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你瞒了我什么事？”厉慎言抱紧了她的身体。

    张不喜无声摇头。

    等最后一波痛感消失，她浑身像是被抽走了气，一下子焉下来，靠在厉慎言怀里一动不动。

    她不颤抖了，咬着的唇瓣也松开。

    他搂紧她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他一声声低喃。

    张不喜闭上眼睛。

    平复许久，张不喜才从厉慎言怀里起来。

    她从正面拥住厉慎言的身体，“厉总，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的身体不好，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真的不会有事……”

    今晚一过，她就只剩下四天的生命了。

    但她不能告诉厉慎言。

    现在告诉他，他一定会拼尽一切来挽救，可是已经来不及挽救了，她不想厉慎言再付出一切努力之后，什么都换不来。

    那比杀了他更痛苦。

    再等等……

    等到最后那一刻……

    张不喜抱紧了厉慎言，声音哽咽得如同摔碎的玻璃，“厉总，我真的没事，真的，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这夜注定难眠。

    张不喜担心崔晚晚，一直盯着手机，厉慎言因为担心她，视线就从未挪开过她。

    期间，她发病两次，都是厉慎言守在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直到痛消失，她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

    翌日清晨。

    张不喜在噩梦中惊醒，得知已经确定崔晚晚目前的位置，她抱起暹罗猫就往外走。

    厉慎言拦住她，“别乱跑，乖乖呆着，等好消息。”

    “好消息……”

    张不喜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暹罗猫，“会是好消息么……”

    厉慎言眼底满是乌青色。

    状态很不好。

    “五哥呢？他在哪？他去找晚晚了吗？”张不喜担忧问。

    可是没有得到厉慎言的回答。

    张不喜慌了。

    “五哥呢？晚晚现在到底是得救了吗？厉总……”

    “柏南时，没了。”

    张不喜浑身重重的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盯着厉慎言。

    他是那样严肃，从不会开玩笑，不会啊……

    “五哥他……”

    “他的尸体，已经运往殡仪馆，所有人都去了。”

    张不喜捂住耳朵：“不是的，我听过了，这不是好消息，不是，五哥不会有事，不会……”

    厉慎言摁住张不喜的肩膀，随后将她拉入怀中，“已经确认是他的尸体，还有林毅夫的尸体，晚晚在医院抢救。”

    “不……”

    张不喜在厉慎言怀里失声痛哭……

    **

    几个小时前，还是深夜，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确定了崔晚晚目前所在的位置，柏南时是第一个赶去的。

    夜风吹得很大，雨势淅沥。

    破旧的仓库里，林毅夫不知疲倦的折磨着崔晚晚，直至她奄奄一息，浑身是血也没有放过她。

    “哭啊？怎么不哭了？崔晚晚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要我坐牢，我可是你曾经最爱的男人，我们那么相爱，你怎么舍得亲手把我送进牢里？”

    歇斯底里的质问过后，又是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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