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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前还热闹如南城集市的剑山再次安静下来,顾老一脸震惊地看着罗教习,再次问道:“什么十万两银子?”
罗教习脸色“刷”地一下变的惨白起来,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从他的后背渗出,片刻便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强行压住心中的慌乱,脸上装出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道:“什么十万两银子,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
谢家的车夫闻言却似是更加愤怒,他心急自家少爷的伤势,急道:“姓罗的,你别装了,你拿了我们家少爷十万两银子,说是可以帮我们家少爷让宁羽进不了剑虚学院,怎么,还想抵赖不成?”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哗然一片,众人皆是震惊不已,然而在震惊之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这谢宇文开始如此肯定宁羽拿不了第一,原来竟是在背后下阴招!”
“想来也是,宁羽这般的神作怎么可能只得了一个丙等最末?其中明显是有猫腻!”
“怎么可能,堂堂剑虚学院竟然也有这等阴暗下作之事!”
包括顾老在内的一干教习闻言脸色却是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学院教习伙同考生作弊,并以权谋私;这种事情若是属实,对剑虚学院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剑虚学院是燕人的骄傲,学院的教习一向受人敬重,几乎剑虚学院所有的教习都以这个身份为荣,但若是被人知道剑虚学院的教习竟是以权谋私,与考生一起作弊,这让世人如何看待剑虚学院?以后剑虚学院的教习还如何能够受人敬重?
文人向来重名轻利,一想到此事的后果,这些教习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此刻身为院长的顾老更是如此,他阴沉着脸道:“罗教习,此事你还需要给一个解释!”
“没错,老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李教习也是一脸隆重地说道。
而罗教习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很清楚此刻自己面临的境地,作为剑虚学院的教习,在阅卷之时不仅没有做到公平公正,反而与考生一起阴谋作弊,故意打低学生的分数,这对他、对剑虚学院的名誉都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紧紧看着罗教习,皆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罗教习很清楚,这件事情若是真的曝光出来,只怕他后半辈子就完了,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他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瞄了一眼阴沉着脸的顾老,脸上露出一副愤怒难耐的表情,对着那车夫怒道:“血口喷人,我连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伙同他做如此下作之事!”
众位教习闻言脸色才微微好看一些,然而车夫却是立马不干了,指着罗教习道:“就是你拿了我家少爷的银子!”
罗教习闻言也是愤怒不已,正要还击之时,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随后脸上竟是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他冷冷看了一眼谢家的车夫,道:“你说我拿了你家少爷的十万两银子,可有什么证据?”
车夫闻言一呆,愣在当场。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车夫,只知道维护自己家少爷的利益,之前见罗教习竟是对晕过去的谢宇文袖手旁观,因为一时愤怒,才将那作弊之色抖露出来,可若是让他拿出证据,却是一下将他难住了。
罗教习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不可能有证据,他微微冷笑了一声,道:“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收了你家少爷的银子?”
说罢,他转过身去,对着学院的众位同僚拱了拱手,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道:“院长,各位同僚,我罗家成在剑虚学院待了多年,一直以身为剑虚学院的教习为荣,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十万两银子便做此等下作之事?”
“我知道大家或许不会听我的辩解,只要这车夫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收了谢家的银子,我今日便任凭院长和各位同僚处置!”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似是有些疑惑起来,终于,有人忍不住向车夫问道:“喂,你说人家拿了你的银子,也是应该拿出证据来吧?”
“对对对,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吧?”
车夫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这,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到哪里去拿证据啊!”
“也对,做这种事情又怎么会留下证据!”有人赞同道。
“什么啊,没有证据那等下我说你也和教习一起作弊,你承认吗?”有人反驳道。
“我呸,你才作弊,你全家都作弊!”那被说的学子连忙还口道。
顾老闻言也是皱起眉头,此刻这罗教习和谢家车夫各据一词,关键人物谢宇文又晕了过去,可以说暂时是真的死无对证,根本无法确定哪一个人说的是真,哪一个说的是假。
从他心底来说,其实他真的不愿意这是真的,因为若是真的,此事一旦曝光,对剑虚学院的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污点。
可是他心里却又很清楚,此事不可能如他想的那般简单。
正当众人一愁莫展之时,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谁真谁假其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若是真的,他们并没有得逞,所以没有意义;若是假的,那便更没有意义。”
众人微微一愣,随后转过头去,目光落在宁羽身上,此时他们才蓦然想起,宁羽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要当事人。
对常人来说,若是知道自己被人针对,故意打低分数,只怕会愤怒不已;然而此刻的宁羽看来却是平静之极,他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愤怒,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表情。
有的,只是漠然。
众人再联想到方才宁羽所说,脸上均是露出惊讶之色,似是没想到宁羽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起来。
在之前众人对他的了解之中,可以说他对谢宇文几乎是丝毫不让,言语之中几乎是将对方羞辱到底,此刻怎么会转变如此之大?
“嗯?宁羽你不想知道真相?”顾老惊讶道。
宁羽点了点头,回道:“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既然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并没有损失什么,那真相如何,却是已经不再重要。”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顾老和众位教习皆是一阵惊讶,随后脸上同时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似乎大松了一口气。
原本便对宁羽颇为欣赏的顾老微微一笑,他拍了拍宁羽的肩膀,一副赞许模样。
而众位学子见此事的当事人宁羽都不再计较什么,自然也便懒得去追究什么真相,随后又各自去看自己的成绩。
……
……
看完榜单之后,便是确定真正的入学名单,因为宁羽文科成绩已经修改,此刻自然是有了进入剑虚学院的资格,而风屈和史可名何锐等人自然也是成功进入学院之内,甚至连晕过去的谢宇文也是此列。
不过待他醒来之后,知道今日的事情之后,是否还会来报名,那便难说了。
……
入暮时分,神侯府的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宁羽和王小胖从马车下下来,谢过太子殿下之后,正要分别之时,周然却是突然叫住了宁羽。
“一路上我一直有个疑惑。”周然皱着眉头道,“为何你不肯让剑虚学院追查下去?我丝毫不怀疑,只要谢宇文醒来,那罗教习定当无话可说。”
宁羽笑了起来,他知道周然是为他好,心中不由得一暖,他微微行礼谢过太子殿下,随后才道:“但这样我能得到什么?”
周然一愣,似是没有听明白宁羽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真的,那罗教习最多也不过是落个开除出学院的下场,对我来说,与现在又有什么两样?”
“而且若是我执意追究下去,只怕最后伤的也是剑虚学院的名誉,甚至可能因此而让学院的教习厌恶与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还担心剑虚学院的教习厌恶于你?”周然闻言笑了起来,反问道:“我之前可没见你有这种觉悟。”
宁羽微微一笑,道:“之前态度恶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法进入学院,自然不用看他们脸色,但现在不同,我若是想要学院里学习,自然要小心一点才是。”
“果然老奸巨滑!”周然恍然大悟,打趣笑道。
暮色渐深,宁羽看着黑色马车渐渐离去,余晖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金黄。
被人针对,故意刁难,因此差些无法进入剑虚学院,宁羽怎么可能不愤怒?
原本他觉得将谢宇文气得吐血晕过去做得有些过分,但当他知道谢宇文所做的事情,他只想说对方是罪有应得。
宁羽是一个很记仇的人,既然这个罗教习为了银子暗中作梗,让他差一点就进不了剑虚学院,宁羽又怎么会放过对方?
只是,要报仇的话,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已经忍了十年,自然不怕再忍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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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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