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有太多的谎言与迷雾,未能留下名字的影子曾经真实的活过。——《精灵诗人语录》
1950,秋。
树藤酒馆外下起雨,游吟诗人弹起竖琴,欢歌或是哀歌出自他们的口,总是有着优雅动人的旋律。赏金猎人围住酒馆的告示,上面写有臭名昭著的恶徒名字。佣兵围坐一起喝酒笑谈冒险见闻,生死的经历让他们深知友谊的重要。贵族用刀子玩起试胆量的游戏,将食指、大拇指张开,手掌按住桌面,刀从半空落在双指的中间,再将食指贴上,以此轮流,双指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有人害怕选择放弃。
斯图塔王国的东方接壤茂密的原始森林是精灵的家园,古来称为“柔罗”。
柔罗没有了共同的王,在奥斯诺大陆第七轮回到来的时候,成为没落的精灵古国,精灵的王族再难于这里见到,遗留的精灵成为古国共同的主人。与人类的佣兵酒馆齐名的树藤酒馆遍地生花,几乎每座村镇必有一间树藤酒馆,建立在树顶,风景宜人是旅者的最爱。
“斯图塔王国的内乱结束了!真是想不到啊,三城的背叛这样轻易的解决!狮国的王子成为了笑话,那些帮助年轻国王平乱的佣兵团被公会的魔法神石记录下荣光的战绩,最厉害的应该是国王的弟弟盖文伯爵了,人们现在可将他视为‘王国的晨星’,出色的领军击破了叛乱者的各处营地,有和先知一样洞悉的能力。”有人说起斯图塔王国的战争。
福兰坐在角落,圆桌前只有他一人,没人打扰孤单的旅者,他们见过太多独行的旅人。
“有人说安伯王是个小狮子,他的弟弟盖文是狮子的双翼,斯图塔王国将如晨星拂晓大地!”有贵族举起酒杯,向众位敬酒。“如果王国能够稳定,我们的商队总归来说大有好处。”
“南方的三城可不会坐等小狮子爪牙锋利,安伯王除了俯首称臣还能有怎样的选择。”又有佣兵说话。
“有人说狮国的王子是死于同族的暗杀,可怜这位本该继承王位的年轻人,不在自己的本族享尽荣华,要学我们劳碌的佣兵四处冒险,荣光固然重要,比起权力地位又算什么,若我生于大族,高歌饮酒,要有游吟诗人为我日夜弹琴,要有仆从为我起舞。”第三名佣兵醉酒起身,被同伴扶住。
有商人接着他的话说,“那你该加入我们的商队,如果你有退敌的能力,金币为你准备,我们正要去南方的树海,可恶的魔法兽真是令人头疼。”
“让金币见鬼去吧!征服未知的大地才是我们佣兵活着的信仰!”有年老佣兵不满摇头。老人总是有着自己的坚持,他的话赢得很多在座佣兵的认同,多是青春不在的冒险者。
他们熙熙攘攘,福兰始终安静的喝酒,风从门窗吹进大厅,带来雨水的味道。
“要不要来杯‘蜜语香甜’,你从进屋时候起我注意你很久,你有暗夜精灵的气质,又有人类英雄静默的态度,你是安加湖畔的黑色宝石,你是多丽河水的自由游鱼,是我喜欢的样貌,愿不愿意嗅下我掌心的芬芳或是知道精灵双峰间的迷香,我这有爱情的蜜酒,你喝了今夜难忘,我这有永生的秘密,一旦知道了不想再天亮。”她不请自来,顺风坐下,她有精灵的外貌也有人类生命的特征,尖尖的耳朵,湛蓝的眼睛,缺乏精灵的高贵优雅,多了人类女人的妩媚慵懒。她的手指细长,按住福兰冰凉的双唇,福兰注意她,这张漂亮的脸蛋终有一日将同看过的死尸那样老去,年华不再。
“三十银光可以嗅到最美的芬芳噢。”她摊开白皙的手掌。精灵将银币称为“银光”,福兰逗留在柔罗才明白,不同的种族风俗习惯多少不同。
“我去过安加湖畔,那里根本没有黑宝石,我也去过多丽河水,那里的游鱼没有自由,它们会成为网罗中的猎物,酒馆的烤鱼就是用多丽河水的游鱼制成。”福兰知道她说的两个地方,从远地来的旅者如果要欣赏森林的风景,肯定要去她说的安加湖畔和多丽河水。
在进入柔罗的地界已经有十天,福兰听到很多关于安加湖和多丽河水的传说。
“那只是过去的历史,不是谎言,只是时间能够改变很多,美丽的人会苍老,会死去,你说对么。”她将手移向福兰的脖颈,在她这样做前,福兰拔剑,剑锋准确地切向她的咽喉。“该死,你想做什么!”一个消瘦的佣兵及时出手,将她拉走怒目看来。
“好了,爱丽丝,不要再打扰这个年轻的雏鸟了,他可是个危险的家伙,如果不是我们的注意,你将和白昼说再见,陌生的面孔总要小心为好。”年老的佣兵放下酒杯。
“真是让我伤心,我见过不少的刺客,绝对没有像他这样的,他是龙纳斯湖的海怪。”爱丽丝受到了惊吓,多情的眼目满有悲伤,长裙随她移步摆动,微风送走花香。
“为什么是纳斯湖的海怪?”醉酒的佣兵疑惑。
“只喜欢同性。”爱丽丝团扇掩嘴,有人大笑。福兰收剑入鞘,记忆的沙哑声音还在低语,“要小心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们细长的手指可以成为致命的刀刃。”
福兰看了看嘲笑他的佣兵,将酒杯的酒喝完,放下银币走出了酒馆。
柔罗的雨天非常美,这是福兰喜欢的生活,这座森林里的小村庄有一间佣兵公会,只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为偶尔到来的佣兵接取任务,草屋外的魔法神石因为年代的久远破碎。
“不要看绿野村这个样子,过去的某个时候它也曾有过荣光的时候,历史没能写下绿野村的辉煌,在我们代代相传的秘闻中,绿野村曾是英雄辈出的好地方。”老人瞧着福兰走近,他的草屋就在树藤酒馆的大树旁边,他平日里的乐趣就是打量进出酒馆的每个人。
“他们把你看成是暗夜精灵和人类的后裔,那位爱丽丝小姐才对你有了好感,你要知道,半精灵在本族从是被贵族视为耻辱的,就像我们人类讨厌地精、矮人是一样的。”他将魔法卷轴拿出,没有出现任何能够接取的任务,遗憾的摇头。“今天你又白等了,不如去东边的星城。”
“我想再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我喜欢这里的雨天和晨光。”福兰离开了佣兵公会,离开了绿野村,独自在附近的原始森林漫步,在一片被阳光沐浴的乱石旁,福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血墓剑搁置在旁,嗅着林木花草的芬香,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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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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