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雨靳沿太原城墙别筑一道城墙后,彻底的困死了太原,断绝了太原城和外界的所有联系,但独孤雨靳没有急着下令攻城,而是另择一地仿照太原城的样子新造了一道城墙,而后将麾下的战士们开拔到了这道城墙下。鲜卑的战士都是驰骋在马背上的勇士,下了战马去爬云梯攻打一座守备坚固的城墙,却是有些为难他们了。现在独孤雨靳决心教会这些勇敢的战士们如何去夺取这样一座坚固的城池。
鲜卑的战士们离开战马,在独孤雨靳的指挥下,在这道新建的城墙下开始学习如何攀爬云梯,如何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登城白刃血战,如何使用冲车、巢车等汉人制作的武器。
就这样太原的攻防战出现了一处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太原城被鲜卑大军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可是太原的城墙上却安静的出奇,但是不远处鲜卑人新建的一道城墙上喊杀声直冲九霄。史万岁眺望着远方鲜卑人的大军,望着这些马背上的勇士在独孤雨靳的训练下,居然也攻的有模有样,完全不像初来太原时,不过凭着胸中的一腔热血,踏着云梯就上,毫无章法可言,被太原守军如同割草一般轻易击退。
攻打城墙的训练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独孤雨靳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又安排人在城墙后面建了街道、房屋,开始训练士兵们巷战,习惯了骑着战马在辽阔草原上征战的鲜卑勇士们,进入了狭小的城市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战斗,交手才几个回合就被安排在城中防御的汉军士兵杀的一败涂地,丢盔卸甲的跑了出来。这样的结果早就在独孤雨靳的预料之中,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去训练这些勇士如何巷战。
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7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进过一个多月的精心准备,独孤雨靳觉得一切万事俱备,该是最后决战的时候了,鲜卑大军又一次开到了太原城下列阵。
此战独孤雨靳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也不顾兵法上说过围三阙一,鲜卑大军在太原四门下同时列阵,精锐的人马列阵在太原的南门,独孤雨靳的帅旗也出现在了太原的南门下,独孤雨靳对麾下了将领们大声言道:“我们已经无数次折戟在太原城下,今天我们又一次来到这里,也是最后一次,本王决心今日夺取太原,倘若不成功,这太原便是本王的死地。”
说完独孤雨靳取出一封事先写好的劝降信,交给身边一名亲兵,这名亲兵将书信绑在箭支上,拍马来到太原城下,望着城楼上史万岁的大旗,抬手射出一箭。城楼上史万岁的亲兵取下劝降信交给亲自在城楼督战的史万岁,史万岁接过书信草草的看了一眼后,冷冷一笑,对着城楼下独孤雨靳的帅旗大声喝道:“史某大好头颅在此,有本事自己来拿。”
随着独孤雨靳一声令下,鲜卑人开始攻城,这次鲜卑人不像初来的时候那样悍不畏死的冲锋,那种不过凭着胸中的一腔热血毫无章法盲目的冲锋使得城墙上的守军可以如同割草一般轻松收敛着鲜卑战士的生命,这次鲜卑人学会了开始之前使用强弓、硬弩等种种方式压制太原城墙上的守军,在攀爬云梯的时候学会了使用盾牌护住自己的要害,当强攻受阻的时候知道要使用冲车、巢车这些汉人制造的利器。
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的鲜卑人,不过一通战鼓后便冲上了太原的城墙,占据了数处垛口,史万岁亲自带领麾下的亲兵企图夺回这几处城墙,虽然史万岁骁勇无比手下没有一合之将,可是越来越多的鲜卑人在涌上了城墙,将城墙上的守军割裂成数段,史万岁明白城墙已经失去了坚守的价值,下令撤退组织巷战。
城墙上到处是鲜卑勇士们欢呼的身影,自古以来,汉人和草原民族交战了上千年,除了汉朝武帝年间、大唐初年的那些年以外,草原民族野战的时候一直都是压着汉人在打,不过草原民族面对汉人守备坚固的城市一直没有什么办法,历史上草原民族没有过强攻城市获胜的先例,几次所谓的屠城不过是城中守军不多、守军主动投降等因素,靠草原民族自己力量打下来的城池几乎没有,不过今天鲜卑人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天下有数的坚城,有晋军第一猛将史万岁坐镇的太原打了下来,天下还有什么能阻挡这些勇士前进的脚步。
巷战永远是最残酷的,当一座城市陷入巷战的时候,往往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是毁灭性的灾难,太原的巷战持续了十六天,鲜卑人已经杀红了眼,只要不是鲜卑军人,就全部斩杀,一切挡在眼前的障碍全部清除,此时独孤雨靳已经没有什么办法约束手下的士兵了,初次巷战的鲜卑人,开战没有多久所有的人马编制完全打散了,鲜卑人三五成群的在城市中大开杀戒,疯狂的城中夺取战利品,依照草原上的传统,太原已经是鲜卑的战利品,城中的一切都是,高过车轮的男子一律斩杀,女人成为鲜卑的奴隶,这就是大草原上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在鲜卑人眼里是天经地义的。虽然独孤雨靳有心组织这场屠杀,可是此时军令已经无法下达,独孤雨靳不是独孤恪,没有办法去约束这些自诩为草原雄鹰的鲜卑战士。
