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没话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同时掐断了电话录音，“您好，黑泽阵先生，很荣幸能够接到另的电话。”

    “你好，我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是，我本人很乐意为您服务，但我这里是外包服务，只负责招呼电话。”

    “所以呢，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很简单，如您愿意支付一万美元，我可以帮您找人来调查。”

    “可以，我怎么付款？”

    “请您稍等。”

    “好。”

    黑泽阵等了片刻，听到了一个账号。

    让木田今朝拿沢木叶子的移动电话打电话，从他在海外的账户里划钱过去。

    那边很快确认收到钱，压抑着兴奋，让黑泽阵再等一下，然后开始压着电话，另外用电话到电话找人。

    不久之后，给了回复，账户里面没钱了。

    好几个小时前，当地时间上午，银行开门以后，钱就被转走了。

    “转走了吗？”

    “您要知道转去哪里了吗？我帮您问问。”客服殷情的说道。

    “不用了，想必都是壳，那么谢谢了。”

    “您客气了。”

    ……

    黑泽阵挂断电话，“白鸟警部，你应该都听到了。”

    “是的。”

    “那么你可以跟大原喜寿谈谈，如果他坚持不合作，就放了他吧。”

    “明白。”

    “再提醒你一句，别想着抓捕那些杀手，他们既然没有丧心病狂，那就不要逼得他们变成丧心病狂。”

    “我知道。”白鸟警部苦笑，他昨天晚上见识过了。

    想对付那些家伙，詹姆斯·邦德来了，也不一定有用。

    伏特加鱼冢三郎恶笑道：“大哥，你可能没看新闻，还不知道，白鸟警部昨天晚上差点团灭。”

    黑泽阵随口问道：“哦，又出事了？”

    白鸟警部犹豫着说道：“我们查到，有伙人在为杀手提供服务。”

    “提供住宿，购买物品，甚至是消除痕迹，处理违禁物品，似乎有着完善的地下交易链。”

    黑泽阵点头，“商业资本，供需市场，有需要就有服务，实际上都是混口饭吃。”

    白鸟警部摊手，“话虽如此，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把杀手安全屋里的枪支等危险品卖掉了，这就不能不管。”

    “只是没想到，那边竟然杀人了，我们认为这里面牵涉很多违法交易。”

    黑泽阵思索，“那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杀人，那必定牵扯广泛，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

    “我们也是那么想的，所以能不能请黑泽阵先生帮点小忙。”白鸟警部说道，“我们的人发现，那人与黑泽阵先生您联系了。”

    “你说的是中野廷？”

    “是的。”

    “我劝你别碰他？”

    “为什么？”

    黑泽阵整理道：“赶说帮我找松山秀的，必定与那边的帮派有联系。”

    “这么说来，他在这边应该不仅仅是私底下偷偷的做点小生意。”

    “他肯定还有做拼缝生意，就是为本地帮派与那边的帮派接头，撮合他们坐下来谈生意。”

    “所以，本地帮派知道他存在，也容忍他在这里分一份市场和利润。”

    “而帮派这东西本就是一种垄断形式，它会把市场和利润给别人，说明可以换到更多的利润。”

    “换句话说，这边帮派与那边帮派之间的生意，有巨额利润。”

    白鸟警部出声，“那就更要查了，不能让他们祸害市民。”

    黑泽阵失笑，“你以为是什么生意？药物？那只是少部分，大部分是水货。”

    “水货？”

    “对，比如这边的某个电子游戏，私自盗版，然后卖过去，以那些的人口基数来说，比卖药更赚钱。”

    “这也是犯罪。”

    “话是这么说，但抓这个事情，人家背后骂你全家，毕竟这是针对广大穷人的，大家都知道买的是什么，只是买不起正版而已。”

    “那是另一回事。”

    “那么说点高端的，这里面很可能还牵涉到企业的保护费，就是在我们的公司，在那边向那边的帮派交钱。”

    “呃……”白鸟警部傻了。

    黑泽阵好笑，“别说在那边了，就算是米花町商业街，谁不买个照财猫吞金蟾之类的摆设？”

    “你以为那是什么？大家都喜欢的小玩意儿？那就是本地帮派，强制推销的保护费。”

    “买了，就安生了。”

    “不买，有的是合法的套路折腾你，报警都没用。”

    “就算是六大财团，想拿个地皮，也先得把当地的地痞搞定。”

    “而想搞定这些人，警察有用吗？没用。”

    “要么拿钱砸死他们，要么拿钱砸当地帮派，让他们去谈。”

    “企业亲自去威逼利诱，那是下策，弄不好就会出事。”

    “做生意，和气生财，但光你一个和气没用，要大家一起和气才行。”

    “大家怎么才能和气呢？要知道，谁都想多赚点，不是吗？”

    “所以，就得有个能够调节各方的中间人。”

    “中野廷，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没猜测，如果他不杀人，你们也抓不到他犯罪的真凭实据，因为有的是人可以为他顶缸。”

    “所以，他最多就是被拘留二十九天。”

    “但他偏偏选择了杀人，说明他手头有一大堆证据，尤其是私底下的账目往来。”

    “这些证据牵涉到很多人的饭碗，这些证据可以引起更大的乱子，这些证据甚至可能让很多企业破产，让许多官员下马。”

    “这证据不能留给警方，所以他只能杀人，只能跑路。”

    “而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掌握那些东西，很多条线看似被掐断了，但其实还在按部就班的运作着。”

    “网络是个好东西，这边联系，那边继续让邮件送货上门。”

    白鸟警部思索，“就是说，调查网络吗？”

    黑泽阵摇头，“没听懂吗？那些都会是合法的公司，合法的交易。”

    “算了，你想查就慢慢查吧，我这边帮不了你什么。”

    “中野廷必定是坐船跑的，等他给我打电话，必定也是在安全的地方。”

    “就算我给你银行账户，你们警方也查不到任何事情。”

    “那些工作人员情愿对那边的警方说谎，也不会去得罪帮派的。”

    “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得罪帮派，遭到打击报复，更是因为帮派会把钱存在他们银行，增加他们的收入，而警察不会。”

    “在说实话就会丢饭碗的情况下，你觉得有多少人还愿意说实话，尤其还是与他们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白鸟警部无语了，因为他不可能像黑泽阵一样，随随便便拿一万美元出来塞给客服，套取情报。

    拿上还热着的三明治，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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