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冉看了一眼闻洛，不愧是天一道门少主，闻洛这般轻易便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沐冉却是没觉得有何恐怖，反倒是轻笑一声，对这种感觉并不厌恶。

    “没错”

    她醒来之后自是第一时间便去关注自己的识海，又在收服凤凰时分神进入识海，当然知道破妄镜的确已不在。

    当日时光紧迫，她只是炼化了破妄镜为己所用。但受修为所限，她使用破妄镜的次数是少之又少。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她强行动用神识驱动破妄镜，如今破妄镜的烙印不在。甚至于说她如今连破妄镜的影子也没看到。

    说不慌那是假的，但现今她自身神识受损，说着去找破妄镜那是痴人说梦！

    但是黑雾的出现，倒是令她对破妄镜的所在有了一丝大胆的猜测。

    “那面镜子内有一片空间，其镜面雾气缭绕，又有幻意覆其上。当日我强行使用镜子，便是想进那空间暂时避上一避！”

    说着，沐冉看向闻洛。只不过那时她力竭已是晕了过去，闻洛想起了最后关头落到身上的那束金光。

    沐冉此时不吝告诉闻洛自己的猜测，“我曾进过那空间一次，里面五行分明，一处地势便代表五行之一。”

    闻洛听到这，也是反应过来沐冉打算说什么了。

    “幻境一行后，我进入镜面才发现那黑雾随着我来到了空间内。”

    那日情景清晰的闻洛和沐冉依然历历在目。无他，当时闻洛说最值钱的宝贝跑到了沐冉这里，她自然是不信的。也因此逮着闻洛打了一顿，虽然最后也没打成就是了。

    事后沐冉又在破妄镜内发现了那团黑雾，也就有了之后对付魔修时使用黑雾回溯的场面了。

    她话到此便停止了，闻洛却是明白了沐冉的意思。镜面不在，他们所在的莫霍界面却突兀地出现了本该在镜面之内的黑雾。

    这下怕是傻子也能知道是为何了。

    “莫霍取代了你镜内的空间。”

    沐冉的目光又是放在了上方的黑雾上，与其说是取代不如说…

    “莫霍被整体移到了镜内！”

    闻洛心下一骇，虽是早就有了猜测，但是此时沐冉如此笃定地说出口，却还是让闻洛不由觉着太过匪夷了。

    “大阵夺天道气运，又受你插手，如今莫霍移于镜内，此天道却又非彼天道。”

    如此，此莫霍也非彼莫霍。

    但也因此，此间生灵仍在，当日长离元的算盘自是落了空，天道合镜内五行再生。也许经年后又会形成一个新的、完整的天道，此间之人再也不会受拘于元婴，假以时日，也许会变成另一个苍阆也说不定。

    但，闻洛的视线移向了沐冉，她本是镜面的主人，如若将镜面拿回，沐冉又算什么？

    是镜面的主人？

    可镜面已自成一方天地，又如何容得下第二个天道？

    可若不是，仅是一件法宝，是决计承受不住镜内万千生灵生生不息繁衍的灵力的。

    但若不拿，岂非白白浪费如此好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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