当巷战打到第十六天的时候,鲜卑人终于包围了史万岁在城中最后的据点,太原的守备府,作为太原守备的中心,这座守备府有坚固的外墙,完全可以算做一处小型的城池,史万岁带着最后的几百名士兵在这里死战。
当独孤雨靳在亲兵们的簇拥下来到守备府的时候,鲜卑人已经发动了三次强攻,结果是留下了几百具尸体,守备府依旧没有攻下,太原狭小的街道导致鲜卑人无法将大型的武器运进来,依靠血肉之躯强攻了数次,伤亡惨重之下一无所获。
独孤雨靳望着守备府坚固的外墙,他很清楚如果调上三千人马不计伤亡的猛攻,也可以占领这里,不过他没有下令猛攻,仗打到这份上没有必要无谓的伤亡士兵了,独孤雨靳下令纵火。随着独孤雨靳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四散前去收集纵火用的火油、木材等物,几千人马半个时辰不到就在守备府外用木材、草料堆成了一座小山,并且浇上了火油,独孤雨靳亲手引弓,将一只火箭射在了木材堆上。
很快守备府这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吞没了守备府,守备府里面最后还在抵抗的士兵们,纷纷提起武器做最后的努力,可惜被熊熊燃烧的大火和鲜卑人的弓箭死死的压住,冲杀几次无果后,剩下的士兵们放弃了突围,聚集在一起,唱起了那首传唱了千年的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独孤雨靳一直望着大火中的守备府,聆听这士兵们最后的战歌声,他很清楚自己射出的那一箭,烧死的史万岁是如同自己叔父一般的人,独孤雨靳的武艺甚至一多半就是这位军中公认的第一猛将教的,今日于其说是不愿造成无谓的伤亡,在独孤雨靳的心里,虽然独孤恪给了他一展生平所愿的机会,但是独孤雨靳依旧无颜亲自面对这位叔父大人,或者说是无颜面对天下人,但是独孤雨靳已经无法回头。
一名亲兵来到独孤雨靳身边小声说道:“大少爷,鲜卑人的几位万夫长在等您前去军议。”
大少爷,只有陈府家将才会这么称呼独孤雨靳,这些家将中很多人,在爷爷那辈就跟随陈家先祖驰骋在疆场,在他们眼中陈家就是他们的天,虽然独孤雨靳已经放弃了陈家的姓氏,可是他们眼中独孤雨靳还是陈家的大少爷,独孤雨靳叫他们去死,他们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独孤雨靳望着这名亲兵苦笑道:“七郎,若是有一天,二少爷叫你斩下我的人头,你这么办?”
这个名叫韩七郎的亲兵一愣,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实,独孤雨靳已经不是陈家的大少爷了,甚至陈家已经不在承认他是会稽郡公陈家的血脉,现在的会稽郡公是陈家的二少爷陈雨航,陈家家将的主人也应该是二少爷陈雨航,若是有一天二少爷下令自己斩杀独孤雨靳,自己应该这么办?
望着无言以对的韩七郎,独孤雨靳哈哈一笑,道:“以后再也没有什么陈家的大少爷,本王名叫独孤雨靳。”说完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麾下的亲兵,其中有一多半的人,都是陈家的家将,都是自己出征的时候,娘亲从家将中一一挑选出来的,独孤雨靳望着这些人道:“若是想要回陈家,本王绝不阻拦。”
陈家的家将们思考良久之后,大多数人起身下马,最后一次向独孤雨靳行了家臣之礼,在他们心里,没有什么晋朝、鲜卑,陈家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根、他们的一切。
望着远去的亲兵,独孤雨靳似乎有些落寞,看着韩七郎等寥寥几个没有走的亲兵,独孤雨靳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往昔的荣耀已经随着亲兵们的离开随风而逝了,陈家已经跟自己没有半分关系,虽然依旧无法忘记远在开封的娘亲,还有年少冲动的小弟,此时娘亲一定很伤心自己背叛了朝廷和家族,弟弟一定恨死了自己,怕是恨不能亲手斩下自己的首级,还有自己一生的挚爱,清河郡主或许还无法相信这一切,还在闺中苦苦等待自己迎亲的花轿。
是役,太原城破,太原城守军自史万岁大将军一下,全部战死太原城,守军的最高统帅三交行营驻泊都部署张昭允,陨于乱军之中生死不明。在这张以天下为棋盘的棋局中,独孤恪抢先落下了一枚棋子牢牢的占据了棋盘的一角,自古以来棋盘之上就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现在独孤恪已经占据了西北一角,虎视中原大地。
就在太原陷落的同时,独孤恪亲自统帅的鲜卑主力大军已经将小小的广固城围的水泄不通,守将郑安远为观察使段曦所制,困守孤城毫无作为,眼看着城中粮草日渐减少,一筹莫展。
原本来老公爷令宣抚副使折彦质统兵12万、佥书枢密院事李回率骑兵万余,在黄河南岸据守,令河北、河东路宣抚使范讷统兵5万,驻守滑州、浚州,以阻南下的鲜卑大军,现在眼见广固城被围困,朝廷立刻下令诸部兵马前往救援广固。可叹几位统帅畏惧鲜卑人战无不胜的赫赫威名,纷纷找出各种理由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最后在来老公爷的逼迫下,才集结了数万兵马前往救援,救兵来到广固城南三十里地立刻扎下大营,在此在也没有前进一步。
