨叫声从半夜持续到第二日正午,传闻到最后,士兵的刀刃全部卷曲,只能慢慢地一下一下磨断彭城百姓的头颅。
之后卫志更是纵火焚城,将原本的边境贸易重城化为一堆灰烬,至今都不曾恢复当年的风采。
卫志也正是因为这一战成名,凭借着对南楚国一战又一战的胜利,由一名小小的偏将步步高升,到如今的镇南大将军。
一个南楚国之人,当上了燕国的大将军,虽是令人佩服,但几乎所有的燕国人却都为他的行为觉得不耻,却又无一不畏惧他的残忍。
将军作风强悍,惨无人道,手下的士兵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整个镇南军虽是战功累累,却也是蛮横残暴之极,即便是对燕国百姓,也颇有几分卫志的残忍,不像军队,反倒与土匪没有区别。因此镇南军也被燕国百姓痛恨地称之为“卫家军”。
甚至于在沧州,普通百姓在自家孩子不肯好好吃饭或是睡觉时,都是用卫家军来恐吓的,有些胆小的孩子,仅仅是听到“卫家军”的名字,便会嚎啕大哭起来。
眼前,正是一名卫家军士。
宁羽能够认出来眼前是一名卫家军,便是因为来人所穿的盔甲,盔甲虽是有些宽大,但样式却是极其平常,但就是因为这一点点宽大,让宁羽知道他的身份。
在燕国,军制式盔甲在胸口之处一般都是由三十六块鳞甲衔接而成,唯有卫家军的盔甲是由三十九块鳞甲制成,这也是为何盔甲看起来似乎有些大的原因。
而来人所穿盔甲是三十九块。
宁羽静静的站在那里,眼里紧紧盯着面前的刀疤汉子,似是要将来人看穿一般。
刀疤汉子此时也到了他们两人身边,他上下打量了宁羽两人一番,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骂骂咧咧开口:“嘿,你们两个,要到哪里去?”
“我们要去帝都。”王小胖自然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卫家军,倒也没有什么害怕;反观苏离,更是一脸淡然。
宁羽在十分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卫家军,认真到连对方脸上的胡渣都数的十分清楚,认真到不知不觉又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刀疤汉子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厉声问道:“你们两个,一路上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一个年纪与你们相仿的少年?”
宁羽微微一愣,顿时想起了草丛里的那名少年,但他却还是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刀疤汉子似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龇牙一笑,脸上的刀疤犹如一条蚯蚓一般蜷缩起来,指着宁羽背上的包裹道:“本军爷奉命捉拿朝廷钦犯,现在我怀疑你们包庇朝廷钦犯,快快卸下包裹让本军爷检查检查!”
还不待宁羽说些什么,小胖闻言已是叫道:“我们没有包庇钦犯!”
刀疤汉子冷笑一声,道:“有没有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说罢,他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朝着宁羽两人走去。
“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把包袱交出来。”刀疤汉子阴笑一声道。
王小胖还想往后退几步,宁羽却是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道:“小胖,把包袱交给这位军爷。”
宁羽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意图,也很清楚对方的实力,能够成为帝国的军人,至少都是一重境界的修行者,在没有天地灵气的情况下对上见惯生死的军人,他们讨不到任何好处。
因此,与其反抗,倒不如顺势而为,想来这刀疤汉子也不敢做什么。
说罢,他便是将身上的包袱取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将其扔向刀疤汉子。
“这才对嘛,若是惹得大爷我不高兴了,难道会有什么好结果?”刀疤汉子满脸阴笑地说道。
王小胖一向以宁羽为首,见他已经取下包袱,虽是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将包袱取了下来,丢给刀疤汉子。
刀疤汉子得意地冷笑一声,一手将包袱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尝试着解开包袱。
宁羽两人的包袱为了防止跌落都是系的很紧,刀疤汉子又是一只手行动,因此解了好一会,包袱还是没有解开。
王小胖原本还在为眼前之人随口的一个诬陷而生气,此刻见到刀疤汉子没法解开包袱,不由得笑出声来。
刀疤汉子原本解不开包袱已是有几分怒意,再听到小胖地嘲笑顿时怒火中烧,他一手用力将手中的两个包袱抛向半空,一手瞬间拔出腰间的军刀,一刀朝着包袱砍去。
“啊,不要!”小胖叫道。
包袱瞬间被军刀砍中,“噗嗤”一声,包袱里的衣服瞬间被断为两截,纷纷洒洒的从空中飘落下来。
刀疤汉子冷笑一声,将军刀对准宁羽和小胖两人,道:“怎么,有意见?”
小胖紧紧握住了拳头,满脸通红,似是忍耐到了极限,马上就要爆发。
就在此时,宁羽却是又抓紧了小胖的右手,对着他缓缓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开口道:“他是卫家军。”
小胖闻言一愣,随后顿时惊醒,一下子沉默下来。
刀疤汉子见此大笑起来,他将手中的长刀指向宁羽道:“小胖子,跟着你身边这位好好学学!要是再惹得大爷我不开心,”刀疤汉子眼中寒光一闪,“那断成两截的就不是包袱了!”
似是对宁羽和小胖两人的表现极为满意,刀疤汉子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他指着从包袱中跌落出来的干粮道:“你,把干粮给我捡起来!妈的,为了赶路都两顿没吃了。”
宁羽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拔剑的愤怒,慢慢弯下身子,从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捡起他们准备在路上吃的干粮,递给了刀疤汉子。
如果他身上带有毒药的话,宁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洒一点上去。
刀疤汉子接过干粮,将长刀插回刀鞘之中,用脚随意地挑了几件落在地上的衣物垫在屁股下,坐在地上吃起干粮来。
宁羽脸色微微一变,只是想起刀疤汉子的实力,又忍了下来。
好一会以后,宁羽见刀疤汉子似是没有其他要求,于是蹲下身子,开始收拾满地散落的衣物。
衣物原本都是整齐的叠放在包袱中,可在刀疤汉子附带天地灵气的一刀下,多数衣服已是和包袱一起化为两截,只剩下一小部分衣服还完好无损。
宁羽将还算完好的衣服再次叠放在一起,刚想放进包袱,一柄刀鞘却是从斜里刺来,正好压在那叠好的衣物之上。
“这位军爷,难道还有什么吩咐?”宁羽手微微一僵,缓缓直起身子,皱着眉头说道。
刀疤汉子冷笑一声,用刀鞘将叠放整齐的衣物再次弄乱,龇着牙道:“我有说让你们收拾?”
“你欺人太甚!”小胖忍不住再次开口怒道。
刀疤汉子却是冷冷看了小胖一眼,冷笑道:“是又怎么样?”
小胖脸上一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似是极其享受这种欺辱他人的感觉,刀疤汉子又咽了一口手中的干粮,脸上满是得意地对着宁羽说道:“给我把水囊拿来,他妈的,这干粮太他妈太干了!”
宁羽两人闻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他们突然想起,那水囊还在芦苇丛的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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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路有悍军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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