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这样说着，却也没有立刻和金骁果进行会谈，而是又见了其他一些人，布置了一些工作。

    一个多小时后，宿铎回到了营地里。王赫出迎，安排金骁果等人帮他‘检查了身体情况’。

    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他召集了营地里所有的人员，召开了大会。

    在众人面前，王赫讲述了‘宿铎进入了一个特殊场景，通过了，直接晋升成了四阶猎人’、‘我们正在寻找进入更多类似场景的方法，发现其中有一定的危险，但收益较高，有尝试的价值’、‘我们打算安排更多的同伴进入类似的特殊场景，接下来就会开始挑选合适的人选’等情况。

    在听到这些话后，营地里的大部分人都兴奋了起来。在大会结束后，许多人纷纷开始以自己的形式‘积极表现’，以争取进入特殊场景的机会。

    在这样的情况下，金骁果受邀来到了王赫的帐篷。

    “请坐。”王赫正在看一份文件，见他进来，这样招呼道。

    金骁果看了看王赫面前堆叠的文件，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工作这么多，你该找个助手。帮你整理一下文件，处理一些琐事什么的。”

    王赫：“如果有合适的，找几个也无妨。”

    听到这话，金骁果看起来很想说‘我认识一些合适的人，不知道你要不要见一下’之类的话。但在他这样说出口前，王赫先开口了：

    “检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金骁果摇了摇头：“没有，宿铎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常的四阶猎人。”

    “他进入的这个场景，我之前也听说过。但这个场景，并没有出现过‘学员一次成为四阶猎人’的事情。”

    “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难以置信。”

    王赫：“从宿铎讲述的---这次任务的过程来看，你觉得他这种跨阶晋升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什么？”

    金骁果考虑了一下：“我暂时还不能下结论。”

    王赫点点头，说起了另一话题：

    “朱福天说，可以帮队伍里的大家进入更多类似的‘特殊场景’。他还表示，可以搜集这些场景相关的情报。”

    “我觉得，把工作都交给他不合适..他太辛苦了。可以麻烦你帮忙分担一下‘场景相关情报’的工作吗？”

    金骁果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像是听懂了王赫这话背后的目的。

    片刻之后，他这样开口了：“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意思是，‘教导’这种事完全可以慢慢来。”

    王赫：“为什么这么说？”

    金骁果：“因为…升米恩，斗米仇。”

    “你像之前那样，慢慢教导这些人正常的知识，让他们进入普通的场景，慢慢去成长，对这支队伍来说其实很好。”

    “而像现在这样，让他们进入‘特殊场景’，快速的变强…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这些人变得更强了，还会留在你这支队伍里吗？”

    王赫：“这个啊…”

    “他们愿意留，大家就一起为了正确的目标而战斗；不愿意留，那就让他们走。”

    “无所谓的。”

    金骁果：“你救了他们，又培养他们，然后他们又能随意离开？”

    “你不觉得吃亏吗？”

    王赫：“这种事…强求不得。”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讲道理。告诉大家，团结才是出路。分散开来的话，我们都不是协会里那些家族的对手。”

    “他们要是坚决不听，那硬留也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

    听到王赫这么说，金骁果的眼神变得更复杂了。

    “是你组建起了队伍，给了他们机会；是你多次救下了他们。”

    “如果没有你，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学校里焦急的等待，等那永远不会到来的机会…但你却既不指望他们感谢你？也不要求他们对你忠诚？”

    王赫：“我更希望他们对‘共同的理想’、‘正确的目标’忠诚。”

    “对个人的忠诚很容易扭曲，很容易引发某些不好的后果---但共同的理想，却能凝聚起真正强大的队伍。”

    “这方面，前辈们有过经验。”

    听到这话，金骁果的语气变得焦急了起来。

    “有些人…也许是很多人，根本听不懂你的什么‘理想’。不管你怎么对他们好，在变强之后都一定会离开的。”

    王赫：“但也有人会留下来。”

    “我觉得呢，眼光尽可以放长远一点。”

    “就像你说的，有些人‘怎么都会离开’。但他们在队伍里的时候，我们尽力帮他们，无私的分享知识和机会给他们---这些人在离开后是不是对我们的印象也不会太坏？”

    “离开后，他们就能一帆风顺吗？就算投靠协会，他们能在协会里飞黄腾达吗？就算去过普通的生活，难道在那种生活里就能一切如意吗？”

    “我想，并不会。”

    “就算他们变强了，协会也不会接纳他们；就算他们变富裕了，生活也未必会有多好。以后在生活中遇到烦闷的、不平的事情，会不会想起我们，想要回来？”

    王赫这样说着，顿了一下。

    “另外，有些人想要离开，但也有很多人会留下来。那些‘变强了，可以离开，但最终留下来’的人，会更有积极性，更愿意开动脑筋，为团队去思考，为团队去战斗。”

    “总体来说，我们是大赚的。所以，为什么要阻拦他们离开呢？”

    金骁果看起来仍不认同王赫的说法，但这次，他也没有再坚持。

    “好吧，我可以去打听。”

    “只是，这些情报也不便宜。”

    王赫：“我们现在没多少钱，不行的话，用一些情报跟他们交换吧。”

    金骁果：“交换？”

    王赫：“那些情报贩子，也想知道我们的情报吧。”

    “适当透露给他们一些，换一些我们需要的情报回来，也没什么问题。”

    金骁果：“这…这样好吗？”

    王赫：“我们现在就这个条件，很多事情不能强求。”

    “只要对队伍好，细节不那么重要。”

    金骁果又沉默了几秒。“那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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