眼看城中将要断粮,而且援兵已经近在咫尺劝无一兵一卒敢战,郑安远在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愤恨,下令集结大军出城决一死战。
观察使段曦自然是竭力阻止郑安远出兵,亲自保住郑安远的战马想要阻止他出战。郑安远喝道:“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于其坐以待毙不如决一死战,国家养兵不是为了等死的,某绝不会眼看着麾下的儿郎们这么窝囊的去死。”说完一脚将观察使段曦踢到在地,大喝一声:“出战。”
郑安远绝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出城死战的,他为了这一战做了许多周密的部署,出战的九千士兵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九千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城外的数万鲜卑主力,不过郑安远并没有想过要打胜鲜卑人,出城的那一刻起,郑安远的眼光就死死的盯住了独孤恪的雄鹰大纛,他所作的一切准备就是为了砍倒那面象征这鲜卑战神独孤恪的雄鹰大纛,多少年来鲜卑人跟着这面雄鹰大纛扩地千里、灭国数十,这面大纛在鲜卑人眼里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更是鲜卑的荣耀,甚至是鲜卑的信仰,只要砍倒这面雄鹰大纛,相信这些鲜卑人立刻就会崩溃。
不要掩护,不要后备,郑安远什么都不要,麾下的九千儿郎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对数倍于自己的鲜卑大军发起了攻击,无奈兵力太少,攻击的勇士们就像撞上礁石的浪花一样,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可是他们依旧徒劳的攻击。郑安远和他麾下的八百名亲兵却一直在等待没有出战,郑安远和那些亲兵们望着士兵们一一战死在阵前,二眼布满了血丝,没有时间去同情那些战死的袍泽兄弟,在一个自己需要的战机出现之前,他必须继续用麾下士兵的性命去博。
随着越来越多的晋军士兵们加入攻击,鲜卑人的防御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疏漏,一名万夫长眼见一群晋军士兵已近被围困依旧节阵死战到底,他为了尽快消灭这个小麻烦,将许多原本在后队列阵的士兵调上来围攻,使的后队的一角门户大开,这就是郑安远苦苦等待的战机。随着郑安远一声令下,这八百名人人身披二层重甲的亲兵们向鲜卑人后队露出的那个缺口涌去,郑安远的命令很简单,直取独孤恪向上人头,其他的什么都不顾。
鲜卑人立刻意识到这群晋军的意图,立刻调集兵马来围攻这群晋军士兵,奈何原本列阵备战的人吗被调走了,匆忙集合的人吗没有能够挡住这些郑安远麾下最最精锐的战士,他们合力撕开了鲜卑人匆忙集合的人马,越来越多的鲜卑人加入到围攻他们的行列,郑安远眼前是鲜卑人的层层堵截,左右二翼以及后背全是鲜卑人的身影,可是郑安远什么都不顾,提着长枪冲在最前面,高声呼喊着:“冲,接着冲。”带领的亲兵们笔直冲向雄鹰大纛所在。
战场之上,无数先辈勇士将这八百名士兵团团围困,可是这些身披重甲的勇士们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们的眼里只有那面雄鹰大纛。战斗最危急的时刻,郑安远已经杀到了独孤恪三十步之内,甚至于独孤恪身边的射雕卫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奈何回天无力身边八百精锐全部战死,郑安远身被战创十余处,此时郑安远已经明白自己失败了,郑安远扔下长枪,怒视着不远处雄鹰大纛之下的独孤恪,这个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奇男子的鲜卑战神,突然觉得自己能死在这样一位英雄也值了。
郑安远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望着不远处的独孤恪高声喝道:“尔等不过蛮夷鼠辈,也敢觊觎我煌煌天朝,今日某虽战败,可我汉家自有其他英雄好汉,终有取你项上首级之日。”言毕自刭于二军阵前。
独孤恪轻叹一声后对自己身边的射雕卫道:“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收好他的战旗,莫要羞辱于他,好好安葬了吧。”
几乎在太原陷落的同时,随着郑安远战死广固城下,广固城中已经没有可战之兵,在城楼观战的观察使段曦,看到郑安远自刭于城下的那一刻就下令投降,鲜卑人占领了广固。随着广固城的陷落,原本前来救援,却在广固城南三十里地立刻扎下大营,畏缩不敢向前的所谓救兵,立刻狂奔数日后撤,晋军的黄河天险崩溃,鲜卑大军的兵锋已经直指晋国都城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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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金戈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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