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有喜欢捉弄人的古老生物,他们记忆着很多,遵循着恒古的守则,听从识破者的言语。——《无名冒险者的手札》
橡树、苹果树、白桦、杉树生满了绿野村外的土地,柔罗古国的领土有一半以上是森林,剩下的则是高山峻岭。
福兰走出绿野村,沿着林荫小路走着走着没有了准确的方向,破碎的石板路在过去的岁月由荒草以及泥土隐蔽,只能辨别老旧的木头路标,选择去往东方的道路。
清晨赶路林间还飘着薄雾,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留下斑斑点点的阴影,像是尸斑,福兰踩着它们,回想着过去的生活。
绿野村没有车夫,想要去往别的地方,只能自己骑马或者步行。
比起骑马,福兰喜欢步行,飘落的叶子有的枯黄有的绿色。
柔罗的秋季不萧索,有着春意的盎然,也有着别地的金色。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景,福兰记忆着看过的花草与树木,听着风吹走兽行过的声音,静寂的森林有太多的秘密。
譬如。
他在一株橡树下停步,血墓剑缓缓出鞘,剑尖即将触及到树木的时候,古树睁开了眼,树身显露年老的面孔。
“森林的树怪,喜欢捉弄独行旅者,生长在杉树与苹果树的中间。”福兰收起剑。
树魔无奈叹息,“要是人人像你这么聪明,那么活着还有什么乐趣!该死的族规。”
“我想知道这边的地形,有什么值得注意。”福兰说出自己的心愿。
“我记忆的太多的事情,你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绿野村来的旅者。绿野村的西方有狭风山谷,是西边进入柔罗的唯一道路,除非他们不想走路,只能辛苦的翻越群山峻岭和飞鸟为伍。绿野村南下有道路可以走到多丽河,河水自西方的魔雾山脉流出向东流去,进入东方的黑影山脉,将柔罗和南方的树海分开。
危险的南方树海生存有好多恐怖的生物,我知道名字是霜狼、牙猴、藤怪、食人花、毒蜂、臭虫、石怪、地魔、泥怪。等到秋季少雨,河水不涨,它们常常会走过长河北上乱走。
在绿野村东方的三座城外,总是能够发现它们的踪迹。
这三座城分别是云城、星城、月城。云城在最北方向,星城在云城的西南方向,月城在星城的东南方向,靠近多丽河畔。三城形成一个三角,以星城为顶点,是过去精灵最荣耀的三城,其中以星城最为尊贵,王族久居在星城,如果他们没有放弃柔罗的话,星城的周围森林向来是柔罗的中心地带。
现在再难看到精灵吹起号角的模样,曾经他们在黑夜踏迎风疾行,夜色成为他们的外衣,天空的飞鸟是他们的眼睛,他们坐在参天古木的上面瞧着旅者走过,背负的木弓从不任意的杀戮,他们是月神克璃琉斯的信徒,也是光神的信仰者。他们同德鲁伊是友好的伙伴,他们是控制风的好手,可以说没有哪个种族对风的理解能够胜过他们,至少在我看来,在我漫长的岁月里这是我唯一可以肯定不会有偏差的记忆。
除了这些,要小心柔罗东北方向的第二树海,没有第一树海的面积广阔,森林的尽头是蔓延无限的山脉,有失落的普法神庙,东西两个入口误入者常常有去无回,成为佣兵喜欢冒险的地方,听说那里埋葬着不少的宝物,被盘踞的生物看守,神庙一直深入地下,有着迷宫般错综复杂的道路,偶尔的还能听到魔王的怒吼,传说那里死去不少古时的英雄,他们的英灵还在神庙的某个地方徘徊。”树怪将知道的告知,按照恒古的守则,他不能拒绝福兰的要求。“好了,我已经告诉了你想要知道的所有,好久没人同我说话了,你想不想听听关于精灵的传说,关于他们是怎样挑起战火,怎样遭到外敌的攻击,或者听听不为人知的隐秘,我还记忆了古老的武技,譬如龙骑士是怎样完成形态的变化,还有狂战士的幻影有着怎样的魔力,如果你对战士的武技没有兴趣,我还记忆着失传的魔法,想要知道的前提是你必须留下来陪我。”
在树怪说话的时候福兰再次将血墓剑抽出剑鞘,不再收手的直刺向他。
树怪痛苦哀嚎,有水质的波纹从树的阴影后脱离,形成人形的轮廓,福兰指尖飘出的一缕火焰落地,形成一个圆圈,随后卷起中空的火柱,将它困住。
树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死去,福兰来到水质波纹近前,隔着火焰,它不安的挣扎,屡次想要冲出束缚,触及火焰被灼烧的退步。
“狮子王死的时候我没见到第三个法师,我不清楚他是用什么方法离开了营地,也许是古老神秘的传送术,或者根本不在营地,不过你能找到我,真的让我意外,如果不是树怪执意的挽留,我大概不会注意到他的不安,我知道恐惧的气息,我知道什么是害怕,正如过去的自己。”福兰的手穿过火焰,抓住了水质的波纹,它仍在反抗。
“我想终有一日我们会碰面,不管你是谁。”福兰指尖的火焰燃烧水人,将它蒸发殆尽,水人痛苦的哀叫回响在林间。
“死灵魔法恐怖的是精神冲击,任何敢用元素操控的奴仆攻击死灵法师的施法者,在他们的元素奴仆死去的一刻,将明白魔法反噬带来的精神冲击是何等的恐怖。”沙哑的声音低语。福兰紧握着拳头,火焰随着时间消失无有。伴随着一阵雷鸣轰响,天空下起磅礴大雨,没有乌云,没有下雨前的征兆,福兰按住了剑柄,踏雨疾行的脚步声从森林的四周响起。
他们是怎样找到自己的,福兰非常好奇,死寂的眼睛盯着脚前的泥土。
“树怪是喜欢死尸的生物,凡是他们扎根的地方必定沉睡着不少死人,他们会将死者的记忆归于自己。”福兰记忆着魔法书籍的记载,微风吹起刮破没有握剑的左手。
来者已经临近,福兰听到了非人的嘶吼,他们不仅步行,还驱使着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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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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