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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梨鸢才止住了泪水,方才想起清儿这样抱着她坚持这么久一定累了,她赶紧站起来,扶着柳若清躺下,然后半跪在床前扶着床沿,看着床上躺着的柳若清,慢慢笑了。
柳若清的脸更白了些,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看见梨鸢终于望着她能够笑出来,这才安心,缓缓闭上了眼。她太累了。
梨鸢看着柳若清缓缓睡去,终于红肿着眼,微微笑起来。她已经哭过了,那么她就不能再哭了,擦干眼泪好好地面对。
梨鸢还记得,十年前,她刚到冷雪山庄不久,虽然强忍着各种疼痛练功,可还是在被公孙策扔到那个黑得没有一点光亮的密洞里练习憋气忍耐时害怕了。她不畏惧疼痛,可她害怕黑暗。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就像她五岁时被李氏和柳若妍关在那个黑得没有一点光亮的密室里时一样。她一开始忍着,不敢动不敢说话也不敢哭,直到被柳若清偷偷救出来后,才趴在小她一岁的柳若清怀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那时也是那样。她在密洞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哭都不敢哭。直到她快在那里被憋死,终于被苏千城从密洞里抱了出来。她还记得,她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的空气后,什么也没干,先是抱着苏千城狠狠地哭了一场,湿了他蓝色的衣裳。
苏千城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哭,直到她累了哭不动了才伸出手去一点点擦干她的泪,柔声道:“哭完了么,那就别再流泪了。哭过就是已经痛过了,难受的感觉也该忘记了,那就开始好好地面对吧。”他清俊的脸庞带着波澜不惊的笑,他大她五岁,已经在冷雪山庄两年了,虽然还只是个小少年,但却比大人更成熟稳重,总是那么淡然。除了公孙策之外,应该没人知道他的底细,梨鸢也是。
从那以后,她就记住了那句话。虽然还是害怕黑暗,可她知道了,苏千城就在外面默默等着她,给她擦汗,递上水和食物,还有温暖的怀抱。
从那以后,她也再没有哭过。
梨鸢慢慢从漫长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眼前浮现出苏千城波澜不惊的儒雅微笑,与眼前清儿脸上安心的浅笑重叠起来。这两个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面对她时,笑容都是一样的让她安心。
注视了良久,梨鸢伸出手轻轻搭在柳若清的手腕上为她把脉,眼神微微一暗,然后站了起来。她保持这个姿势太久,起身时腿一酸,差点摔倒。幸好绯云及时过来,扶住了她。
梨鸢愕然发现绯云红红的眼光,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好好的哭什么?难道是我百年难得一见的丢脸场面让你全看到了?”
绯云气呼呼的瞧着主子又拿自己取笑,对她翻了个白眼。可心里却放松了,还有,主子又恢复了,那个腹黑毒舌没心没肺的主子又回来了。
梨鸢知道她想什么,也没再说什么。她端起那碗药,和绯云来到外屋的桌子边坐下。
“你瞧瞧,这药有没有问题?”梨鸢指着那碗药问道,“刚才我给清儿把了脉,有些异样。不像爹说的病重,倒更像密信上说的中毒……我也说不准,只能先从清儿喝的药入手了。”她虽然练就一身绝顶功夫,亦身怀其它秘技,却对医术不太精通。因为苏千城的医术太优秀了,所以她放心的把自己的健康交给他打理,就连略知一二的医术也是因为苏千城让她学才勉强学的。而绯云不同,在服侍她之前,绯云可是在苏千城身边跟着学过几年医术又从小习毒的,再怎么说也比她这个半吊子强。
绯云闻了闻那碗药,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然后她一声不响地走到内室给柳若清把了把脉,这才出来望着那碗药发呆。
“怎么了,这药真的有问题?”梨鸢的心跟着绯云凝重的脸色紧张起来。
绯云点点头,却又神色迷茫的摇摇头,慢慢说道:“四小姐中的毒我好像听苏师兄说过,可我忘记是什么了……不过可以肯定,这碗药是不能再喝了。”
梨鸢心里着急起来,但她知道这不是绯云的错,不是她不精通用毒,而是苏千城对毒与医的精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所有外人对冷雪山庄最了解的弟子就是被称为‘毒医圣手’的苏千城。她只好按着性子,又问:“那你知道该怎么解毒吗?”
绯云黯然摇了摇头,她有些自责,她走之前苏师兄千叮万嘱要她竭尽所能帮助主子保护主子——这是他对她说话最多的一次。而且就算苏师兄不说,她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想帮主子?
梨鸢安抚的拍了拍绯云的肩,轻声道:“看来,咱们得把苏千城也叫过来了。”她端着那碗药走出去,注视着黑色液体良久,眼神越来越深,沉声道:“不过这个,是不能留了!”话音落下,她猛地甩手将那个碗砸在地上,看着那个碗碎成一片片,黑色液体迅速洒出映着阳光反射出泛着寒气的光。
梨鸢心里隐隐觉得,清儿中毒的事绝不简单。她有些后悔走得急没把公孙策给她的宝刀鬼泣带来,万一打起来,没刀砍人打架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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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色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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