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罗茂才茫然地看着车前的一片绿色，脑袋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一样迷迷糊糊的，他晃了晃脑袋，那层薄纱被暴力掀开，男人很快想起了前因后果——

    他和叶之看距离比赛开始还有段时间，陈师弟又是第一次出门，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于是，他们就在路边的绿化林停了下来给陈师弟解说宗门的情况。

    如今差不多说完了，他正准备现在去看比赛。

    ——对了，没错，就是这样。

    罗茂才恍然，迅速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在某股力量的作用下，无视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他转头看向陈新，“陈师弟，我们现在就走？”

    他的目光在少年脸上匆匆划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竟然有些不想对上陈师弟的脸，难道我是嫉妒陈师弟比我帅所以不想看见他的脸吗？

    他一边奇怪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一碰到脸庞，他不由嘶了一声，怎么脸部肌肉这么酸？

    “现在就走吧。”

    陈师弟冷淡的回答让罗茂才回过了神，而这个时候他还在摸着自己的脸……

    “嗯。”

    罗茂才讪讪地收回手，眼神躲闪着，连忙转回身体，拉开手刹，将飞车迅速开出小树林。

    罗茂才的开车技术不错，一系列操作下来，飞车非常平稳，没有丝毫颠簸。

    罗茂才开着车，注意到车里没人说话，车内是一片难言的沉默，陈师弟不说话就算了，可叶之……罗茂才不由得看了旁边副驾驶座的同伴一眼。

    叶之半眯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抿着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表情好像还有点凝重？

    他在想什么？

    罗茂才疑惑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本来还想找他说说话的，看到叶之这个表情就没有吵他了，可没人聊天就这样开车实在是太无聊了，他不由得又看了后视镜一眼。

    窄而长的镜片上倒映着的黑发少年气质冷淡而强势，再加上那张冷硬霸道的帅脸，就算他在笑着，也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不好接近的。

    这样的人罗茂才平时是绝对不会接近的，可或许是合眼缘，又可能是因为何师叔，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当时脑抽了，总之，他和叶之就这样巴巴地找上门，厚着脸皮拉着人一起去看大比了。

    现在想想他们做出的事情，罗茂才就有些尴尬，幸而，虽然人陈新态度是冷淡了点，可也没冷着脸，聊天的是时候也有问有答，是个能相处的人。

    ——这个师弟，他是认下了！

    陈新不知道罗茂才在想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在清理完实验的痕迹，顺便将两人帮助自己实验的报酬——强化肉体精纯灵力什么的——打入他们的体内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方面上。

    陈新在思考着气息能不能有更好的使用方法。

    他现在修改完的气息，包含的内容信息和他觉醒记忆前极为相似，都是透露着冷淡而不好接近的意味，以后接触的人也会因为这股气息而不自觉地保持着距离，再加上里面他私自添的料，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求打脸的情况出现。

    这是气息的初步运用，除了这个，气息还能用来做什么呢？

    方才的一番实验，陈新虽然因为罗茂才两人奇奇怪怪的反应而有些嫌弃膈应，但这样的实验同时也挑起了陈新的兴致。

    没办法，他总是很容易被武道相关的事物引走心神。

    黑发黑眸的少年垂下眼眸，眼神放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浓郁而直连意识的气息能通过影响人类的潜意识而操控人类的反应，陈新就是通过加强与灌输气息的小技巧让罗茂才两人的反应迅速且激烈，从而让他每次更改的气息都能得到及时的反馈。

    嗯……刚刚实验的手法修改一番，就能成为一门攻伐或者控制的功法，不过这个法门只能短时间有用，毕竟只是通过潜意识影响，而不是直接控制他人的意识。

    作为攻击的功法，还算可以，武者之间的交手往往一瞬间的慌神就能分出胜负与生死，可控制就不太行了，毕竟这只是通过潜意识的影响，而不是直接控制他人的意识，武者意志坚定，被影响的人很快就能回过神脱离控制。

    不过，如果辅以能操控记忆的功法，两者相辅相成，倒是很有用，比如操控修改一个人的记忆，让他把你当做父亲——为什么是父亲？啧，被他们影响了，算了父亲就父亲——再加上气息，那个人就会彻底把你当做父亲。

    不对，直接的控制需要功法，间接的可能不用，将强烈的影响减弱，改为潜移默化的影响，长时间下来，就能达到控制的效果，这个方法比简单粗暴的修改记忆更为没有后患，修改记忆的人恢复记忆后可能会反噬，这个方法就没有这个缺点了，毕竟这个方法控制的人，全部的选择都是出自于“他自己”。

    就像某些小说胡捏的魅惑道具一样，或者说是催眠、光环也可以。

    即使说法不同，作用还是差不多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几个技巧可能对别人很有用，然而，都对陈新没什么用。

    攻击，他有更直接强力简单的武技，控制，他都可以直接操控他人的记忆和身体了。

    那么，气息还能做什么呢？

    陈新思绪一转，想到兽类区分同类靠的就是气味，甚至有些兽类能靠着气味感知同类的情绪……气味？信息素？气息？

    嗯……本质上它们都有些相似。

    那气息可以伪装，不止伪装同类，还可以伪装情绪等，他现在的情况就等同于在自己身上披上了一层伪装。

    还有呢？

    陈新继续思考着，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换回了少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神智。

    “陈师弟，我们到了。”

    陈新思考问题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惯常的微笑表情，罗茂才也就直接叫他了。

    “嗯，好。”

    陈新迅速而熟练地将自己的思绪从研究中撤回，抬起眼眸，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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